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君又打電話過來,讓徐琴接,徐琴哪裡願意接啊。
“不接就不接!”徐麗君也火大,小妹的翅膀就是硬了。
當徐麗君回到家裡,她的婆婆姚母還問她,“問到方子了嗎?”
姚母也認為徐琴製作的藥膏好用,往年他們家拿了好幾瓶過來,她還有給女兒女婿送去,那些人都非常喜歡。
“小妹不肯說。”徐麗君無法,“那是她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
“她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那我們不說出不就行了嗎?”姚母認為徐琴不可以,“都是親姐妹,怎麼計較這麼多。”
“……”徐麗君沒有為徐琴說好話。
“你這個妹妹真的是……一點姐妹之情都不講。等到以後,有她後悔的。她真要出一點事情,還想著兄弟姐妹幫她嗎?”姚母嗤笑。
徐麗君想徐琴隻會說不用他們去管那些事情,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已經僵到這個地步。
“不過她還是命好,還能成為軍嫂。”姚母道。
“我的命也好,不錯了。”徐麗君連忙道,她不能讓她的婆婆認為她不喜歡婆家人。
“可不是這樣麼。”姚母道,“我兒子當初相親的時候,好幾個姑娘都想要嫁給他呢。要不是你多認識幾個字,還能教教孩子,你當我會同意你們的親事啊。”
姚母就是不滿意徐麗君的成分問題,可其他人又不如徐麗君,挑來挑去就隻能這樣。
徐麗君無奈,她的婆母總是要時不時說這些話,她明白婆母是在提醒她的成分不行。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在這個家生活得多麼彆去,她就隻能低頭。
“算了,沒方子就沒方子,你以前就沒有見過她配製了?你就不懂得?”姚母問。
“我大嫂自己去配製,用錯了藥,她表妹流產了。”徐麗君解釋,就算她記得一些藥草,也要吸取前車之鑒。
“……”姚母嘀咕了一句,“真是沒用。”
徐麗君聽到了她婆母的話,她的小妹沒有給方子,也沒有說給寄藥膏過來。等小妹配製藥膏,再寄過來,那都要很久的時間,可有總比沒有的好,明年還能繼續用的。
徐琴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她就瞧見了陸建澤。
“不是要等幾天的嗎?”徐琴上前,她見到陸建澤還挺驚喜的。
“買了一些菜。”陸建澤道。
兩個人一塊兒進屋子,到了客廳之後,陸建澤關上門,他拿出了兩百塊遞給徐琴。
“這是政委讓我給你,不能讓你白白拿出方子。”陸建澤道,“那一個方子確實很好用,不隻是我們這邊用,還有其他人。”
他們部隊拿到一個好東西,當然是要分享。部隊不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的,上頭願意給徐琴獎賞,陸建澤也不可能拒絕。
“你以後還能配製藥膏自己用。”陸建澤道,“親朋好友也能用。”
徐琴明白,這錢就是買藥方的錢,“行啊,沒問題的。”
“張三哥的手術昨天就做完了。”徐琴道。
“嗯,我燉湯,一會兒給他送過去。”陸建澤昨天沒有去醫院守著,他當時想著有徐琴在,這也行了。
今天的話,陸建澤就沒有想著讓徐琴在那邊守著,不能累著自己的妻子。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意誌力堅定,自己堅持複健,應該就能恢複。”徐琴道,“跟以前差不多。隻不過那一處會比彆的地方更容易受傷,他以後還是得避開那一處受傷。”
“對,你真厲害。”陸建澤突然靠近徐琴,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又快速離開,“我去做飯。”
徐琴看著陸建澤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樣,她笑了。
陸建澤燉了鯽魚湯,又另外燉了雞湯。他出門之前,還給徐琴夾了一個大雞腿,讓她先吃著,而他就先去醫院一趟。
病房裡,張鵬飛見陸建澤帶著營養湯來,還道,“明天就出院,不用這麼麻煩的。”
“先喝點湯。”陸建澤道,“明天,我再來接你出院。”
陸建澤請假了,張鵬飛也是為了執行任務才出了問題,哪怕他們不是一個部隊的,政委知道這一件事情,也是讓陸建澤先處理好這邊的事情。
“我們自己可以的。”阿珠連忙道,“有借輪椅。”
“那也不方便。”陸建澤道,“我找車,回去也能快一點。”
就張鵬飛這樣的情況,他坐公交也麻煩。
陸建澤都已經安排好,“就這麼說定了。”
“弟妹回家了,她一定非常累了。”阿珠道,“你要是燉湯,應該給她喝,讓她補補,她以後還能救更多人呢。”
“出門之前,給她盛湯了。”陸建澤道,“就是盛的雞湯,不是魚湯。聽說鯽魚湯對傷口恢複有好處,就給張三哥燉一些。”
陸建澤直白地說了,省得他們回去嗅到雞湯的氣味,還當他們開小灶。這一件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他花自己的錢和票買的東西,當然就能做給自己的妻子吃。
“應該的。”阿珠哪裡可能說陸建澤的不對,她還想著給徐醫生多做一些好吃的呢,可她這幾天都得照顧丈夫。等後麵住在陸建澤和徐琴的家裡的時候,她再給徐醫生做一些好吃的,“她很辛苦的。”
阿珠去給她丈夫交住院動手術的錢,費用也在他們能承受的範圍之類,再加上單位能報銷一些,這已經非常棒。他們這一次帶來的錢還能剩下好些呢,阿珠想著丈夫的腿能好,後麵也就不用繼續求醫。
“弟妹有沒有什麼喜歡吃的?”阿珠問。
“她比較喜歡吃紅燒肉。”陸建澤道,“但是她也吃蔬菜,說是要營養均衡。你們要是給她做飯,隨便怎麼做都可以。”
陸建澤說實話,他知道要是不讓這些人做點事情,他們也覺得欠了徐琴的,欠了他陸建澤的。陸建澤今天買菜的時候,又多買了一些米麵,等阿珠做飯的時候就能用得上。
“你早點回去陪弟妹吧。”阿珠道。
“不急,她這一會兒應該在睡。”陸建澤道。
“是,是該睡一會兒。”阿珠道,“她昨天在值班室,半夜的時候還有過來看過。”
阿珠在首都的時候,還聽人說陸建澤娶了一個成分不好的妻子,說陸建澤怎麼就不娶其他人,大院裡愛慕他的人多了去了。阿珠看到徐琴,加上她自己丈夫的手術還是徐琴動的,她就越發覺得徐琴好。
要是她,她也願意要徐醫生這樣的人當妻子。
彆人哪裡比得上徐醫生這般動人呢,這就是活菩薩啊。
“她沒說。”陸建澤道,他回到家裡,妻子沒有跟他說她的疲憊,也沒有說她都做了什麼,就是簡單地說一下手術成功。
“她是覺得這都是小事吧。”阿珠道,“你一定要好好對弟妹啊。”
“張三哥都還沒有完全恢複,你們就這麼為她說話啊。”陸建澤好笑地道。
“不能這麼說。”阿珠道,“弟妹儘力了,就算手術失敗,也不能說她不好。”
阿珠不喜歡那些自己有問題的人,要是醫生沒辦法,他們就在那邊罵罵咧咧。
“還有哦,有個什麼秦醫生,我看他就是一個禽獸。”阿珠道,“我們在首都的時候就是聽到弟妹的厲害,才要來找她的。結果,我們住院了,那個秦醫生說他是弟妹的師兄,話裡話外就是他的醫術更好,非得讓我們去他那邊,彆讓弟妹動手術。他在我的麵前說,還去小妹的麵前說,壞透了。”
阿珠心想幸好自己沒有給丈夫換主治醫生,要是遇上彆人,彆人不懂得,還真就讓那個秦醫生動手,那不就完蛋了嘛。
“你平時都在訓練,但你要是回家,也該關心一下弟妹。”阿珠道,“她沒有跟你說這些事情,不是說她工作就是順順利利的。她都嫁給你了,彆人還說她的成分,說她不行。”
阿珠聽了那些話,她都覺得心酸,明明徐琴醫生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
陸建澤想到了徐琴以前給他寫的那些信,她在信裡就有說一些工作上的麻煩事情。他們兩個人結婚之後,沒有再寫書信,徐琴反而更少說工作上的麻煩,可能是因為她不好意思說出口。
寫,總是比說更加容易。
“我先回去。”陸建澤道。
“去吧。”阿珠道。
阿珠看著陸建澤快步離去,她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丈夫,“你們男人就是不夠仔細。”
“我以前在外的時候,你也有受苦吧。”張鵬飛道。
“我倒是還好,臉皮厚,力氣也大,他們都不敢得罪我。”阿珠道,“他們要是欺負我,我就坐在那邊大哭,看他們還敢不敢。弟妹就不行了,她是醫生,哪裡能跟我那樣胡攪蠻纏呢。”
“你也辛苦。”張鵬飛道。
“對了,我還沒有給婆婆他們打電話呢。”阿珠猛地拍頭。
“等一會兒,不著急。”張鵬飛道,“也不用跟他們說太多,就說手術很成功就行。”
“怕你到時候恢複不好,他們失望?”阿珠道,“弟妹的醫術很好的,應該沒有問題。”
當陸建澤才走到樓梯口,他就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陸建澤!你是陸建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