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麵上曲曲歪歪的，還畫了好多的小蝌蚪，秦遲遲一臉疑惑。
“在畫畫？”
沈意從創作思緒中脫離出來，笑著搖頭說不是。
“在寫歌，這是音符和五線譜。”
秦遲遲不懂，但不妨礙他覺得很厲害。
小短腿撤退了一步，秦遲遲給沈意騰出位置，不再打擾他乾正事。
重新走回到臥室書桌前，秦遲遲熟練地點開平板，開始學習下一節課程。
總共十節課，幾乎已經涵蓋了他這個年齡段所有的重難點奧數題型。
也可以想象每一節課的知識點會有多麼複雜密集。
連秦遲遲這種擅長心算的，都在紙上列了不少的步驟。
不過學下來收獲還是很多的，再補充著奧數班老師的線下課，秦遲遲還是很有信心自己能在兩周後的考試中獲勝！
又學完了一節課，秦遲遲肚子裡的東西消化一空，啪嗒啪嗒地趕忙邁
著小腿跑出去，去找家長覓食。
張著小嘴，秦遲遲都沒說話，沈意就先一步道：
“吃飯是吧，放心吧，餓不了你。”
伸手捏了捏秦遲遲軟軟的腮幫子，沈意心說這可真是個小討債鬼崽崽。
還未到晚飯時間，兩人就先吃了頓下午茶。
舒芙蕾軟軟糯糯的，配著一杯熱騰騰的純牛奶，再加上一塊蘋果，秦遲遲總算吃了個半飽。
摸摸小肚子，秦遲遲拽了拽沈意的衣角，開口道：
“四點半，去奧賽班了。”
沈意都差點忘了這一茬，猛地一拍腦袋，將剩下半塊舒芙蕾塞進嘴巴裡。
鼓著腮幫子，沈意望著外麵陰沉的隨時可能下雨的天，用手托著臉，眨巴了兩下眼睛，扭頭看向秦遲遲。
他雖然沒說話，但如同沈意了解秦遲遲那般，秦遲遲一下也就讀懂了沈意眼底的意思。
“不請假！”
奧賽班可比幼兒園貴多了！
他今天都已經虧了這麼多，可不能再做虧本生意了！
秦遲遲擰著小眉頭，嚴肅又認真道：
“要去的！”
他今天還要把趙小程的包月一百五十塊錢收了，不然這單生意萬一也黃了，多不值當！
沈意見小崽崽臉上寫滿了堅定，小眼睛都微微瞪圓，拽著自己的衣角，生怕自己不送他去上學了。
忍不住伸出手，沈意捧著秦遲遲的小臉，左右摸了摸。
“這就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啊，怎麼會喜歡上課呢？”
他總覺得，自己和秦遲遲的身份，是不是搞反了？
不應該都是小崽崽鬨著不去上學，家長冷酷無情地說著不可能嗎？
沈意唉了一聲，鬆開秦遲遲軟乎乎的小臉蛋，點頭妥協，準備打車送他去上奧賽班。
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原因，車極其難打，沈意的手機上，前麵還有四十七位顧客。
等排到他們，奧賽班估計也就結束了。
沈意也不想麻煩沈爸再從店裡跑過來，離得遠而且還下雨，路上耽誤的時間也太長。
正躊躇著呢，沈意的目光忽然望向了對門。
***
秦深昨天來小區看了房子，今天高價買下，並且用半天時間就將生活必需品全都置辦齊全。
保潔阿姨打掃完廚房離開，屋內地板光可鑒人，空氣中都仿佛沒有灰塵存在，整潔卻又沒有人氣。
秦深總算收拾好屋子，捏著鼻梁坐在沙發上，低垂著眉眼靜靜等著這陣頭疼過去。
端起杯子，剛想倒杯水喝，秦深就聽見門被敲響的聲音。
他想到某種可能，猛然從沙發上彈起來，匆匆邁著步子走到門邊。
剛準備打開，他又縮回了手，對照著玄關掛著的鏡子，仔細將頭發和衣擺袖口捋平順。
呼了口氣，秦深打開了門。
他嘴角微微翹著的笑意，在看見門口那隻矮墩墩的小崽子時，猛然凝滯住。
秦遲遲仰著小腦袋，看秦深開門了，不太樂意地噘起了小嘴。
“開門了，有人在家。”
秦遲遲扭過臉，朝著身後半開的門喊了一聲。
沈意匆忙拿著東西，趿拉著拖鞋走出來。
“啊，有人呀，快把圍巾戴上，外麵還是很冷的。”
說著，他又不好意思地微微抬頭，看向門內的秦深。
“真是抱歉，不過我暫時找不到人幫忙，不知道你有空沒有？”
秦深就算沒空，這會兒看著沈意的笑容，也立馬有空了。
點了點頭，秦深神色再度溫和了下來。
“當然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