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男人有些後悔,忍不住咒罵,女人進了陣內便脫離了他的掌控,甚至淩駕在他之上,令他不喜。
“去盯緊各處出入口,不得讓任何人靠近,也不能讓任何人出來。”男人懊惱完,連忙叮囑身邊的人將他的命令傳遞下去。
一個瞎眼的女人仍讓他如此忌憚,男人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沾滿了鮮血,他能殺生,可能殺死?
若是可以他倒是想要闖一闖此陣,他想要此陣是否真的如她所說的那麼厲害,能夠困住人一輩子。
陣內,女人最先遇上了黑衣人。
他仍如往常一樣行走,看到女人立馬便斥責,“怎麼現在才來帶我出去?!”
女人勾起了嘴角,緩緩揚起手,輕輕轉動了一下,鈴鐺響起,男人臉上閃過刹那的驚恐,隨即灰飛煙滅。
她不怕了,女人若無其事的走過,被禁錮的靈魂瑟瑟發抖地看著這一幕,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女人走了一小段路,隨後伸手撫摸著那些畫卷,畫卷頓時變成了白卷。
初生牛犢不怕虎,七爺還不想退讓,但愣是被野鴛鴦拉開了。
“你找死啊。”兩人異口同聲道。
“我們都已經死過一回了,難道還怕她不成?”七爺哼哧。
女人的腳步一頓,折回他們這邊停了下來,默念了幾句,愣是把七爺揪了出來。
一男一女眼睜睜地看著七爺落入女人手裡,不忍看接下來的一幕,雙雙捂住了眼睛,良久才敢透過縫隙看著外麵的一切。
七爺還在,女人也在,兩人不像是你死我活的架勢。
“你叫什麼名字?”女人輕輕的觸碰著七爺臉上的輪廓,仍是心懷期盼的。
“七爺。”七爺愣了一下,沒有想象中那麼反感女人的觸碰。
“這是你的真名?”女人愣了一下,“你是哪裡人?為什麼會被人抓來這裡?”
“我為什麼會被人抓來這裡你不清楚嗎?”七爺下意識的反唇相譏。
女人的手一縮,她彆無選擇,她看不到七爺,她在掙紮,不知道該轉身離開還是該麵對那個她不忍直視的殘忍的真相。
但她久久沒有動過一下,最後背對著他,幽幽地問,“你都忘記了?”
“我忘什麼了?”七爺還是一頭霧水。
“你再罵我一回。”女人眼裡泛著淚花。
“你有毛病。”七爺脫口而出。
女人擦了擦眼淚,轉過身,麵向著他,問,“你手心是不是有顆痣?”
“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是瞎了嗎?”七爺狐疑地打量著她。
女人流著淚哼起了歌謠。
本是搖籃曲,愣是被七爺拿來罵街,七爺聽到這麼溫柔的版本,一時間有些恍惚,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冷靜了下來,“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