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心善,是四郎心善,想著多一個人多一雙筷子就留下那孩子,她若是心善就該考慮到四郎要考科舉多不容易,就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添麻煩。”聽到功勞都歸到蘇楠禎身上,段娘子鬱悶極了。
一時氣憤,忍不住隱晦地說到蘇楠禎和她娘親有騙婚的嫌疑,段娘子一說完便有些後悔,以為馬珍珠會不高興。
但她沒有,甚至覺得這才是最合理的理由。
段娘子和段玉瑩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雀躍。
送走了馬珍珠之後,段娘子便急不可耐的去找段四郎,將馬珍珠的意思說給他聽,“想不到你成親了她心裡還有你,珍珠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要辜負她。”
“娘,我和她素無關係又談何辜負。”段四郎不高興了,雖然他不喜歡馬珍珠,但他心裡還是因為有個女子這般愛慕自己而飄飄然的。
蘇楠禎站在不遠處,豎起了耳朵定定地看著他們,連聽帶猜的蒙對了他們的意思,倒不出她所料。
但她知道段四郎看不上馬珍珠,馬珍珠除了那一點點錢外在段四郎眼裡一無是處。
同樣,但凡馬珍珠有些許底氣也不至於將段四郎視作唯一的良人。
蘇楠禎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若是有更好的選擇,段四郎就會毫不猶豫的放棄自己,因為在他眼裡自己已經沒多大價值了。
隻是這人選不容易定下來,蘇楠禎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到合適的人選,想抓住他的把柄也不容易,難。
天越來越熱了,山裡毒蟲多,沒幾個人上山,蘇楠禎也不敢帶著孩子進入深山,隻能是在林邊找點柴火。
墳頭草割了一撥,惜淳似乎感覺到什麼,哆嗦了一下,緊緊抱住了蘇楠禎。
“手怎麼這麼涼,下次得帶張小被子出來才行,山風大。”蘇楠禎摸了一下他的小手,喃喃自語。
“他好像感覺到你的存在。”裴頌之太熟悉那孩子的反應。
“隻是能夠感覺到有奇奇怪怪的東西,但他看不到我,你是唯一一個可以看得到我的尋常人。”七爺篤定地說道。
“那你還嚇唬他。”青鬆已經不怕七爺,覺得有必要仗義執言。
裴頌之回了他一眼,好之為之。
然後青鬆終於知道什麼是嚇唬,兩眼一黑,勉強用劍撐著自己不至於倒下,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奇怪。”七爺嘀咕。
“哪裡奇怪?”裴頌之連忙問。
“你到底得罪誰了?感覺他們棺材板都快摁不住了。”七爺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強龍不壓地頭蛇,決定先撤,“若是感覺不妥就找那姑娘,他們怕她。”
他也是,那姑娘的陽氣比一般人強大一倍,好奇怪,也是頭一回見著這樣的人物,這一趟可以說不枉此行。
七爺跑了,裴頌之羨慕地看著在墳頭間走來走去的蘇楠禎。
這裡多是段家人的祖墳,難道是因為他和她睡一塊了他們才會這麼生氣?
但他們什麼也沒做,不至於要害他吧?
“先去找顧申軼。”裴頌之見蘇楠禎離開,趕緊跟在她身後。
走在前麵的蘇楠禎猛地回頭,什麼也沒發現,不由得奇怪為何會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