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轉過身,居高臨下,鋒眸在三人身上一掃而過,淩然道:“劉道玄,你可知罪!”
這句話他是用六道輪回拳中鬼王道的運勁法門發出。六道輪回各司其職,其中鬼王道便是閻羅審判,主刑獄,掌三界亡靈生殺審判大權,威嚴直指本心。
劉道玄登時遍體生寒,隻覺煌煌君威照耀己身,讓他平生所做的虧心事全部湧上心頭,幾乎下意識的就想磕頭認罪,將一切事情都招供。
就在此時,劉道玄丹田中突然冒出一股純白色的柔和力量,直衝他的天靈穴,如醍醐灌頂般讓他靈台恢複清明。
“咦?”
楊廣見劉道玄竟然這麼快就從他的審判中掙脫出來,不由露出驚詫之色,心道:“莫非這劉道玄真的問心無愧?”不過他也是自學成後首次使用這招,具體也無法分辨這種情況是否正常。
“微臣不知,還請陛下明示。”
劉道玄恭恭敬敬的拜道,他雖然及時從他那如淵似獄的威壓中解脫出來,但內心的恐懼卻並未完全消失,前襟和後心更是直冒冷汗,將內襯的衣服都完全浸潤了。
楊廣輕哼一聲,‘啪’的一聲將一個白色信封摔到了劉道玄麵前,蘊怒道:“你自己看吧。”
劉道玄心裡忐忑不安,緊張的拆開信箋一掃,頓覺天昏地暗,差地直接暈倒在地上。
原來這信箋的內容不是其他,正是劉師師寫給他的一封家書,裡麵滿含歉意的表示自己已經被王通推舉進入稷下學宮進修,現在已經趕赴洛陽,不能去參加禦選了,希望他原諒雲雲。
這是坑爹啊!
劉道玄隻覺一萬隻草泥馬從心裡奔騰而過,心道:“你既然不願進宮,當初就明說啊,你可知這逃婚的罪名有多嚴重,你倒是跑了,我們這一家老小可怎麼辦。”
楊廣看著劉道玄欲哭無淚的表情,心裡不由暗笑。劉師師自然不是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她當初之所以會逃婚前往洛陽稷下學宮,是因為柳青衣曾信誓旦旦的保證此事絕不會連累道她的家人,劉師師這才隻留下封書信就離開了。
“微臣……微臣罪該萬死……”
劉道玄五體投地,身軀不斷的顫動,事已至此證據確鑿,他根本沒有任何脫身之法。
楊廣眯著眼睛道:“你何止罪該萬死,禦選的秀女臨陣脫逃,此事若傳揚出去,皇室的顏麵何在?隻此一條,朕便要夷你三族!”
劉夫人和劉雯至此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亦是嚇得亡魂皆冒,萬萬沒想到劉師師會如此大膽,竟然連禦選都敢逃。劉夫人更是在心中把劉師師罵了一萬遍,但此時天子在前,她哪裡敢放肆,亦如劉道玄一般匍匐在地,簌簌發顫。
楊廣知道威壓施加的差不多了,當即放緩語氣道:“不過此事涉及皇室顏麵,朕亦不想宣揚出去,便讓禮部那邊將登冊的名字改動了一下。”
劉夫人長出一口氣,隻覺自己在閻王殿前打了個轉,人生大悲大喜的轉折莫過於此。
劉道玄卻敏銳的聽出了其中的問題,抬頭小心道:“微臣謝陛下遮掩之恩,隻是這名字改動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