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臣……”趙修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
楊廣臉上閃過一抹厭惡的神色,按捺住怒火道:“想明白再說。你一家老小算上仆從三百餘口,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間。”
儘管已是四月天,趙修卻嚇出滿頭大汗。卻又不敢擦,強行定住心神後,但盯著地板飛快的轉動腦筋考慮怎麼開脫。
但思前想後,他絕望的發現,這根本不可能。
聖上既已知情,那就容不得自己分辨。
彆說開脫,就是想活命也難!
三征高句麗,開鑿大運河,非心如鐵石乾得出來?
眼下自己這條老命是保不住了,想辦法保住家小才是緊要!
一念至此,他重重三個響頭磕在地板上,頓時血流滿麵。
“老臣已是罪無可恕,不敢有瞞陛下。平涼太守馬萬是臣舊部,李軌與鐵勒人的交易,臣向來是安排在平涼境內進行,此次亦不例外。”
“嗬,還有意外收獲。”楊廣急極反笑。這些長安舊官久離君側,各懷異心,且勢力盤根錯節,能留?
“時間是本月二十三,鐵勒大將赫連撻以及李軌都會親率精銳到場,這是陛下剪除叛逆,重創鐵勒的良機。”趙修說道。
“你這時倒想起為國籌劃,為君分憂了?”楊廣戲謔的問道。
趙修又重重一叩頭,差點沒把自己磕昏過去了,強打精神哀求道:“老臣自知必死,惟乞吾皇念臣追隨先帝多年,饒恕老臣家小!”
“這不是你能左右的!”楊廣一聲暴吼,嚇得趙修再不敢開口。“你先回去,朕相信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是是是,臣回去以後定然一切如常,不叫任何人起疑。”趙修連聲說道。
“如此最好,去吧。”楊廣眼睛一閉,不再看他。
趙修艱難起身,正欲走時,到底還抱有一線奢望,又重新跪下去嘶聲道:“昔年先帝為周相時,老臣……”
“你再多說一個字,朕立即將你滿門誅儘,三族夷平!”楊廣勃然大怒。
趙修麵如死灰,再不敢心存僥幸,叩首之後,失魂落魄的步出了正陽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