第149章-立功
“男的就不能親你了嗎？”蘇子葉勾唇反問。
他如今展露出來的真容比他之前幻化的容貌還要驚心動魄,景禦盯著他的臉，隻覺得心跳加速，連腦袋的溫度都在直線上升，更不用說蘇子葉這麼一笑，景禦整個人都有些殺了。
“那、那我真正的妹妹呢……”
景禦慌亂地錯開視線，低著頭，不敢看蘇子葉。
蘇子葉道：“我的家仆一直跟隨著我，當年景家後人被充軍,她也跟了過來,帶著你的妹妹一起,現在就在廚房做幫廚。”那名宮女廚藝還是有一些的,這些年一直從底層做到了現在的位置,日子不算難過。
景禦不太了解廚房的配置，聞言道：“那她過得好嗎？”
蘇子葉道：“還不錯,至少不是戴罪之身。”
景禦還想問當初為什麼會選中他們家，可轉念想到景家現在的處境，反而覺得當初換子的舉動是救了他那個素未謀麵的小妹妹。而且“九妹妹”小時候在李氏手下過的日子著實不算好,被那位神秘的家仆帶走後，至少不必生活在大宅門的勾心鬥角中。
景禦身為嫡子，或許體會不到庶出的苦,但他不是傻子,都是看在眼裡的。
“可你說，你不是女兒身，你姨娘就沒有起過疑嗎？自己生的孩子不可能認不出吧。”
蘇子葉道：“這重要嗎？”
不重要,但他好奇嘛。景禦心說。
蘇子葉道：“我姨娘具體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但當初她生產的時候，身邊隻有兩個小丫鬟，就算發現孩子被換了，她也不敢說。就算說了，你覺得你爹會放在心上麼，大約也隻會覺得是她生產之後意識不清，看錯了孩子性彆吧。”
也正是因為那位姨娘不受重視，宮女才能這麼輕易地把孩子調換過來。
但凡換了一個稍微受寵些的，生產的時候靖國公願意在屋外等候的，宮女的計劃都不可能成功。
聽蘇子葉說了這麼多，景禦的情緒總算穩定了一些。
小心臟也不像剛才那般跳那麼快了。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向他坦白，但景禦也漸漸明白過來，不論蘇子葉的動機是什麼，現在絕對不是刨根問底的好時機。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同伴們的關押地點，同時將這裡的山賊窩連鍋端了。
“我們接下去要怎麼做？”景禦問道。
蘇子葉見他平靜下來，滿意地捏了捏他的臉，道：“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和你坦白的原因，接下去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會讓你覺得匪夷所思，但你必須相信我，不能被我嚇跑。”
景禦不解，他怎麼會被嚇跑呢？
蘇子葉笑著道：“你明天就會知道了。”
他轉身，重新將臉幻化成了四當家的模樣，拉著景禦一同在床上躺下。
“今天先休息一個晚上，你看起來很累了。”
景禦本以為會睡不著，可不知是不是蘇子葉的氣息有催眠的能力，他在對方身邊躺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昏昏沉沉地陷入了夢境。
在夢中，與他相處了近十年的“九妹妹”忽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的高大男人，頂著的是他睡前見過的那張臉，驚豔得不可方物。而這個男人，不顧他的掙紮，硬是將他壓倒在地，進行了一番不可描述的活動。
景禦從夢中驚醒，隻覺得出了一身熱汗，連某個地方也有怪異的感覺。
“醒了？”
一個有些陌生的男聲響起，嚇了景禦一跳。
蘇子葉看到景禦從床上彈起，一個後滾翻後跪坐在床上朝他做出了防禦的姿勢，好笑道：“怎麼，一覺醒來就不記得我了？”
景禦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總算反應過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蘇子葉還頂著四當家的臉，說道：“快梳洗一下吧，剛才已經有人來過了。”
景禦立刻緊張道：“被發現了嗎？”
蘇子葉反問道：“你覺得被發現了，我還能坐在這裡等你醒過來嗎？”
景禦訕訕。
他乾笑兩聲，準備爬下床，可一動就感覺到了褲子裡的異樣，頓時表情尷尬起來：“小九，這兒有乾淨衣服麼，我想換一下。”
蘇子葉道：“有倒是有，不過應該是四當家的。”
景禦不解道：“四當家的怎麼了？”
蘇子葉微笑道：“你不記得了麼，你現在是我的寵妾啊，怎麼可以穿男人的衣服呢。”
景禦：“……”
景禦餘光瞥見椅子上的大號女裝，臉漲得通紅：“那、那至少內衣，能讓我換一下吧。”
這倒是沒問題，蘇子葉不疑有他，從櫃子裡拿了條褻褲出來，連同女裝一起丟給了景禦。景禦接過衣服，抬手就將床簾給放了下來。
蘇子葉無奈道：“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害羞？”
景禦沒有回答。
還不都是因為昨天晚上那個古怪的夢，現在回想起來還讓人麵紅耳赤。
景禦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那種夢，一定……一定是因為昨天晚上“九妹妹”對他做的出格事！居然親了他！景禦腦中閃過某些不可描述的場景，腿一軟，整個人就摔到了床上，差點以頭搶地。
“怎麼了？”蘇子葉聽到巨響，連忙拉開床簾查看。
景禦手忙腳亂地將褲子提上，結巴道：“沒、沒事，你乾嘛過來，快把簾子放下！我衣服還沒換完呢。”
蘇子葉納悶道：“都是男人，有什麼不能看的？”
景禦漲紅了臉：“你就當我害羞行不行？”
蘇子葉皺眉，卻還是將床簾放了下來。
大約是擔心對方再突然掀簾子，景禦不敢再胡思亂想，以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上，掀開簾子跳下床。蘇子葉看到他穿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不得不上前替他整理衣服。
但不知道景禦抽了什麼風，蘇子葉指尖還沒碰到他呢，他就迅速後退，小腿被床沿絆到，又整個人摔了回去。
蘇子葉：“……”
蘇子葉皺眉道：“你今天早上究竟是怎麼了？”
景禦胡亂搖了搖頭，沉默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示意蘇子葉可以替他整理衣服。
但這會兒蘇子葉倒是不著急了，他拉了個圓凳坐下，抱胸道：“你是不是還是因為我昨晚說的話在介意？”
景禦一愣：“沒有啊。”
蘇子葉道：“那你為什麼表現得這麼奇怪，好像很排斥我接觸一樣。”
景禦呼吸一頓，大腦飛速運轉，急中生智道：“是因為你這張臉，我不習慣看到那個變態的臉。”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把昨天晚上的夢暴露。
好在蘇子葉雖然覺得他反應不對，卻沒有深究。
他邊替景禦整理衣服邊道：“待會兒我們要出門，你就跟在我身後，不用說話，一切聽從我的指揮。”
景禦連連點頭，問道：“是去找關押俘虜的地方嗎？”
蘇子葉無聲地瞪他。
景禦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連忙做了個把嘴封上的動作。
蘇子葉這才滿意地摸了摸他的臉。
景禦有些鬱悶地蹭了蹭自己被摸過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昨晚坦白之後，小九對他動手動腳的次數就直線上升。
蘇子葉帶著景禦出了門。
他根據四當家的記憶，找到了山寨中提供用水的兩口井，一口就在四位當家的屋子附近，另一口則在廚房。
蘇子葉先去了離他們近的那一口。
大白天的，當家們的院子裡沒什麼人，蘇子葉拿著從屋子裡順來的茶杯，放到嘴邊，轉化成了鬼蝠的身體形態。他背對著景禦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將兩個茶杯分彆放到了獠牙下方，而後通過精神力刺激自己的神經，開始分泌毒液。
這是一種比較冒險的方式。
首先鬼蝠的毒素隻有在捕獵的時候才會分泌，且不到一微升的劑量就足以放倒一頭比狩獵者大十倍的獵物。因此，他們每次隻能分泌十分微小的劑量，若是強行大量分泌，會對狩獵者本身造成很大的負擔。
其次神經毒素隻有在進入血液後才能恢複更大的功效，口服的話，若是口腔或是食道內沒有傷口，對人體的傷害也是無法見效的。隻是若讓蘇子葉直接動手，那麼固然能解決這些山賊，但解決完之後，肯定就沒有活口了。
蘇子葉想用相對合理的方式來讓景禦立功。
他強行催動毒液分泌，各接了四分之一杯就覺得有些精疲力儘。
蘇子葉穩住身形，立刻停止傷害身體的舉動，將其中一個杯子丟進了水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