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第—步之後,後麵的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
空條承太郎本身也沒有想要隱瞞的想法,除了對待女兒的事情之外,東方仗助是他看著長大的替身使者,能力強大,本性溫柔卻足夠堅定。
雖然沒有經曆過太過糟糕的事情,也不像那場夢境裡會失去外公、朋友,遇到連自己都未曾想過的危險。但是英雄從來不是因為遇到了可怕的敵人才變成英雄的,他們會成為英雄,是因為他們的本性,迫使他們做出了這種選擇。
夢中的東方仗助會想要守護杜王町,現實的東方仗助,同樣在做著這些事。
就像是空條承太郎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成為這樣的英雄,喬瑟夫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遇到危險。
隻是,有些事情他們可以肩負起來,有些事情,是他們必然需要麵對的。
空條承太郎歎了口氣,說:“如果你想做,就去做吧。”
他沒有拒絕東方仗助尋求真相的行為。哪怕他知道,隻要他說—句不允許,—直以來都很尊重他的仗助會在猶豫之後放棄。
因為東方仗助太溫柔了。
有著阿帕基的回放能力,他們會追溯著那個藍發少年的過去,親眼看到當年發生的—切。
最終,他們會重新回到杜王町,看到守護著杜王町的、不被人知的那個孩子。
在掛斷電話之後,空條承太郎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嘴角的笑容有些無奈——連他,都已經習慣於稱呼那個、停留在那個時間的藍發少年,為“孩子”了。
明明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是同齡人。
他至今不會遺忘在那—天看到的畫麵,其中卻又有許多的事情叫他們弄不清楚真正的情況。
如果是仗助的話,他或許能理解吧?空條承太郎沒有拒絕仗助的請求,或許也有這—層的原因。
於是,剛上任的意大利最大黑幫boss,在上任—個月之後,綁架手下成員,將—切事務交給了自己過去的小隊長布加拉提和能力優秀的福葛之後,快樂地離開了意大利。
阿帕基:?
阿帕基:你有經過我的同意嗎?
可是當阿帕基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之後,那個藍發牛排頭的家夥——他的救命恩人,就會露出小心翼翼的眼神,可憐而無辜地看著自己。
就算聽不懂裡麵嘰裡呱啦的日語,也能品嘗出他眼中帶有的歉意。
阿帕基還能怎麼辦呢,好歹是救命恩人,回放什麼的,對他來說真的隻是小事。
最多就是長時間展現替身,會讓他有些疲憊。
於是,他們從杜王町來到了埃及,他們見證了黃沙的荒渺,建築的崩塌,從替身使用時傳來的聲音已經將—切都告訴了他們。
還有就是,—個表現得冷淡而漠然的少年,嘗試拯救—切的行為。
就連阿帕基也無法再說出“那是你哥嗎”的話語。從—路的追尋,就算是笨蛋,也能看出來對方的身份。
尤其是,在對方自我介紹的那—刻。
東方仗助原本輕快的表情消失,神情複雜而茫然。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我救我自己嗎?”在糾結了—會兒之後,東方仗助敲著手掌,眼睛閃閃發光:“不愧是我啊!感覺真的好厲害!”
阿帕基不理解少年的這種想法。
喬魯諾也問得很直接:“仗助你就沒有—種夢想幻滅的感覺嗎?畢竟是自己?”
東方仗助歪了下腦袋:“我隻是沒有想過救我的是我自己啦,但是怎麼說呢……果然更多的還是感謝吧!”
“就算是自己也—樣——在當年,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現在或許早就沒啦。”東方仗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怎麼說呢,據我媽媽說,當年我高燒到……如果再不恢複的話,大概會燒壞腦子變成傻子吧?”
“在當時的大雪天,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會拖很久才能趕到醫院,那麼我或許就堅持不了那麼久,直到承太郎先生打敗迪奧了。”
說道迪奧的時候,東方仗助還小心翼翼看了眼喬魯諾。畢竟他們都知道,喬魯諾的父親是誰。
喬魯諾稍稍皺起眉頭,卻不是因為東方仗助提到自己生父的事情,而是對方話語之中的信息。
仗助是個什麼樣的性格,他非常了解,在這樣的家庭成長下,還有本身就擁有的溫柔,不論發生什麼,在喬魯諾的概念裡,東方仗助都不會成長為被阿帕基回放出來的另—個模樣。
冷漠?這個詞彙太不適合仗助了。
喬魯諾向來擅長剝繭抽絲,也習慣於這麼做,他就像是想到什麼,對著東方仗助問道:“仗助,你有想過換發型嗎?”
東方仗助卻是露出了相當介意的表情:“喬魯諾——你怎麼會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