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一兩年政策寬鬆了許多,土地包產到戶,不用集體分配乾活,去縣裡賣點東西也沒人抓了,還恢複了高考。要是早穿越過來兩年,限製就更多了。
屋外的吵鬨聲漸漸停止,楚湘也已經吃飽喝足,重新躺下。鎮痛片起了效用,她現在感覺好多了,隻是身上還疲乏無力,出去也乾不了什麼,還不如好好躺著休息,正好清淨。
楚湘快睡著的時候,楚奶奶進來看了看她,給她臉上的傷口換了次藥。楚奶奶的手特彆粗糲,乾慣了農活,換藥的動作也不輕柔,楚湘疼得皺起眉睜開眼躲開。
“奶奶,我自己來吧。”
楚奶奶把藥塞她手裡,鬆了口氣,“你可算醒了,大夫說了,你醒了就沒事了。你自個兒好好上藥,你說你走路也不看好了,這事兒鬨的,臉上這麼大個疤咋辦啊?以後不就隻能嫁那種帶著拖油瓶的鰥夫了?”
楚湘磨磨蹭蹭的沒往臉上抹藥,聽見這話眉梢微動。這是認同楚瀾了,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她垂著眼說道:“嫁給鰥夫幫他養孩子養家有什麼好?去彆人家當牛做馬,還不如在咱家多乾點活兒,讓你和我爺爺鬆快鬆快。現在土地都包產到戶,等我好了也算個勞動力,去彆人家乾活可幫不到咱家的忙。”
楚奶奶一愣,隨即皺起眉不讚同地道:“你這是啥話?那還能不嫁人了咋地?你都十八了,這都晚了,再不嫁被人叫‘老姑娘’笑話你,還得笑話我們老楚家。”
楚奶奶不等楚湘再說,在她的被子上拍了兩下道:“成了,你彆操心這些,我和你媽還有你大伯娘幫你相看,保準給你找個好的,不叫你受委屈。你快上藥吧,我讓你媽給你弄點粥喝。”
楚奶奶說完就風風火火的走了,並不在意楚湘有沒有話說。這時候如果是個十幾歲的單純小姑娘,恐怕已經完全進了楚奶奶的套了,還當她關心自己呢。
本來毀容就驚心動魄,讓人六神無主。這時楚奶奶說她隻能嫁鰥夫給人當後媽,她心裡自然更加恐慌無助。那等之後楚奶奶他們說她可以嫁去尹家,這有過最差的做對比,尹家一下子就成了最好的選擇。真到那時,說不定小姑娘還以為家裡人對她好,感激他們呢。
楚湘搖搖頭,怪不得原主知道自己死了半句話沒說就走了呢,一點留戀都沒有。
楚湘聞了聞藥裡的味道,辨認出裡麵都是些尋常藥材,藥效極差,乾脆從空間裡拿了自己做的藥塗抹到傷口上,然後將楚奶奶給她的黑乎乎的藥覆蓋在了上麵。
等她弄完,原主的媽媽李月貞端著半碗稀粥走了進來,“吃點飯吧,你剛醒,不能吃太多,填填肚子就得了。”
楚湘自己吃飽了,也不在意稀粥太少,應了一聲端過碗小口嘗了嘗。果然和原主記憶中一樣,很難喝,丁點香味兒沒有,口感也差。她見李月貞正看著她,就仰頭做出喝粥的樣子,實際上把粥全倒進空間垃圾桶裡了。
她把空碗遞給李月貞,“虛弱”地說:“媽,我頭暈,臉也疼,想睡一會兒。”
“行,那你睡吧。”李月貞皺著眉頭,轉身要走,又忍不住回身絮叨,“你說你咋就毀容了呢?這可咋辦啊?你這回還考了這麼低的分,大學是肯定彆想上了,你說說你,要是前年聽我的嫁給老劉家那小子,現在是不是啥事兒都沒有了?你就是心大,不聽話,你這以後咋幫你弟弟啊?”
“你不是常說弟弟以後會給我撐腰嗎?現在我這個姐姐落難了,正好是他照顧我的時候,我這一輩子就靠他了,他可是我們楚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獨苗苗。”楚湘躺好,漫不經心地懟了一句。
李月貞被懟得啞口無言,一時竟不知該回個什麼。她為了讓楚湘幫著弟弟,沒少說這類的話,可那不是為了讓楚湘幫楚鑫嗎?這怎麼楚鑫沒落到好處,先要管楚湘的事了?
楚湘閉上眼說:“我頭暈,迷迷糊糊的,先睡了。”
李月貞剛要說的話又被堵了回去,她喊了楚湘兩聲,看楚湘沒動靜還以為楚湘暈了過去,悻悻然關門離開。
這一家子都不怎麼樣,不適合久留。這個時代長輩親情對一個人的限製很大,大隊的規矩限製也很大,在這各種各樣的限製中,必須找出一個讓自己舒服自由的活法。
楚湘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腦海裡快速思索起來。首先得離開這個家,這些又不是她的家人,不要也罷。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