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讓你一下子將嫁妝整理出來確實有點為難,這樣吧,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勢必要帶著嫁妝回通州的,告辭。”蘇楠禎起身。
蕭柏業已經忘了該有的待客之道,隻是愣愣的望著蘇楠禎的背影,忽然嘗到了心驚膽戰的滋味,這哪是像她這年紀的人會做出的事。
另一邊蕭老夫人得知蘇楠禎的真實來意,差點氣背過去,她氣蘇楠禎竟想拿二百五十兩便想拿回那些嫁妝。
那些嫁妝裡有一個莊子和三間鋪子最為值錢,蕭家也是靠這三間鋪子才維持著體麵,而且有些東西都已經送人。
“去,去叫柏業過來。”蕭老夫人強撐著一口氣,艱難的說道。
蕭夫人看著蕭老夫人難受的樣子,心裡竟覺有些暢快,讓她將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確實是比要她的命還難受。
雖然不喜歡蘇楠禎,但看到婆母在蘇楠禎手裡吃癟,蕭夫人還是高看了她一眼。
見婆母望向她,蕭夫人連忙低下了頭。
蕭老夫人看到她低眉順眼的樣子,氣稍微順了點,給兒子娶妻當娶像她這般聽話的,當年就不該去蘇氏,還讓她生下蘇楠禎這麼個反骨的孽女。
而她好不容易才順了點的氣在看到兒子失魂落魄的模樣時氣又不打一處來,“她真那樣說?就給二百五十兩銀子就想拿回那些嫁妝?”
蕭柏業有些茫然的望著她,似乎沒有聽懂她在說些什麼。
“我問你她是不是想用二百五十兩換回她娘親的嫁妝?”蕭老夫人捂住刺痛的胸口,吼了一嗓門。
“二百五十兩?不是啊,是七百五十兩。”蕭柏業下意識的反駁。
“那五百兩是我當初給她的。”蕭老夫人死死盯著他,咬牙切齒道。
此話一出,蕭柏業和蕭夫人都驚呆了。
蕭柏青回來孝敬親母,冷不丁聽到這話,連忙問,“娘,發生什麼事了?大哥大嫂,你們又惹娘親生氣了?”
蕭夫人看熱鬨不嫌事大,將蘇楠禎的來意告訴他,暗自幸災樂禍的看著他頓變驚慌的臉,安慰他道,“此事母親還沒答應。”
然也容不得她答應不答應,即便是被休棄,女子也是可以帶走自己的嫁妝的,像蕭老夫人這般扣下嫁妝的也不是沒有,但在雁京她是頭一個。
這種事去告官是一告一個準的,隻是當時先帝盛怒,蘇家遭難,蘇娘子沒了依仗,沒敢去告官,生怕連累哥哥娘親他們。
蕭老夫人大概是憑借這一點拿捏住她了,拿五百兩銀子就打發了她,隻是蕭老夫人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個蘇楠禎打破僵局。
蕭柏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想到到手的東西要往外掏他就心慌難受,“哥,你不是精通律法的嗎?你快想想辦法啊,她帶來那點東西誰看得上的,難為我苦心經營多年才有如今這般模樣,可不能就這樣便宜了她。”
蕭夫人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是誰在婆母麵前哭訴營生如何艱難,還誆騙她投錢進去,幸得她是從謝家出來,多少懂得他這點伎倆才不至於被他坑掉帶來的豐厚嫁妝。
且不說他們這般怒罵氣憤,蘇楠禎卻是覺得分外輕鬆,終於走到了這一邊,她讓阿五去盯著蕭家那邊的反應,一有消息便回來通知她。
阿五聽著蕭家的人說著侯府未來女主人的壞話,忍了又忍,直到聽到他們打算集體病倒,好讓言官參蘇楠禎一本,這才趕緊回去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