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你還不醒悟麼?”城樓頂上,澹台明月輕聲問道。可每一個字都如暮鼓晨鐘獅子吼,震懾著所有人的心,除了大隋皇帝以外。
楊廣單手作揖,從容笑道:“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也要助紂為虐麼?”
“助紂為虐?你不覺得神洲大陸上再沒有人比你更像紂王?”澹台明月問道。
楊廣並沒有多作辯解,隻輕笑道:“俯仰無愧,譽謗由人,矢誌不移,此心清明。”
話說完,他還劍入鞘,揚手一拋。
後方,燕輕喧探手接住,低聲道:“陛下,是否……”
“不必,一切有朕。”楊廣說罷,威嚴身軀突然離地,冉冉升空。
澹台明月一見,也負著觀音法相直上虛空。
當兩人懸停於那輪滿月之下時,楊廣右拳一攥,身後虛空中突然閃現出一三頭、六臂、九眼之修羅魔像。
隨後,魔像三頭眉心之眼迸射出熠熠金光,很快便流竄全身,讓修羅魔像進化為金身法相。
澹台明月見狀一笑道:“修羅戰法?”
“不。”楊廣斷然否認,一字一頓道:“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是麼?那看看誰高!”澹台明月話音一落,觀音法相陡然拔至百丈之高!與之相較,蒼穹中那輪滿月也顯得無比渺小,更不用說修羅金身了。
“嗬嗬……”一串低沉的笑聲自大隋皇帝的喉頭發出。“朕早該想到的,南海普陀乃是觀音道場。你這麼多年和薑見空針鋒相對,必然有所倚仗。”
“現在知道也不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澹台明月作著最後的勸說。
“朕誓言蕩儘**八荒,結束動亂,並統一方外宗門,平息紛爭。你敢說朕所作所為不符合你佛家的慈悲濟世?”楊廣怒問道。
澹台明月一時語塞,雖明知對方是強詞奪理卻又無從反駁,許久才道:“可你走的路卻完全錯了。武力解決不了爭端,唯有弘揚佛法,使佛光普照天下……”
“武力解決不了爭端?你問問黃帝軒轅氏、周武王姬發、漢高祖劉邦,他們會告訴你武力能不能解決爭端!”楊廣聲色俱厲。
澹台明月以悲憫之態看著麵前頗有些激動的大隋至尊,歎息道:“若你堅持執念,恐離永墮魔道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