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衣頓住腳步,俯視著下方的上千鐵騎,笑吟吟的說道:“譚城主,本將在此恭候多時了。”
譚劍風眼睛一眯,他早料到此間必有埋伏,但仗著自己武道超凡,亦不為驚恐,隻眯著眼睛說道:“不是閣下是哪路朋友?”
柳青衣臉上驀然一肅,厲聲道:“本將乃是破虜都尉柳青衣!譚劍風,爾身為庶民,鳩占長樂縣魚肉百姓,如今見到本將,還不下跪伏法,更待何時!”
“什麼,破虜都尉?”
譚劍風麾下的騎兵聽到柳青衣乃是朝廷大將,立刻都露出惶恐之色,叛民畏官乃是天性,哪怕此間隻有柳青衣一人。
譚劍風立刻察覺到不對勁,大聲道:“大家不要聽此人誆騙!”
柳青衣冷聲道:“是不是誆騙,很快你就知道了,來人!”
“唰唰唰……”
無數鐵甲猙獰的士兵從二層的雅間中冒出,人人彎弓搭箭,玄青色的箭簇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下方的譚子越頓時麵色大變,小聲道:“義父小心,這些弓弩都是玄鐵駑,箭矢是破甲箭!”
“什麼,玄鐵駑,破甲箭!”
譚劍風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在如此強弓勁弩麵前,他花費重金打造的鐵甲隻怕脆弱的連一張紙都不如。最關鍵的是,整個揚州境地,唯有朝廷勢力才能夠擁有如此奢華的裝備!
柳青衣麵色冷然,肅聲道:“三軍,絞殺叛軍,放箭!”
“嗖嗖嗖……”
箭矢立刻如雨幕般傾下,這大廳中雖然寬闊,但衝進來一千多多騎兵後已變得非常擁擠,那些騎兵甚至連轉圜的空間都沒有,直接淪為了最好的箭靶,一時間慘嚎聲經久不絕。
最讓這些騎兵絕望的是,他們賴以自豪的鐵甲竟然沒有絲毫的用處,輕而易舉就被洞穿。每一支破甲箭都如死神的鐮刀,殘酷而又冷漠的收割著生命。
“啊!!!”
譚劍風劍舞如飛,將射向他的箭矢全部絞斷,眼中透射著無窮怒焰。要知道,這大廳中的一千多名騎兵可都是他的親兵,也是他花費大力氣打造的無敵精銳,不僅配備了上好的戰馬,更裝備了精良的甲胄和精煉鐵槍。
如這般精銳的騎兵,整個長樂城也不過隻有區區三千人而已,卻沒想到因為他的一時疏忽,竟然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間就被滅殺了數百人,如何能不叫他心痛。
“撤,快後撤!”
譚子越大聲命令,同時對譚劍風說道:“義父,這裡地勢對我們太不利,先撤出去再說吧。”
譚劍風一劍掃掉十幾支箭矢,正欲點頭,突然瞥見前方又有六七名騎兵被破甲箭穿透,直接跌落下馬,然後直接被紛亂的鐵騎踐踏而死。
“城主快走……”
一名倒在血泊中的騎兵朝著譚劍風無力的揮手,旋即身上就又多出兩支箭矢。
“柳青衣!”
譚劍風從心底生出無窮怒意,猛地抬頭望向在高閣處冷冷佇立的柳青衣,此人正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子越,你組織大家先退出去,我來斷後!”
譚劍風快速吩咐一句,直接從馬上縱了起來,帶著一往無前的強大威勢撲向高閣上的柳青衣。
“義父不可!”
譚子越立刻大聲勸阻,卻根本無濟於事,正當他猶豫要不要誓死上前保護時,隻聽大廳外也傳來了慘烈的廝殺聲。
“該死,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