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那麼照顧了吧。”
“為什麼?”
“不知道,或許嫉妒我長得美?”
“……”
封岩抬眼,蔣蘭舟無辜地眨著眼,竟然說得一本正經,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他撇開眼,說:“趙映晴不至於。”
蔣蘭舟臉色冷淡下來,“……哦。”
侍者敲門,兩個人前後腳送菜進來。
該西餐廳每天接待客人數量有限,菜品質量高,上菜也挺快。
雞尾酒和牛排一起端上來的時候,顏色和可樂一樣,看著像甜味飲料。
連封岩都沒看出來蔣蘭舟點的什麼東西。
蔣蘭舟不是很有味口地吃著牛排,都沒注意到嘴巴上沾了醬。
滴滴一聲,有人給蔣蘭舟球球上,匿名發了一張截圖。
蔣蘭舟點開一看,正是胡倩雲在群裡說的那句話,雖然名字和頭像被打碼,她卻也能猜到是誰的發言。
竟然說她脫.光衣服封岩都不會多看一眼。
話太難聽,蔣蘭舟氣得手抖,重重放下餐具,沒有退出截圖麵,直接就鎖屏手機,看都懶得再多看一眼。
“怎麼了?”
封岩好像永遠對食物沒有太大的興致,吃了大半就開始不緊不慢地擦嘴。
蔣蘭舟冷著臉,“沒什麼。”
她也不想吃了,舉起酒杯,一口灌下BckRussian.
大概是軟飲料的外表,尤其容易讓人放鬆警惕,高適口性甚至完美隱藏它烈酒的性質。
一整杯酒下肚,蔣蘭舟渾然不覺喝下了什麼,隻是臉頰開始發燙,腦子逐漸發暈。
封岩見蔣蘭舟盤中已經空空,起身道:“走吧,送你回家。”
好不容易約來的晚餐,仔細挑選的服飾和妝容,就這樣在同事的譏笑辱罵,和封岩冷淡的態度中輕易地結束,蔣蘭舟頗有不甘。
她輕咬唇走到封岩身邊,幾乎能聞到他身上的特殊味道。
微醺的蔣蘭舟,她伸手戳了戳封岩硬硬的胸口,嗓子受烈酒灼過,有點喑啞的嗲:“你說要給我道歉的。”
蔣蘭舟眨眼的速度慢下來,眼波不受控製地流轉在他的下巴,喉結,鎖骨。
睫毛輕顫,媚眼如絲。
封岩筆直站著,挺拔如鬆,眼神嚴厲,姿態儼然家長。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強行送你回家。”
連道歉都這麼委婉,蔣蘭舟怒火中燒,玉皇大帝都沒有他這麼難折腰。
她彎彎的秀眉不高興地擰著,瞪著眼問:“就這樣?”
封岩的眉頭也皺著,反問她:“還應該怎樣?”
“……”
女人真是聽不得男人的反問句。
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和力氣,蔣蘭舟一把揪住封岩的領口,踮起腳尖,一寸一寸靠近他的下巴,吐氣如蘭:“我在您眼裡,是不是小肚雞腸、撒謊成性?”
她穿著高跟鞋,纖弱的身體搖搖欲墜。
封岩實在不想抱住她,用手撐住桌,一力承擔兩個人的重量。
蔣蘭舟步步緊逼,視線直迫封岩的雙眼,想聽他一句否認。
卻沒有。
“夠了,鬆手。”
封岩極力克製著脾氣,他緊繃的眉頭,眼裡的狠厲之色,似乎預兆著下一秒就會撕破往常的儒雅。
蔣蘭舟抬手,用食指指腹抹去他下巴上一粒白色的芝麻,示意給他看:“您的下巴,不乾淨。”
說完,她鬆開手,一把推開封岩,跌跌撞撞往門口走,背影難掩失望。
封岩後退一步,領口淩亂,他看著蔣蘭舟迷蒙的眼眸,拿起酒杯一聞,立刻沉下臉。
是極烈的酒。
他擱下酒杯,拽著蔣蘭舟胳膊,聲線冷硬的很:“我送你回家。”
蔣蘭舟一把甩開了他,獨自往前走,走了兩步又回頭,不大清醒地說:“我手機沒拿……”
封岩替她拿上手機,蔣蘭舟上前幾乎是用搶的,卻意外按亮屏幕,瞬間麵容解鎖,截圖赫然蹦出來。
——就算她脫/光了,封總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再摔一次,封總指不定一腳把她踹開十萬八千裡。
侮辱性的話,刺痛封岩的眼睛。
他掃了一眼截圖,並沒有泄露發言者的身份。
封岩不動聲色地鎖住蔣蘭舟的手機,放進她的包裡,用力地攬住她的肩膀,淡漠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我送你回家。”
酒勁兒已經上來。
蔣蘭舟初次喝烈酒,頭疼欲裂,醉得不行,軟軟地靠在封岩懷裡,顯然喪失獨自行走的能力。
封岩托住她的身體,半抱著蔣蘭舟上他的車,親自開車送她回家。
蔣文忠不在,吳阿姨已經回房。
封岩抱著蔣蘭舟進了她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