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風雪交加。
破舊的木門被人從外麵輕輕一推便倒下,塌上的蘇楠禎正又冷又餓,望見來人臉上露出了絕處逢生的喜悅,微微張口,刺骨的寒風夾帶著雪花和揚起的灰塵隨即灌入,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嫂嫂救我!”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襲來,蘇楠禎死死攥著被角,難產了三天三夜,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她已經沒力氣了,隻能苦苦哀求寡嫂,她待她不薄。
“救你?嗬,嗬嗬,四郎要我留下來可不是為了救你,要知道男人有三喜,升官發財死老婆,你彆怪我,要怪就怪你沒了利用價值。”孫妙瑛不願來這晦氣的地方,似被風雪推著來到她的榻前。
“不會的,他不會的。”蘇楠禎喃呢,“就算他不顧及我也該顧及我肚子裡的孩子,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你知道嗎?我最恨你這副無辜的蠢樣!”孫妙瑛輕嗬,“實話告訴你吧,你肚子裡的是野種,被人汙了清白,四郎又怎會碰你。
還有,四郎為了讓你死得悄然無聲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這三天三夜的流水席還有戲班子來唱了三天三夜的戲都是七叔公那個鐵公雞出的錢吧?
三天三夜了,想不到你還沒死,蘇楠禎,你的命真夠硬的,不過你的命再硬也還是要死的,遲早都要死就彆耽誤我去享福了。”
“不可能……”蘇楠禎喃呢,她自嫁過來後便恪守婦道,謹遵婆母教誨,為了讓他安心讀書,操持家裡大小事務,且不希望他沉湎兒女情長,誤了科舉功名,那事似乎隻有一次。
且她醒過來的時候身邊人是他啊,怎麼可能會是彆人?
冷眼如刀狠狠的捅進她的小腹,痛的她肝腸寸斷,蘇楠禎咬破了嘴唇,掙紮著想要去找段四郎問個明白,一個用力孩子終於出來了,鮮血也不斷湧出。
她聽不到哭聲,蘇楠禎心神俱滅,死不瞑目。
她不甘!
黃泉路上,三生石旁,蘇楠禎抱著孩子看著正洞房花燭的他,雙眼猩紅,眼神發狠,縱身一躍,“若有來生,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隨即眼前一紅,蘇楠禎煩躁地扯下頭上的東西,愕然地望著身穿喜服的段四郎,等等,她的孩子哪去了?
不僅僅是孩子,還有他的樣子,自己身上的嫁衣,她明明記得自己死得極慘,上身像傻子,下身像瘋子。
“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我不該和你說科舉一事。”段四郎見她不說話,以為她不願意拿出嫁妝給自己用,掩飾不住的失望。
“你剛剛說什麼?”蘇楠禎環顧了一遍房間的擺設,廉價的紅帳,破損的大紅喜字,褪色的紅色被子,抽絲的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枕頭……
眼裡逐漸有了光,這裡是段家,是她嫁給段四郎後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蘇楠禎用力握住段四郎的手,溫熱的觸感更是讓她心頭一震。
她重回到初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