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鐘離無淚連應兩聲,快步上前雙手接過了寶劍。
燕輕喧深知皇帝心意,趁勢提醒道:“陛下賜這劍予你,一是作為信物,二是若劉黑闥不悟,你就執此劍殺之!”
當天夜裡,平原城內。
劉黑闥與秦瓊等人聚完餐,帶著滿身酒氣回到了館驛。
沒錯,就是館驛。
他們投靠竇建德後,夏王雖然嘴上說得好聽,但一點實際行動沒有。不但沒有安排職事,甚至連住房也沒給解決,就這麼一直住在館驛裡。
進了房間,他把戰靴一蹬便倒在榻上,嘴裡不清不楚的罵著。
躺了一會兒感覺口渴,他又翻身起來摸到桌邊倒水喝,方摸到水壺便驚覺屋裡還有人。
“是誰!”一聲斷喝,大宗師的氣勢猛烈迸發。
“二師兄,彆來無恙否?”一個冷得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在房間角落裡響起。
劉黑闥身上氣勢頓消,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太熟悉這聲音了……
手忙腳亂的一頓翻找,總算摸到了火折子,點燃油燈探頭一看,果然發現一名身形削瘦的男子坐在角落裡。
“四師弟?你,你怎麼在這兒?”劉黑闥刻意壓低聲音。玄機閣歸順朝廷一事已傳遍天下。
鐘離無淚沒有回答,側首打量了二師兄一番,不禁皺眉道:“當初師兄執意投靠瓦崗,原以為你要大展鵬程,結果就落得個這般模樣?”
劉黑闥雖然知道師弟並非是在奚落自己,卻也無言以對。
他就想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背時?
跟王薄,王薄兵敗身死。
跟李密,李密分裂瓦崗。
跟竇建德就更倒黴了,還沒受到重用朝廷便大軍壓境。
良久,他才無奈的歎道:“也許是命吧。”
“命?我記得師兄你說過,不信命。”鐘離無淚道。
劉黑闥苦笑一聲,端著油燈過去同對方挨肩坐下,又是一聲沉重的歎息:“接連遇挫,由不得我不信啊。瓦崗軍號稱天下第一義軍,結果被楊廣一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