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欽臉上的表情切換了好幾遍,最後痛快的認錯,“那日好奇找了個代寫書信的書生幫忙寫的,我知道這樣不好,所以最後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動筆寫了信給你。”
“好奇?我看你是連家書都想抄,虧我還以為你長進了。”懷柔郡主越想越氣,一想到自己看完信感動得差點落淚就恨自己像個傻子似的,“滾,你給我滾!”
說完一個瓷枕摔了出去,懷柔郡主都不想看他有沒有受傷。
她力氣不大,還有常喜衝在柳長欽前麵擋著自然傷不到他,常喜也沒彆傷著,就是碎片劃破了他的衣服罷了。
魏嬤嬤拚命向兩人示意,讓他們趕緊先退下,夫人正在氣頭上,他們倆在這兒幫不上忙不說隻會火上澆油。
得了準信,柳長欽跑得比兔子還快。
柳音音還是有點心疼娘親的,留下來哄著她。
“我遞了帖子,明日去拜訪嚴先生,讓他指點一下你的字畫。”懷柔郡主這才沒那麼氣,但依舊板著臉對女兒說道。
嚴世侯是韓先生的得意門生,她相信嚴世侯的眼光,請教什麼的都是假的,更多的是想看看河東書院有沒有合適的女婿人選。
“可以不去嗎?”早就看穿娘親那點伎倆,柳音音的臉頓時一垮,早知道她也跑。
“不可以!”懷柔郡主冷冷地說道。
草廬裡,鄉民的理智漸漸回歸,覺得天天去吃素菜很虧,已經沒多少人能夠堅持下去,偶爾去買點素菜當做改善夥食的人仍有不少。
蘇楠禎看著賣光了的素菜很是滿意。
快要打烊時看到有人抬著一口薄棺經過很是驚訝,那些人看著像是官差模樣,而且他們進了百花鎮。
“看什麼?”嚴櫻也跟著湊熱鬨,但見是白事連連呸了幾下,“有什麼好看的?”
“好奇。”蘇楠禎淡淡地說道,若是百花鎮有人死,她希望那人是段四郎。
不過他是去求學,應該不會遭遇不測,而且他去的是城裡,應該不是他,百花鎮外出找活乾的人有不少,她也猜不到會是誰。
很快她便知道那人是孫妙瑛,蘇楠禎有些意外,原以為她被人救了不會那麼早死,沒想到最先死的人會是她。
想起前世種種,蘇楠禎胸口一痛,孫妙瑛於她是劊子手,死有餘辜。
沒想到段娘子竟然有臉要她去幫忙做事。
本來鄉裡鄉親的紅白事都是你幫我我幫你的,但她這身份尷尬,段娘子竟開得了口。
“好。”蘇楠禎望了她片刻,淡淡地說道。
段娘子神情一滯,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爽快,這無禮的帽子她都織好了,愣是沒法扣她頭上,隻好臭著臉離開。
她已經夠氣的了,孫妙瑛死在外麵就算了,那些人還把屍體送回段家,太晦氣了。
可對方穿著那身衣服把人抬到家門口,她不敢不收下,再說死者為大,雖然心疼錢,但又不能不葬了。
當初孫妙瑛不見了她對外說兒媳婦是想回娘家看看,如今人沒了,按理說是應該由他們下葬,但她就是不甘心。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當初就隨便找個奸夫把她沉塘好了。
段娘子這口氣沒出在蘇楠禎身上她是更加的不甘心,像是跺著腳來走,時不時的甩著胳膊,估計在心裡罵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