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架前,那青衫女子惻耳聽了聽,感應到劉道玄確實已經走遠,這才露出一抹笑意,轉頭衝著裡間說道:“劉師妹,我表現的如何?”這句話的音色雖然同樣十分溫婉,但卻多了些許爽朗和英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屏風後麵突的轉出一個同樣身穿青色裙裝的女子,歡喜道:“青衣姐姐,你學的太像了,連我都有些分辨不出來了。”
“咯咯,你師姐我的本事還多著呢。隻要給我些材料,我能變得和你一模一樣。”
劉師師大為驚奇,“師姐練的就是傳說中的縮骨術吧,我曾聽老師說過,稷下學宮有一門神奇秘術,練到極致可以小範圍移動身上的每一處骨骼。”
青衫女子讚賞道:“劉師妹果然聰慧,怪不得王通大師會舉薦你進入稷下學宮。不過我這門功夫練得不到家,隻能移動十二塊骨骼,變個聲音騙騙人還行,實戰上就沒什麼用處了。”
劉師師掩口道:“實戰?稷下學宮不是研究學問的嗎?”
青衫女子笑眯眯的說道:“當然也有專心研究學問的人,不過我等身逢亂世,怎能不修些保命之術防身。咱們稷下學宮能夠名傳天下無人敢欺,除了靠學問外,還要靠手裡的劍!”
劉師師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青衫女子想起方才的事情,又打趣道:“剛才劉太守說的那個林士宏到底是誰呀?莫不是劉師妹的好情郎吧?”
劉師師立刻羞道:“當然不是了,我都沒見過那個林士宏。隻是當初姨娘一力主張這門婚事,我不願忤逆了她,又想著馬上就要去稷下學宮修習,便暫時應承了下來。”
青衫女子眼角帶笑,讚許道:“不錯,懂得隱忍退讓。咱們儒家講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謹記住這一點,到了稷下學宮後亮出我的身份,隻要不去主動生事,沒人會來難為你的。”
劉師師感激道:“多謝師姐。”她知麵前的這個女子身份十分不一般,雖然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卻令老師王通都要以禮相待。
旋即,劉師師又想起一事,忙說道:“對了,方才爹爹好像提過要將我送入宮中參加禦選,師姐怎麼直接就答應下來了。”
青衫女子隨意的擺了擺手,灑然道:“放心吧,你自去洛陽便可,至於江都的禦選,我扮做你的樣子參加。”
劉師師大驚道:“這……這怎麼行,我怎麼能連累師姐你……”
“咯咯……”
青衫女子又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輕快道:“你呀,莫非真不知道?”
劉師師茫然道:“知道什麼?”
青衫女子坐正身子,含笑道:“咱們稷下學宮的宮主,也就是我師尊劍聖方儒,和當今聖上的父親乃是同門師兄弟。論輩分的話,我還要稱皇帝一聲師兄呢。這次到江南來,我本就打算去江都逛逛,這下倒是省了功夫,順便還能和皇帝師兄討些好處,相信他也不會駁我這個師妹的麵子吧。”
劉師師驚得美眸圓睜,輕喃道:“我隻聽老師說過,稷下學宮的宮主為君子劍方儒,乃當今儒門第一人。而師姐則是方儒前輩的得意門生,名滿洛陽的第一才女,拈花不落柳青衣。可是不知道師姐會武功,也不知方儒前輩有個名號叫‘劍聖’,更不知方儒前輩和先帝是同門師兄弟。”
柳青衣認真聽完,笑道:“原來如此,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這些倒也正常。師尊早年確實還有個名號叫君子劍,那時他專研養吾劍決,每日三省吾身,將儒學融入劍道,這才得了個君子劍的名號。不過那套劍訣殺性太小,不合我的胃口,師妹有興趣的話,去了稷下學宮倒是可以學一學,相信應該很合你的風格。”
“養吾劍決嗎?”
劉師師輕喃一遍,眼中露出一抹神采,她也想像柳青衣一樣,用手中的劍,讓自己活得灑脫自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