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玫看電視純粹是為了陪她爸,心思自然沒在老掉牙的節目裡,一麵回複微信裡的新年祝福,一麵看六零三群裡的聊天。
秦墨已經很久沒冒泡,不知是不是忙得沒時間,隻有林凱風和江臨在內鬥。
到了快十點,他終於冒出來。
秦墨:孩兒們,新年快樂,收紅包了。
然後一口氣朝群裡扔了一串兩百塊一個的新年快樂紅包。
秦墨:一人四個,不要搶!
他這句話才剛剛發出來,上麵的一串紅包,已經被那兩個快手怪瓜分乾淨。
秦墨:日!你們還是不是人!說了一人四個,快把葉玫的吐出來!
林凱風:紅包哪裡有收了吐出來的道理,多不吉利,你再給葉玫發幾個就是了。
說著夥同江臨很大方地給秦墨回了四個“紅包”。
每個八毛八。
秦墨發了一串刀子帶血的表情,怒而退群。
對葉玫來說,八百塊的紅包,其實是有點太多了,被人搶走,反倒是讓她輕鬆。畢竟她和他的關係,沒辦法像林凱風他們那樣,輕鬆坦然地接受他的錢財。
哪怕這點錢對他來說,就是兩個鋼鏰兒。
她正要說“沒事”,怒而退群的秦少爺,單獨發了條信息過來:那倆王八蛋就是土匪轉世,我單獨發給你,免得他們再搶。
葉玫還沒來得及回不用,對方已經嘩啦啦連甩四個紅包過來。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下接收。
四個紅包,八百塊。
她本想將同樣的數額給他發回去。但想了想,最後改成四個188的新年快樂發給了他。
葉玫:我也單獨發給你,免得被他們搶走。
秦墨看到發過來的四個新年紅包,生怕她將剛剛的紅包原封不動回給他,猶疑了片刻,才將紅包點開。
四個188。
還好。
他不由自主歎了口氣。
其實跟數額差彆不大,但這細微的差彆,意義卻很不一樣。
既不欠人人情,又不太生分尷尬。
他望著手機屏幕片刻,不由自主翹起嘴角笑了笑。
葉文生愛的戲曲節目唱罷,餘光瞥到女兒
抱著手機自顧地笑,皺眉問:“玫玫,你實話告訴爸爸,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葉玫被她爸忽然的出聲,嚇了一跳,繼而又笑道:“沒有。”
葉文生道:“真沒有?”
“真沒有。”
葉文生放下酒杯,道:“你已經二十四歲了,像你這麼大的姑娘,在咱們鎮上,大部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葉玫笑道:“我明明上個月才滿二十三好嗎?”
“要按
虛歲算,你都二十五了。”
葉玫失笑:“爸,我要這麼早結婚生孩子,你真高興得起來?”
葉文生酡紅著臉吃吃笑:“那可不行,我女兒這麼有出息,得趁著年輕好好工作打拚事業,哪能隨便就嫁人生孩子。”他則拿起酒杯呷了口白酒道,“你不知道,你上初中那會兒,曉冬跑來店裡跟我說,以後要當我女婿,差點沒把我愁死。”
葉玫想起小時候的事,也不免好笑:“是啊,後來他一來你就拿著掃帚將人追半條街,搞得他見到你就繞道。”
葉文生道:“那臭小子從小渾得很,偏偏你跟他關係好,還想著讓他和你一起考市一中上大學,我想著莫非是我閨女看上那臭小子長得好看?”他頓了頓,“好在這臭小子自己知難而退了。”
葉玫說:“曉冬其實人挺不錯的,就是不愛讀書。”
葉文生點頭,感歎道:“這孩子秉性其實不錯,但你們終歸不是一路人。爸爸最了解你,你心裡那股子韌勁兒,注定是要去攀登高峰,能和你在一起的男孩子,也一定是能攀上山頂的人。”
葉玫笑道:“爸,你是不是把你女兒想得太厲害了?”
葉文生麵露驕傲:“我女兒本來就是很厲害。”
葉玫搖搖頭,想到什麼似的,笑說:“對了爸,你和張姨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一個鰥夫一個寡婦,看到她每年給咱們送的臘腸的份上,該辦的事趕緊辦了,這事難不成還要女人開口?我以後回家的時間可能會越來越少,你也不會願意離家跟我住一塊,趕緊找個人相互照應,我才好放心。”
葉文生啐了一聲:“小孩子家家,管大人事做什麼,你自己在外麵好好的就行。”
葉玫道:“剛誰說我這麼大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的?”
葉文生靠在沙發上嘿嘿地笑,嘴裡咕噥了兩句,然後漸漸響起了鼾聲,竟是睡著了過去。
葉玫推了推他,見推不醒,給他脫了鞋子,讓他平躺在沙發,又拿了被子給他好好蓋上。
她站在沙發邊,凝望著熟睡的父親半晌,輕輕舒了口氣,關上電視,回了自己房內。
小鎮上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一隻飛出去的金鳳凰,隻有她自己知道,在外麵廣闊的世界,她其實也不過隻是一粒微小的塵。
但誰都有不甘於平庸的權利,山再高路再難,她也得走一走。
也隻有登上山頂,才會遇到山頂上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初戀?雖然是個打醬油的,但全文顏值擔當,臉帥過秦狗一條街。
看到這裡,大家應該明白了吧,這個女主並不是那種特彆單純的女孩子,本質就是傲慢又有野心,隻是不顯露在外,看不出來。當然她的野心不是名利這種東西,而是在喜歡和擅長的領域裡自我價值和成就感這些。
所以對男主的喜歡也並非那種純粹和義無反顧的愛。
總之可以簡單粗暴理解為,她覺得自己很牛逼(確實是),所以配得上她的男生,就得是最優秀的。若是狗子有一天跟不上她,她肯定也就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