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楊廣後,朱煙先是猶豫了一下,而後重重跪在階下,翁聲道:“罪民朱煙參見陛下,吾皇萬歲。”
楊廣威嚴道:“鬆綁。”
朱煙驟然得到解脫,臉色立刻緩和了三分。
楊廣道:“朱煙,你可願歸順朝廷?”
朱煙聞言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恨聲道:“朱煙願降,但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讓我親手砍下林士宏的狗頭,以祭父親在天之靈!”
楊廣朝著裴仁基遞去一個眼神,裴仁基心領神會,正色道:“如今林士宏就在前方的晉陵城中,擁兵二十萬,連晉陵軍都被他收編了,而他的資本正是你父親留下的血神教精銳。”
朱煙聞言更怒,一雙蒲扇大的肉掌死死抓在地麵上,指骨深陷到了地麵磚石當中。
裴仁基看了暗暗心驚,繼續說道:“你乃是血神教的少主,不知能否勸降城中的血神教叛軍?”
朱煙猛地抬頭道:“當然可以!血飲衛乃是我一手操練出來的,其餘的血神教將領也對我敬重有加,隻要能讓我聯係上他們,必定能讓他們棄暗投明!”
裴仁基肅聲道:“這件事必須秘密進行,決不能透漏絲毫風聲,你必須要選出那些絕對忠誠於你的將領,至於聯係的方法,我們會為你準備好的。”
朱煙道:“我明白了。”
有了朱煙相助,裴仁基也一下子多了幾分底氣,開始重開部署戰策。
在之後的幾天,裴仁基不斷派遣眾將領在城下謾罵挑戰,自己則在黑甲軍的護持下繞著晉陵城不斷轉圈。暗地裡朱煙在斥候的幫襯下秘密會見了幾位血神教的高級將領,包括血飲衛的統領。
如此三日後,一切終於準備妥當。
中軍帥帳中,裴仁基當眾部署道:“本帥繞城三日,發現南城牆破壞嚴重,其中幾處關鍵的地方都以草垛土石簡單的堆砌,此為晉陵城最薄弱之處。故而本帥決斷,集中兵力於北城門,今夜強行攻城。”
這番話說的眾將一頭霧水,裴元慶當先道:“敢問元帥,南城門薄弱,為何要去攻北城門,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徐晴掩嘴笑道:“少將軍,這正是元帥的高明之處,豈不聞兵法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林士宏素有謀略,見元帥繞城三日又陳兵北門,必然推測我軍要從南門攻城,進而將重兵南門伏擊,如此正好中了元帥之計。”
“原來如此!”
眾將聽了徐晴的解答,這才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也理解了裴仁基為何要繞城城牆打量三天。
裴仁基朗聲道:“許將軍果然聰慧。隻是這北城門堅厚完整不易攻取,到時候還要仰仗朱煙姑娘的血神教內應從內部打開城門。”
朱煙立刻恭謹道:“元帥言重了,這隻是朱煙分內之事。”
傍晚,楊廣醉酒,將兩名不守軍紀的士卒重打三十大板,並將他們綁在木樁上,吩咐在今夜攻城前殺了祭旗。
夜幕初降,兩名罪卒幸得同鄉幫助,逃出了大隋軍營,一路奔到晉陵城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