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他執念如此之深,隻好順了他的意思。
裴鳴要做的不僅是將爵位傳給裴頌之,也給了發妻一紙和離書放她歸家,他不希望兒子兒媳婦他們離家之後那女人又弄出什麼幺蛾子。
裴老夫人和裴慶之不解,裴鳴再三思量也隻好如實相告。
若非裴鳴事先給裴老夫人吃了藥,裴老夫人定要被這消息氣暈死過去。
“你,都瞞了我這麼多年,為何現在才來和我說?”
“兒子不想再生事端,隻想還侯府一份清淨。”
裴頌之和蘇楠禎兩人不便多言,隻安安靜靜地守著蛋蛋。
意外得知這一消息的裴慶之卻是無法接受事實,但也無法反駁些什麼,畢竟是他娘親有錯在先。
見老夫人盯著他看,毫不掩飾的厭惡,裴慶之難掩心中不安,顫顫巍巍的表示不會和裴頌之爭這忠勇侯府。
“你也是姓裴,長幼有序,雖然你不能繼承爵位和忠勇侯府,但你可以入軍中爭一份屬於你的錦繡前程。”裴鳴看著裴慶之,對這個兒子並沒有過多的厭惡。
裴老夫人不敢置信的望著裴鳴,再看看裴慶之,突然明了他所說的,“一輩管一輩,我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了,這事就依你父親所說的來辦。”
不過是一嫡子的身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裴慶之知道自己的命運已定,不知道是悲是喜,有些茫然的走了出明樂堂。
“二弟。”
“……大哥……”
“走吧。”裴鳴推著輪椅走到門檻處,到了這裡仍需要關西幫忙。
關西將輪椅抱到走廊上,這才推著他去花園處。
“侯爺你……”
“我就一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哪來的侯爺。”
裴鳴惆悵的望著水榭旁的柳樹,突然覺得當年年輕氣盛,還是錯了,如今活明白了,仍有放不下的執念。
“去叫他過來,我有話要和他說。”
“是。”
裴頌之正在收拾行李,關西突然來請,他隻好讓蘇楠禎先收拾一下要用的東西,等他回來再看看有沒有要補充的。
在水榭那,裴頌之看著他爹,突然感覺他爹似乎老了許多,不僅僅是他,還有祖母,然他卻是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侯府。
忽然有些不舍,但皇命難違,裴頌之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若無其事的走了上前。
“來了。”裴鳴回頭,兒子已經到了跟前,他的反應大不如從前了。
“爹。”裴頌之蹲了下來,再靠近那麼一點點。
“我沒和你說過你娘吧?”
“好像是沒有。”
“當年陳國和魏國交惡,我剛奪得武狀元,正值年輕氣盛,勢要保家衛國,義無反顧的上了戰場,可上了戰場才知道自己壓根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