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中的疑問被蘇娘子說了出來,顧申軼將想好的可能當成理由解釋給她聽,“不用擔心,大人孩子都很好,就是看她臉色有一丁點差才開安胎藥給她的。
不過她晚上是不是睡得不好?氣色看上去也不怎麼好,之前多夢,如今也是如此,夢多也不好,喝了藥會好一些。”
蘇娘子有些不自在地左顧右盼,生怕被鄉民聽了這話,“那就好,惜淳仍是黏著她,從今個起得讓他們分開睡才行。”
“最好是這樣。”顧申軼想到惜淳,心想也可能是因為小孩子沒睡踏實才會導致蘇楠禎氣色看上去有些差便問了一下蘇娘子惜淳睡覺老不老實。
“哪裡會老實。”蘇娘子歎了一口氣。
“那不行,不能再一起睡了,我開些安神的藥給惜淳,若他喝了不見效再帶他來回春堂找我。”顧申軼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所在,心底疑慮暫且消散。
兩人到了回春堂,顧申軼抓了三服藥給她,一服是給惜淳的,先喝一天看看,另外兩服是給蘇楠禎的,待他們喝過藥他再去看看他們情況。
蘇娘子接過藥便回去,走出回春堂便看到段娘子那幸災樂禍的欠揍的臉,人家擺著臉給她看,她卻視若無睹。
段娘子暗罵了幾句,低頭看了一眼籃子裡的野菊花,想了想,趕緊去找杜廣晰,聽說他要收菊花做花茶來著。
隻是她並不知道杜廣晰可不是什麼菊花都收,更何況她這些是路邊山邊采摘的野菊,杜廣晰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好啊,你在那誇下海口說有多少要多少,如今我千辛萬苦的找來這麼些菊花你居然不收,你沒良心啊你,是不是那母女教唆你的……”段娘子聽了,氣得直接將籃子扔到他麵前,破口大罵。
杜廣晰見她越說越過分,連忙解釋道,“我可沒說過那些話,也不是什麼花都能做成花茶的,百花鎮這麼多人我也隻是和段貴金還有段大郎他們三戶采夠了幾批菊花而已,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問問。”
難聽的話他也沒說出口,自己沒打聽清楚便衝動行事,看她架勢是想要賴上自己,杜廣晰還是很克製的。
然而段娘子哪會聽他解釋,一如她沒聽清楚人家的話便認為什麼菊花都能換錢一樣,且好不容易逮著個人來出氣,她是越罵越來勁。
“罵夠了沒有?”石蘭拿著果子和小刀出來,漫不經心的削著皮。
段娘子卻是看得心驚肉跳,怪好看的小娘子在她眼裡愣是看出了抽筋扒皮的殺氣,但她不甘心,語氣雖然沒之前那麼不堪,但還是有些不饒人。
“哼,送上門的機會你不要,等我兒子考中了舉人便是你想高攀也高攀不起,鄉試,你知道嗎?你給我等著,很快便有喜訊傳來,到時候要你好看……”
聲音終究是慢慢低了下去,段娘子還是有點眼力的,知道石蘭不好惹,撿起地上的籃子,把白色的雛菊扔杜廣晰麵前,罵罵咧咧的轉身離開。
“慫樣!”石蘭輕哼了一聲,鄙視了杜廣晰一眼,轉身回屋裡繼續吃著她的橘子。
杜廣晰苦笑了一下,慫嗎?
他隻是覺得沒必要和一個老婦人爭吵而已。
段娘子卻是覺得在他這兒吃了大虧,又在鄉民麵前耍存在感,屢屢提起鄉試一事,說得好像段四郎一定會高中一樣。
鄉民明顯上還是客套幾句的,什麼提前祝賀,什麼一定會高中,段娘子大概是氣糊塗了把客套當成恭維,尾巴都快翹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