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楉十分敬佩,不過,她還有點疑惑:“那它對我這麼熱情,是因為觸發指令和我的都吻合了嗎?好巧。”
景西辭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糟糕,太得意了一下子就說漏了嘴。一開始編製程序時他就不知不覺地把Streamlet喜歡的女性照著奚楉的樣子設定了,等他發現後,覺得這樣也不錯,後來程序更新他就索性照著奚楉的特點編寫了。現在看來,程序設定非常成功,Streamlet對奚楉的喜愛程度在曆來的樣本中最高,幾乎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當然,這也不能讓奚楉知道,要不然奚楉的小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了。
“可能美女的樣子都差不多吧,”他輕描淡寫地道,“也可能我和你相處久了,潛移默化就用了你的一些特征。”
奚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你坐一會兒,”景西辭示意,“我處理點事情,馬上就好。”
有人敲門進來了,和景西辭彙報了一下財務情況,又遞過去幾份文件,景西辭坐在辦公桌前仔細翻閱著,時不時地問上幾個問題。
他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微皺,目光犀利,從奚楉這個角度看去,半側的臉龐輪廓深邃,下頜骨的弧度幾近完美。
奚楉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一絲悵然在心頭泛起。
如果景西辭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繼承人,而是一個普通的創業者,如果兩個人的身份相差沒有那麼懸殊,那麼,她和景西辭之間修成正果的可能性是不是會大一點?
想了片刻,她又啞然失笑。
如果那樣的話,她和景西辭可能就不會相遇,景西辭也不會成為現在的景西辭。
“偷偷看我乾嗎?”景西辭的臉忽然在她眼前放大,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下屬已經彙報完工作出去了。
“沒偷偷看你,我隻是……在想事情而已。”奚楉的臉紅了一下,辯解道。
“欲蓋彌彰,知道你愛死我了,準你光明正大地看,”景西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自得地道,“走,回家讓你看個夠。”
下班的晚高峰差不多過了,路況還不錯,就到了金城廣場附近的時候堵了一陣。
從車窗往外看去,廣場上已經洋溢著滿滿的新春年味,巨型的生肖造型佇立在廣場中央,各種春聯、花藝、水旗琳琅滿目,迎接著這一年一度最重要的節日。
景西辭跟著瞟了兩眼,忽然來了興致:“過年我們去國外度假吧,安州這裡陰冷,T國正好夏天,曬曬太陽暖和暖和。”
奚楉的心臟突突亂跳了起來。
景西辭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又主動提起“國外”兩個字,現在會不會是和他商量留學的最佳時機?
“怎麼不說話?”景西辭詫異地瞟了她一眼,“不想去T國嗎?那你想去哪裡?”
奚楉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去M國可以嗎?李教授說,我有個公派留學的機會,去M國的菲斯理工大學三年,過年前後過去的話,正好可以一邊度假一邊提前適應那裡的生活。”
一腳刹車踩下,車子突兀地停了下來,後麵響起了一陣喇叭聲。
景西辭靠邊停了車,轉頭看向奚楉:“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奚楉搖了搖頭。
“很好,”景西辭咬了咬牙,“你是說你要和我分開三年,去那個理工大學讀書?安大有什麼不好?需要你漂洋過海和我分開去求學?”
“三年而已,很快就過去的,”奚楉解釋道,“平常寒暑假和節假日我也都可以回來,再不行你也可以過來看我,西辭哥,那裡有我非常崇拜的建築大師,師資力量、人脈關係都對我以後的學習、工作都有很大的助益,機會非常難得,我很想去。”
“有什麼助益能比得上我?”景西辭的目光森然。
又來了。
她不想要景西辭的助益,也不覺得景西辭能夠一手遮天、無往而不利。
奚楉忍耐著道:“西辭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想事事都靠你、靠景叔叔和韓阿姨,我希望我以後也能做出一番事業,有這麼好的免費的交流學習的機會,我想抓住。”
“事業?難道你真的想畢業以後去做一名建築設計師嗎?”景西辭煩躁了起來,“你知道建築設計師有多苦?甲方的老板有多變態?剛剛就業的大學生就是這個行業最底層的苦力工,熬幾個大夜都是稀鬆平常的,約會的時候都要帶著電腦,深怕甲方來一個修改意見,你為什麼要去吃這種苦?”
“我為什麼不能?”奚楉迎視著他的目光,反駁道,“我又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我喜歡這個充滿挑戰性的專業和職業。”
“你——”景西辭的腦門突突亂跳,“你是我未來老婆,當然要嬌養著,我可舍不得讓你吃這種苦!”
奚楉定定地看著他,輕聲道:“西辭哥,謝謝你的好意,可我不想被你嬌養,我……我想做一個獨立的人,不想成為彆人的附屬品。”
景西辭氣得頭疼:“行,這事以後再說,但留學的事你去推了,在安大也能學到好東西,用不著去國外。”
奚楉咬著唇,一語不發。
和奚楉相處久了,景西辭早就明白了,這是奚楉在沉默地反抗。
胸口的怒意在橫衝直撞,連同昨晚的一起。
很好,真的是越來越會得寸進尺了,這次真的不能再慣著她了。
景西辭腳下油門一踩,重新啟動了車子。
柳韻華府離這裡很近,沒一會兒就到了,景西辭把車開到家門口停了下來:“下車。”
奚楉不明所以,怔怔地看著他。
“楉楉,”景西辭冷冷地道,“不要貪心,我和留學,你選一個吧。”
作者有話要說: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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