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再想起句卑之前以宮娥酬謝武者之言,劉鶴麵色漲紅,卻是忍不住一口逆血噴出。
“不想今日我吳國竟然應了千載之前的預言,周禮不複,難道我吳越真是蠻夷之地不成?”
擦乾嘴角鮮血,劉鶴長歎一聲,自周公定禮至今,數千年之中,何曾有句卑這等荒誕之事?
不要說一國之君,便是一個下等的士族也乾不出以宮娥酬人的下作之行。
旋即,劉鶴卻又笑了起來。
這等禮法大事難道不應該是那些貴族去操心的麼?何時輪到他一個殘餘之人來管?
“嗬嗬,他們這個時候倒是忠心了!”
“允許祭祀宗廟?他們真以為那楊廣會放過寡人?”
句卑宮之中,句卑句卑看著桌案上的塊塊簡牘,拳頭捏緊,渾身發顫,而在宮殿之中,四角之下,一個個宮人無聲跪坐,半句話也不敢多言。
這一塊塊簡牘,每一塊都代表著一個吳國大貴族。
而現在,這個桌案上起碼對著幾十塊簡牘,在更遠的角落之中,還有更多小貴族的簡牘。
這些簡牘上每一塊都是勸句卑句卑歸降大隋以保吳國宗廟的。
“劉瑾?”
“就連你也……”
恰在此時,句卑的目光掃到桌案上的一塊簡牘,看到上麵的名字,終於再也忍不住,怒火攻心之下,竟是直接昏倒了過去。
數十位大貴族上書,句卑句卑暈厥的消息瞬間再一次引爆了整個吳城。
正待此刻,徐世績早已率強兵眾將重重將吳城圍困。
伴隨著金色龍輦徐徐駛來,左右兩側隋軍將士各自向兩側退開。
不怒自威的麵龐上散發出淩厲的霸氣威嚴,如劍雙目直射吳城城池上。
錦繡龍袍隨風微蕩,楊廣以真氣灌輸於胸,高聲喝道:“朕憫天下黎明,不願生靈塗炭,今日設下三日之期,若句卑不顧天下百姓,朕必當血洗吳城,毀其宗廟!”
郎朗之聲帶有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在尋常百姓的心頭,王公貴族更是因此而愈發感到不安。
緩緩蘇醒而來的句卑,麵色慘白的躺在了龍榻之上,無力說道:“現情況如何?”
忽聞床榻之聲,站身於一側的宦官,連忙跪身拜道:“陛下,隋軍數十萬大軍已經包圍吳城,嫌棄三日,否則血洗吳城,毀其宗廟。”
當宦官說到後麵的時候,聲音幾乎小的跟蚊子聲一樣,但對於句卑來說,幾乎都不用去想便已經明白後話為何。
“砰!”
手掌重重擊打在床榻上,句卑麵色抽搐的說道:“楊廣,欺人太甚!縱使傾其全國之力,也定要楊廣付出慘重的代價。”
“報~”
快步衝身於寢宮內的吳軍士兵,躬身拜道:“啟稟陛下,伍大夫從越國歸來。”
“哦?!”句卑麵色一驚,激動的從床榻上猛地站起,若非身旁宦官急忙攙扶,恐怕這一下非得摔倒在地。
縱使如此,卻依舊難以掩飾句卑焦急的心情,忙聲說道:“速速命伍大夫前來。”
“遵命!”
時隔三刻左右,漸顯蒼老的伍奢重重的跪在了句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