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針鋒相對(2 / 2)

好看得讓人一看便知他是誰的狄飛驚露出一個淺淺的輕笑,他也不說話,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他一皺眉,劍客立時站起身,來到了他的身後,“你放心,”劍客承諾道:“隻要你活著一日,我便隻為你殺人。”

他心思澄明、直來直去,毫不避諱的講明了自己的想法。

狄飛驚聽了卻心道不好,他麵上不動聲色,看向若有所思的蘇夢枕,實際上在心裡已又歎息了一聲。

孟良宵也看了看狄飛驚,又看了看厲愁,他忽然笑道:“是不是大堂主死了,你就自由了?”

孟良宵當然是在開玩笑。

他對待長得出色的人往往更有耐心。而狄大堂主,恰恰是他所見過的人裡皮相最好的一個。隻是他這句玩笑話出口,不過眨眼,厲愁已對他出手。

他是劍客,他出手,自然便是出劍。

劍起如颶風,劍勢如驚雷,這劍一出,竟將這木樓中的五人劃分開了兩個區域,劍身橫掃,將孟良宵和厲愁與其他人遙遙隔開,令旁人絕難進犯、絕計無法卷入他們兩人之間的鬥爭。

孟良宵身體後仰,腳跟側點,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在厲愁這樣的絕世劍客手下,任何一劍都充滿了危險,都像極了絕路。但孟良宵偏偏躲過了這一劍,哪怕那劍風貼著他的麵頰劃過,將他的臉刺得生疼。

他躲過這一劍,身體像醉漢一般輕搖,不遠遁、不逃離,反倒欺身貼上厲愁,刀自袖中滑落至左手,右手成爪,迅疾地捏在了劍客的劍上。

手指與寶劍相觸,竟碰撞出兵器嗡鳴之聲,這聲音立時響起,感受到手指處傳來的陣陣疼痛,孟良宵臉上的微笑終於隱了下去。

厲愁的劍被孟良宵捏住,隻覺得自己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對劍的控製。而一位控製不了劍的劍客,又算什麼劍客?想到這兒,厲愁調動內息,試圖抽回自己的佩劍。又是“嗡”的一聲,轟鳴令人的耳膜鼓噪不停,汗毛倒豎,原來這電光朝露的刹那,厲愁右手抽劍是假,左手出掌是真。隻見他左掌自胸前推出,竟一掌拍向了孟良宵。

那孟良宵呢?正與厲愁手中寶劍對峙的孟良宵呢?

沒有人能分清他們二人究竟誰先出手,一息方過,厲愁與孟良宵竟如同對鏡自照一般,以一種交錯的姿態待在了當場。

孟良宵右手捏住厲愁的寶劍。

厲愁的左掌同時接住了孟良宵的袖刀。

孟良宵忽然笑了,他望向劍客的眼睛,毫不遲疑地問道:“你為何非要與我動手?”

他這話問得好笑,因為他們既已動手,又何必非要去找個理由?但孟良宵卻問得很認真,因為他是真的不想與劍客動手,一點也不想。

厲愁不為所動,因為這頃刻之間,他們二人的手雖無法動彈,腳下卻又過了數招。

孟良宵並不著急。因為他與劍客的實力實在是在伯仲之間,厲愁又瘦弱多病,是以他有信心憑借渾厚的內功拖垮對方。可人與人動手便是意料之外,此時種種,又豈能樁樁件件在他意料之中?

因為這眨眼之間,孤高的劍客也笑了,他一邊笑,一邊前傾身體,一頭撞向孟良宵的頭。袖刀重重割開厲愁的左手,他卻絲毫不曾遲滯,似乎拚著自己的手指被割掉也要重創孟良宵。

“瘋子!”孟良宵暗罵一聲。他並未生怯,隻覺不值。隻是究竟是什麼不值?他金尊玉貴,與這樣一個流浪劍客兩敗俱傷不值?還是欣賞這粗魯劍客風姿,不想斫去他一隻手?但無論他如何作想,退了,就是退了。

方寸之間,孟良宵已鬆了手,撤回刀,拉開了與劍客的距離。

他內力深厚,乍一撤功,臉色隻青白一瞬,便內息平穩,呼吸不變。

劍客口中卻溢出鮮血,這又僅僅隻是個開頭,鮮豔的血絲不斷從他七竅淌出,他重重咳嗽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溢血的眼珠卻一錯不錯地盯向孟良宵,嘴角高高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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