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麗英自己都覺得兒子真的是挺壞壞的,居然還在麵前吃冰棍,看女兒都快哭了的樣子,趕緊趕走他:“你去去去,去外麵吃冰棍去。”
方知濃最不想來的事情還是來了,她一直很愛護這一口白牙,自從有了自己的小牙刷之後,早晚刷牙絕不拉下,蛀蟲逃得過,卻逃不過換牙。
方如初啃著冰棍晃了出去。
於麗英把她手裡的冰棍給扔掉了,再看了看牙齒,鬆動得還挺嚴重的,看女兒這鬱悶的小表情,也真是好笑,揉了揉小腦袋:“該換牙了,明天媽媽帶你去拔個牙,還能早點長出來,看你以後還偷不偷吃冰淇淋。”
於麗英一直嚴格控製女兒吃冰,主要是女孩子的身體構造,很容易宮寒或者大了會痛經,從小就注意起來。相對兒子,於麗英對女兒當然更加注重身體,做女孩子太不容易了。兩個孩子生病發燒,她也不會隨便給他們吃藥,能自己痊愈就自己痊愈,很少吃藥,掛水就更少了,除非發燒到三十九度以上,長這麼大也就掛過一兩回。
方季康傍晚回來吃飯,就感覺閨女不大開心,問道:“今天這是怎麼了?跳舞不開心?”
方知濃抿著嘴咬了搖頭。
方如初在一邊笑,毫不留情地賣妹:“吃冰的時候牙齒鬆了,要掉了。”
方知濃戳飯,瞪了他一眼。
方季康又圍觀了她的牙一遍,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明天把牙給拔了,這樣半掉不掉的還影響吃飯。小孩子都會掉牙的,前兩年,你哥哥兩顆門牙都豁開了,還有蛀牙呢,鑽牙的時候,哭得死去活來的。”
方知濃這才露出笑容。
吃飯的時候,方知濃就小心翼翼的,儘量不碰到門牙,吃飯就速度慢了很多,所有人也都陪她放慢了筷速,等她吃完最後一口,於麗英才開始收盤子。
浸在水槽裡,原本一家人打算出去走走,於麗鳳帶著楊芸芸過來了,臉上有哭過的痕跡,手腕上還有點淤青。
於麗鳳不欲讓孩子聽到,沙啞著聲音對楊芸芸說道:“芸芸,跟濃濃一起去玩吧。”
於麗英也意識到了,對方季康說道:“季康,你帶幾個孩子去買點吃吧。”
方季康點點頭,也知道自己不大適合在場,帶幾個孩子一起出去了,離開的時候楊芸芸幾步一回頭,眼中有彷惶無措。
方知濃牽著她的手,不要以為孩子不懂,實際上孩子從大人的反應中可以感受到很多。
客廳裡就剩她們姐妹兩了,於麗鳳才不忍眼淚了,伏在於麗英身上哭:“姐,你說我怎麼就找了這麼個東西,要不是有芸芸,這一年多我就差沒和他離婚了。”
於麗英忙問道:“楊建設是不是打你了?你這手上怎麼回事?”
於麗鳳吸了吸鼻子,道:“沒,我去棋牌室捉他,,直接砸了麻將桌,他掐著我的手。這一年半,他正經事不乾,就知道打麻將。我和他回去吵,他媽還幫他,說他打麻將也贏了點錢的。贏了的錢呢,用到我們身上了嗎?繼續拿去賭,賭輸才罷休。這兩年廠裡真的是沒生意,他就開始遊手好閒了,我讓他找個行當,他覺得廠還沒倒,他什麼事情都不敢還能拿點工資,輕鬆快活死了,女兒也就不管不顧……”
於麗英也知道這一年以來,妹妹家不大太平,吵架就沒停過,建設以前倒也挺好的,這兩年迷上了打麻將,跟變相了似的,看妹妹這麼幸苦地撐著這個家,也不由得湧起一股怒氣:“他也老大不小了,女兒都這麼大了,怎麼也不上進點。”
“你說看著彆人一家家的都在努力往上,就他,吃飽喝足萬事足,我一天到晚的忙死了,他爸媽也不說一句好,他躺著什麼事都不做,要是一頓晚飯沒回來吃,都要念叨。”
說著說著,於麗鳳也漸漸平息下來了,大概這一段時間真的是心死了,擦了擦眼淚:“我原本想著,我們家也買個商品房,他爸媽說好,可又不拿出錢來,就靠我自己一個人買?這房子有本事彆寫楊建設的名字。”
於麗英:“我看你得給他找點事,給點壓力,這麼大的人了,孩子也要大了,總得要為芸芸著想,你也彆什麼事情都攬下,女人太要強太累了,你把生活的擔子全背身上了,你留給他什麼。”
於麗英就覺得作為女人,她妹妹真的不是太聰明,太要強太能乾了,留給男的什麼,適當地做個弱者,該撒手撒手。
姐妹兩說了許久,方季康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談好,就帶他們逛遠一點。
再回去,姐妹兩也說完了,楊芸芸也高興得回來了,抱著新買的玩偶,展示給於麗鳳看:“媽媽,姨夫給我買的小熊。”
於麗鳳有些心酸,楊建設就從來沒有帶孩子去逛過街,更彆提買玩偶了,笑著問道:“有沒有謝過姨夫?”
楊芸芸彎著眼睛點了點頭。
過了半個月,於麗鳳和楊建設過來說要借點錢,楊建設要去南麵做生意,於麗英自然是借了,當年麗鳳還借了他們家五千的恩情她還記得,於麗鳳跟她說借一萬,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