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殺隊的大家都是經曆過來自於鬼的傷害的人,但是最終因為慘劇,卻選擇加入鬼殺隊的人,又都是溫柔到了極點的人。
因為時透無一郎身為高高在上的柱,在最初又從不和他人產生交流,等他開始學會交流時,他遇到的人,都是這樣的人。
就算是凶巴巴的不死川,心中也為了家人和夥伴留有重要的位置,就更彆提其他人了。
不管是時透無一郎的願望,還是灶門炭治郎的願望,其實歸結而來隻是一點。
【隻要鬼舞辻無慘不存在就好了。】
隻要無慘不存在,從最初就消失,那麼現在的一切也不會發生,產屋敷家也不會存在詛咒。大家,也不會失去家人了。
或許在時透雙子十歲的時候,他們不會遇到鬼,但是卻遇到了強盜或者壞人……畢竟鬼最初,也是人類,隻是他們的欲望被加強,喪失了自己最初的人類身份罷了。
可是……那時不一樣的。時透無一郎想。
炭治郎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但是他嗅的出來眼前男孩身上的情緒,所以他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帶著令人感到悲傷的執念。
這個世界是存在鬼的,是存在幽靈的。就如當年的錆兔一樣,因為擔心鱗瀧先生,而選擇留在了狹霧山,選擇幫助了當時還極為弱小的灶門炭治郎。
所以,眼前的時透也是幽靈嗎?灶門炭治郎忍不住的想。
過去的他不知道靈魂的存在,將錆兔他們當成了還活著的人類,在聽到鱗瀧先生說起錆兔他們的死訊之後,才會那樣悲傷和茫然。
他們的執念是鱗瀧先生。時透的執念是什麼?灶門炭治郎或許依舊知道了。
是大家啊……是我,是禰豆子,是主公他們。
明明隻是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用現在已經成熟、成長的目光去看待過去的夥伴,從未有機會繼續長大的夥伴,灶門炭治郎微微垂下眼睛,忍不住去思考,如果大家都還活著,現在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發展。
灶門炭治郎
是足夠溫柔,足夠通透的人,他從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看著家人的屍體,卻也接受了這殘忍的真相,背負著唯一有活下來機會的妹妹禰豆子,前去尋找幫助。
灶門炭治郎會回憶過去,懷念過去,但是更多的,他會展望未來,牢牢抓住自己手中剩下的一切。
就比如,禰豆子。哪怕妹妹變成了鬼,炭治郎也不會放手,願意用生命保護妹妹。
但是,或許是因為見到了過去的夥伴,又或者,意識到了自己快要死去。這份懷念,變得更加深刻了。
在這段時間,看見熟悉的人,看見妹妹,看見妻子之後,他會忍不住想,如果花子還活著,如果弟弟們都還在……如果媽媽還在,看見禰豆子嫁人,會露出什麼樣幸福的微笑。
正因為妹妹、妻子和夥伴們都是太過溫柔的人,他們為炭治郎空出了足夠的獨處空間。因為他們知道有時候陪伴不一定是最好的,留有一定的空間,也是足夠正確的選擇。
看見他們,炭治郎反而會為了照顧他們的情緒,選擇將自己壓抑下來。
我妻善逸是再敏銳不過的人,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立刻就拉著禰豆子帶著炭治郎的孩子們暫時離開了,離開前還氣鼓鼓地對炭治郎大喊笨蛋。
這讓灶門炭治郎有些哭笑不得。
結果,就在他們離開這之後,灶門炭治郎就見到了有著一雙薄青色彩的少年。
——是啊,時透對待其他人總是冷淡的,不願與和太多人一起相處,當初讓他另眼相看的,除了柱和主公之外,也就隻有禰豆子和炭治郎了。
因此,有其他人在的話,也怪不得時透不出現了。灶門炭治郎想著。
他隨意地扯了一個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因為根本沒有必要探究更多啊。
雖然說著要給炭治郎獨處的時間,但是不管怎麼樣,大家都不可能放心得下,在一天之後,我妻善逸又吵吵鬨鬨地帶著禰豆子和孩子們回來了。
時透無一郎並沒有出現在
人前,就像是他的劍法一樣,在這一刻,時透無一郎宛如雲霧一般,宛如落下的霞光,無聲無息得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灶門炭治郎帶著溫柔的微笑,也未曾對夥伴和親人們提起這件事,隻是他的嗅覺讓他確定,時透並未離開。
他從未主動喊過時透無一郎,隻是會多準備一分飯菜,放在廚房的位置。
妻子香奈乎不可能沒有注意到,也從未說過什麼,僅僅偶然看到準備的餐品上剩下的那部分菜品,會對著自己的丈夫笑著說:“看來神秘先生不喜歡這道菜。”
灶門炭治郎則會大笑:“是啊,下次就不要準備這個了。”
時透無一郎在屬於自己、卻又不屬於自己的這個世界待了一個月。
灶門炭治郎就好像忘了他,也從未提起過要不要去看主公——時透無一郎留在這個世界的痕跡太少了,唯一的親人甚至不被太多人知道,照顧自己的主公和天音夫人也早就死去。
對於小主公,時透無一郎隻需要知道他還好好的就足夠了,並未有著想要見麵的想法。
他看著炭治郎一點也不像是將死的樣子,臉上一直帶著笑,和家人們一起輕鬆的生活。
就如他說的那樣,我妻善逸時不時就會來一趟,又時不時和炭治郎哭訴養孩子的不容易。
但是當看到孩子和禰豆子如出一轍的可愛麵孔,他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