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向兩步之遙的那道頎長背影,這麼近的距離,她才深刻體會到這人長得真是高,她要看他,得仰頭才行。
繼而又忍不住腹誹,長這麼高做什麼?當晾衣杆麼?
快到電梯口時,晾衣杆同學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慢悠悠回頭道:“那個……我知道你是學霸,考試很厲害,但搞研發不是考試,我那個項目你做不了。不過沒關係,既然王老師發話了,你不用跟我們一塊做,我到時申請國家基金時,會加上你的名字,你申請獎學金或者找工作都能用得上
。”
我他媽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葉玫默默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麵無表情道:“你把資料發給我,若是確定做不了,我會跟王老師說。我沒有參與的東西,就肯定不會要加名字。”
秦墨看著麵前這戴著眼鏡素麵朝天,看起來還像個本科低年級的嬌小女生,頗有些意外地挑挑眉頭,點點頭道:“行,你把郵箱給我,我回頭把資料發給你。”
他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牛皮本子和一隻黑色中性筆,隨意翻開一頁,在上麵寫下兩個字後,遞給葉玫。
葉玫看到那上麵潦草的“葉梅”二字,扯了下唇角,拿筆麵無表情將“梅”字劃掉,改成“玫”,然後在後麵寫下自己的郵箱地址,遞還給他。
秦墨接過來,看了眼,咦了一聲,笑說:“原來你是玫瑰的玫,我還以為你是梅花的梅呢。”
嗬嗬,那可能是你瞎了叭。
每學期院辦各類獎學金公示欄裡,葉玫兩個字從來榜上有名。而且研究生錄取公示名單裡,兩個人的名字就挨著,如今更是做了一年同門,他卻不知道她的名字是葉玫。
當然,腹誹歸腹誹。
葉玫也明白這也並不奇怪。大學四年,他們同專業不同班,除了無數次在教學樓或者校道擦身而過,就沒有任何交集,連認識都算不上,
研究生雖然同門,但他幾乎不上課,自己上半年又去美國做交換生,說起來,隻在第一學期,王爭鳴召見時,正兒八經打過幾次照麵,勉強算是從不認識變成了認識。
但她還是因為“葉梅”二字,生出一股不可名狀的鬱卒。
沒錯,他隻看的到明豔動人的大長腿,從來看不到公示欄上獨占鼇頭的“葉玫”,
秦墨並不知麵前女生翻江倒海的心理活動,他將本子隨手放入背包,朝她揮揮手,略帶輕佻地一笑,戲謔道:“那我走了,葉玫瑰。”
在得到葉玫麵無表情的回應後,又悻悻然將笑容收了回去,覺得自己這魅力綻放的不合時宜,也著實浪費。
於是,一手插褲袋一手握著肩膀上的背包肩帶,轉身先去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