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將本身就具有調和屬性的大空火焰轉化為另一種屬性,幾乎就是破壞他的靈魂,重新捏造!”
白蘭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看,小正你這不是知道怎麼做嗎?”
入江正一僵住了。
沢田綱吉閉了閉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的時候,他對入江正一說道:“正一,麻煩你重新觀測那個世界。”
然後轉頭對白裙少女說道:“尤尼,你願意和我聊聊嗎。”
“當然可以,綱吉先生。”尤尼溫和地回答。
白蘭左看看右看看,發現自己又被留下了,他撇撇嘴,又飛到了窗外去找自己的守護者們了。
而另一邊,沢田綱吉對尤尼開口——他原本是想問尤尼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但是發現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必要問出來。
所以他轉而問道:“他會怎麼樣。”
“不用擔心,綱吉先生。”尤尼回憶起之前她和那個少年短暫的對話:“那是他的決定。”
沢田綱吉沒有對此評價什麼。
“他需要火焰,無數的火焰,強大的火焰。”尤尼歎了口氣,她將手放在心臟的位置:“我們是大空,而大空調和一切。”
“但是大空卻無法自主增殖。”尤尼將自己早已經看到的答案說出口,“所以他需要雲屬性的火焰。”
“——大量的,用不儘的,可以自主增殖的火焰。”
“就如正一先生所說,火焰是我們靈魂的展現,更改火焰的屬性,等同於將靈魂碾碎重新勾畫。”
“他可以不那麼做的,他可以逃走的。就如我當年一般。”尤尼仰著頭,看著沢田綱吉的眼睛,聲音很輕:“但是我們都知道,他不會那麼做。”
“……不用擔心,綱吉先生。”身為大空的少女垂下眼:“他的靈魂不再受傷,隻是……被埋藏在了最深處。”
“請放手去做吧。”尤尼又一次了然地知曉了答案,對沢田綱吉安撫般地說道:“你並未遲到,綱吉先生。”
聽著這樣的話語,沢田綱吉卻回憶起了那時看到的眼神——那個孩子在責怪他,為什麼不來得早一些。
但是這一瞬間的情緒剛剛產生,就被那個孩子自己強行打散,那個還未成年的少年甚至對自己產生這樣的情緒感到愧疚和抱歉。
可是沢田綱吉卻沒有辦法不去在意這件事。
這份情緒難以被開解,但是沢田綱吉對外的表現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彆。
入江正一前往了意大利專門的研究室,探尋著另一個世界此刻的情況。
一年後。
入江正一成功連接上那個世界,同時確定世界崩壞的可能性被控製,變得穩定起來。
同時因為身為同位體的關係,入江正一通過沢田綱吉,找到了那個在一年前突然離開的孩子——熟悉的玻璃罐,熟悉的黑暗。
通過入江正一升級更新過的分子裝置的服裝,沢田綱吉出現在了那個十年前的平行世界。
他從黑暗之中的玻璃罐裡,抱起那個處在昏迷狀態的孩子。
在離開複仇者監獄的玻璃罐之後,那個保持著昏迷的少年——或者說男孩,像是被陽光刺痛,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不等沢田綱吉開口,露出微笑,他就看到了那雙空洞而無神的棕色眼睛。
——他曾經見過這樣的眼睛,在尤尼的身上。
失卻了靈魂的軀殼,就是這樣的眼神。
【“綱吉君,我們不可能帶走他,他現在是世界的基石,一旦離開那個世界,那個世界會立刻崩毀!”】
沢田綱吉沉默了許久,最終,他歎了口氣。
日本並盛。
沢田奈奈是個熱愛生活的人,哪怕丈夫不在身邊,她依舊可以讓自己的每一天都過得非常愉快。
一年前,她見到了一個驚喜,哪怕隻有短短半小時的相處,到了現在,依舊讓她感到幸福和滿足。
今天也不過是日常之中最平凡的一天。她推開了房間的大門,卻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她房間的門口,正蜷縮著一個小小的孩子,而旁邊的位置放著小小的禮物盒。那個孩子擁有著和她相似的麵容,表情安逸而平靜。
似乎是被她驚醒,那雙無神空洞的眼睛睜開,這讓沢田奈奈失去了發聲的能力。
沢田奈奈蹲下身,直視著這個小小的孩子,然後——輕輕地將這個孩童抱在了懷中。
她在這再日常不過的某一天早晨,懷抱了因她而生的奇跡。
在時無未曾看到的屏幕視頻的後續之中——那個沒有靈魂的軀殼,無聲空洞的瞳孔之中,在未來的某一天,像是細小的燭火一般,被點亮了小小的火星。
那個原本隻被當成工具的軀殼,在一日複一日愛意的熏染之下,產生了誰都未曾預想過的小小靈魂。
沢田奈奈也在這一天,看著那個慢慢長大的、宛如精致玩偶一般不會言語的小小孩童,用著那雙點亮了些許光彩的目光看著她,遲疑而疑惑地,喊出了那個宛若幻境般美好的稱呼。
他說:“……媽、媽?”
沢田奈奈驚喜地落下了眼淚,而同這個孩子一同來到這個家的那個禮物——一個繪製著藍天白雲的風鈴,正隨著風的律動,獨自舞蹈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一天,正是沢田奈奈的生日。她得到了全世界最美好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