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正陽殿,楊廣一眼便看到紅拂正在殿前一板一眼的打著拳,拳風凶獵,震得空氣發出簌簌聲響。楊廣心中暗道:看來昨夜受到衝擊的不知自己一人啊。
見到楊廣,紅拂立刻收勢身體,恭聲道:“紅拂參見陛下。”
“免禮吧。”
此間無人,楊廣也沒那麼多顧忌,直接上來握住了紅拂的玉手,牽著她向殿內走去,口中說道:“你不會也一直沒睡吧?”
紅拂臉蛋微紅,尚還有些扭捏,羞聲道:“微……妾身疲累,將事情交代給手下後便自去睡了,一個時辰前才醒。”
楊廣點頭道:“這樣才對,身為上位者就要懂得放權給手下,不要處處都事必躬親,那樣的話就算是鐵人也要熬不住的。”
“嗯,妾身明白。”
“那麼,你這次進宮有什麼事情嗎?”
楊廣牽著紅拂走進大殿,然後絲毫未做停留的繼續向著專門供皇帝休息的後殿走去。
紅拂見此麵上更是羞膩,卻也隻能緊跟著楊廣的腳步,努力平複慌亂的心情道:“昨夜帶回去的那些俘虜們,微臣已經讓金蛇衛仔細盤問過了,確實都是宇文閥供奉的客卿。而且據這些人所言,那本賬簿已經交給了那個名叫月姬的首領,想來現在已經落到宇文化及手裡了。”
楊廣輕笑道:“朕原本也沒想要那賬簿,昨天回來的欽差巡按,遞交的各種罪證都能擺放半個書房了,就算沒有賬簿,朕同樣能將運河貪墨案一查到底!”
紅拂道:“微臣對此事也多有了解,隻怕陛下有所不知。那宇文化及老奸巨猾之極,所有與運河工程相關的事宜,都是由麻叔謀出麵處理的,不僅如此,就連工部尚書劉長風、吏部尚書高明德也都做的十分乾淨,沒有留下任何貪墨的罪證。如果沒有那本賬簿的話,恐怕很難給這些大魚定罪。”
楊廣道:“這就對了,現在還不是徹底搬到宇文化及的時候。對付他,要行溫水煮青蛙之法,昨夜咱們已經消滅了宇文閥的門客力量,隻要再借助運河貪墨案將那些擁護宇文閥的貪官汙吏一網打儘,他宇文化及便成了孤家寡人。等朕準備妥當,自可一戰而將他平滅。”
紅拂理解的點點頭,卻又不甘心的說道:“那就讓高明德和劉長風這兩個尚書逍遙法外嗎?據微臣所知,運河工程的款項,除了宇文化及那份,就屬他們二人占的最多,每一人都有萬貫家私、富可敵國,真是朝廷蛀蟲、罪該萬死!”
楊廣隨意道:“有句古話叫做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銀子,朕隻是暫時寄存在他們那裡罷了。等宇文化及一倒,他們還不是任由朕拿捏?況且那高明德身為吏部尚書,掌控著運河工程的官員調度,僅這一點,他便死不足惜,又如何不能定罪?”
紅拂眼前一亮,欣喜道:“陛下目光深遠,妾身佩服。”
楊廣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可知朕為何對你解釋的這麼清楚?”
紅拂疑道:“為何?”
“因為朕要讓你來督辦這件運河貪墨案!”
楊廣凝視著紅拂的美眸,堅定道:“朕要你將此案辦成一件驚天血案,朕要讓所有官員的頭頂上都懸著一柄金蛇劍,時刻提醒著他們,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