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員大將坐鎮河北,並配給相當數量的武道高手,與河東關中連成一線,如此足以震懾突厥。待陛下完全平定域內便可轉守為攻!三五年內,突厥必亡!”徐世績朗聲說道。
楊廣聽罷輕笑一聲,未置可否,隻隨口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朕自有分寸。”
徐世績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但低著頭也不怕皇帝看見,應一聲後再拜而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楊廣默默頷首,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雖說拒不與劉黑闥等合作,又拒絕出城迎駕這些作為有標新立異,自抬身價之嫌,但不怕他有性格,就怕他沒本事。
蜀漢先主三顧方得諸葛孔明,自己讓人家演演戲又能怎樣?
照著徐世績的思路琢磨一陣,楊廣對河北善後之事便有了大體眉目。
五日後,平原鬨市。
從早上起,城中百姓便陸續趕往此地,一些住在城外乃至外地的人甚至連夜趕來,為的就是一睹夏王竇建德人頭落地的那一刻。
嚴格說起來,竇建德占據河北期間並沒有施行什麼殘暴的統治。但為了維持將近三十萬軍隊,他也是窮儘了河北民力。尤其是為了籌備進攻北平,他派部隊強行征糧,此舉直接導致河北民眾怨聲載道。
如今他兵敗被俘,自然是無人憐惜。
法場四周,全副武裝的士卒在軍官指揮下組成人牆,以隔開密密麻麻的圍觀百姓。
將近午時,街尾忽然一陣躁動。
無數人引頸而望,隻見一少年將軍身披爛銀甲,頭頂掩日盔,後背一領白袍,座下一匹神駒,在九名煞氣駭人的部屬簇擁下率領馬隊迤邐而來。
“這不是……不是……”
“北平王世子,羅成。”
“難怪,這就叫一報還一報啊。”
“快看快看,來了。”
隻見羅成和燕雲九騎之後,數百名全副披掛的步兵押著一輛囚車緩緩駛來。囚車裡的竇建德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什麼非人的虐待,反倒是穿戴一新,就連胡須也修得整整齊齊。
百姓們看在眼裡,都暗道還是要天子才有這般度量,便是對十惡不赦之人也讓他走得體麵一些。
來到法場,羅成翻身下馬,按劍坐到正對法場的一張公案後,強壓住心頭的憤恨洪聲下令道:“將竇逆建德驗明正身!”
當即便有軍官上前檢查,其實這就是個形式,打量幾眼後便回報道:“稟將軍,確係竇逆無誤。”
羅成目光一凜,將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