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啊?”徐琴問。
“就是那個誰家啊。”黃秀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手給摔脫臼了。”
徐琴把東西交給陸建澤,讓他把東西拿回去,她對黃秀菊道,“我去拿醫藥箱,等等。”
大家都是鄰居,又住在一個小區。
徐琴有時候也願意把這些人一把,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彆人也會幫她。她不能總是想著自己幫助那些人的地方多,就不過去了。
“小孩子蕩秋千,一個沒注意,蕩得老高,又沒有抓住繩子,這就摔倒了。”黃秀菊道。
還沒等黃秀菊和徐琴在大陸上走幾步,就有人抱著孩子過來。
那戶人家不好意思讓徐琴過去,是他們找人幫忙的,當然應該是他們直接帶著孩子過來。孩子還在哭,這是摔慘了。
“徐醫生。”孩子媽眼睛都紅了。
家長都抱著孩子來了,徐琴也就不用再過去。
“去我家吧。”黃秀菊道,“我家就住在這邊,很近。”
“行。”徐琴點頭,總不好直接讓孩子坐在路邊吧。
到黃秀菊家的客廳,徐琴就給孩子檢查了身體,幫著小孩子脫臼的手臂正位了。
“手是沒事了。”徐琴道,“就不知道這頭有沒有摔傷,這幾天注意一點。”
“好。”孩子媽隨即道,“多謝徐醫生。”
孩子媽拿了塗抹傷口的藥就抱著孩子走了,孩子停止了哭泣,就是眼睛還紅紅的。
那些人走後,黃秀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你做這些事情。”
“沒事的,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的。”徐琴道,“很多人都是認識的。”
陸建澤和那些軍嫂的丈夫可能都是戰友,徐琴又不是都有一一認過去。但有時候陸建澤跟徐琴一起走在路上,他也會跟妻子說那些人的情況。
到了這個時候,徐琴才發現陸建澤跟那些人的男人認識。
“都是些小事情。”徐琴道。
“哪裡是小事情啊。”黃秀菊道,“每次找你,你都是免費給藥的。”
“你們不是也有給我家送幾把青菜嘛。”徐琴道,“又不是白拿的,不用每一次都說。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黃秀菊送徐琴到門口。
黃秀菊就覺得很不好意思,自打她去婦聯工作了之後,她麻煩徐琴的事情就多了。徐琴在家休息的時候,黃秀菊就時不時過去一趟,還總是因為其他人出了事情去找徐琴。
要是換一個人,可能其他人就不高興了。而徐琴還經常來,除非她有急事沒辦法來就沒來。
送走徐琴之後,黃秀菊回到屋子,她看到小姑子,道,“徐醫生的脾氣還真是好。”
“嫂子,能少找徐醫生幾次就少找幾次。”宋小四道,“她也是很忙的,難得休息。”
“話是這麼說,就是彆人說你給彆人找徐醫生了,怎麼就不給她找。”黃秀菊道。
“你是婦聯的,又不是街道辦的。”宋小四認為黃秀菊就是管得有點多了。
“唉,我們留守在家的,基本都是婦女,還有一些小孩子。”黃秀菊道,“你也知道,你哥經常不在家,之前,也是我自己照顧媽。就是我分不開身,孩子才出的事情。”
這讓黃秀菊更能理解這些軍嫂的艱難,她才更願意幫她們一把。黃秀菊家裡有事情的時候,她們也經常幫她的,都是一些心地善良的人。
“話是這麼說。”宋小四道,“不過好在,基本也沒有什麼事情。要是你們真的一個禮拜找兩三次,那真的很不好。”
“一個月,找兩次左右吧。其他時候,都是徐醫生主動到大家家裡幫著老人看病。”黃秀菊道,“哪裡需要我去逼著徐醫生做好事。每次見她那樣,我都想著要是她這樣的好人得不到好的待遇,那上天真的是不公。”
黃秀菊心想難怪之前那麼多人想著徐琴調過來,人家徐琴是真的有本事。
“就是徐醫生都不多要東西。”黃秀菊道。
“那還不是怕有人去舉報她啊。”宋小四道。
“也對。”黃秀菊點頭,“有的人表麵上和和氣氣的,可你就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心懷惡意。”
陸建澤本來以為徐琴要過好一會兒回來,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回來。陸建澤給徐琴到了一杯水,“這麼快?”
“手脫臼了,腦袋也磕碰到。”徐琴道,“腦袋就不好看出有沒有大問題了。”
“確實。”陸建澤給徐琴捏肩,“辛苦你了。”
“還算好。”徐琴道,“那些嫂子也辛苦,她們在家帶孩子不容易。”
徐琴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那些人沒看住孩子,孩子出事的。主要還是因為家裡的人少,無法一直看顧孩子。
雖然她們的丈夫偶爾回來,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們自己照顧孩子。喪偶式婚姻,也差不多了。
可軍人保家衛國,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在外也想家裡,他們到家裡也關係孩子。這都是特殊情況,大家都能理解。
要是那種丈夫每天都回家,丈夫還不幫著照顧孩子,這樣的丈夫才有大問題。
“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徐琴道,“大多數人都很艱難的。”
“謝謝你能體諒他們。”陸建澤心想自己也是有福氣,他能擁有這麼好的妻子,妻子能這麼理解他們這些人。
“相互體諒。”徐琴道,“你們回來的時候多乾一點活,多關心我們幾句,我們心裡也舒服,感覺不是被放棄的。”
要是男人基本不回來,一回來就倒頭就睡,那女人的心裡一定很不舒服。
徐琴和陸建澤之間的感情能越來越好,這跟陸建澤回到家裡做的事情也有關係。
“是。”陸建澤道,“曾經,有人在戰場上戰死,他們的懷裡就還揣著他們妻子的照片。”
陸建澤曾經去收拾過戰友的屍體,他看到那一幕就覺得心酸。
“差不多時間得做飯了吧?”徐琴看看手表。
“嫂子應該出去買菜了。”陸建澤道,“我去把排骨燉上。”
“對,燉些排骨,給張三哥喝點。”徐琴道。
“你倒是記得這點。”陸建澤的語氣有些酸,“都沒見你說我要吃點什麼。”
“給你做的藥膏,沒看見嗎?”徐琴好笑地道。
“看見了,看見了。”陸建澤點頭。
隻不過家裡有人,兩個人也不能嬉鬨得太過厲害。
陸建澤起身去廚房,他打算先把排骨焯水,再用小鍋燉排骨。等到晚上,他們就能喝上排骨湯。
阿珠在外麵買菜的時候,她遇見了小區的人,有人就問她。
“你這是給他們買菜做飯,他們有給你錢嗎?”
“用你的票買糧食,他們不就占便宜了嗎?”
“你還是彆太老實,你男人看病,那也是在醫院出了醫藥費的。”
……
阿珠很無語,那些人怎麼就那麼嘴碎。也對,他們不能指望一個街道的人都是好人,有的人就是說幾句,又沒有犯法,就是讓人心裡不舒服而已。
就他們說的那些話,要是換一個人,那個人可能就覺得自己被人當牛做馬用了。
阿珠心裡清楚,徐醫生很少在家吃飯,早出晚歸的,讓他們住在這邊也很自在。徐醫生每天都有幫著張鵬飛看看,阿珠想做人要懂得感恩,彆總是想自己吃虧的地方。
再說了,他們也沒有吃虧啊,陸建澤夫妻在儲物間放了不少糧食,也有買菜。
“都是什麼人啊。”阿珠嘀咕,她當時就直接反駁了。
“我沒給他們錢就好了,他們還給我錢。做人不能沒有良心,他們幫了我們這麼多,又是給住的地方,又給糧食吃,我們買個菜,還是自己吃的,還要斤斤計較,還是得讓他們白白養著我們?”阿珠道,“那我們不就成了白眼狼了嗎?”
阿珠認為就是有那些碎嘴的人,才導致很多人都不敢去做好事,就怕一不小心就沾了麻煩事情。
阿珠回到家門口,她還在嘀咕那些人的不是,“真是嘴碎。”
徐琴在院子裡給花花草草澆水的時候,她就聽到阿珠在嘀咕。
“嫂子,怎麼了?”徐琴問。
“還不是因為那些人嘴碎嘛。”阿珠道,“明明是我們夫妻占了你們的便宜,還有人說我們吃虧,說你們虧待我們,真是氣人。”
“總是有幾個嘴碎的人的。”徐琴道,“管不了的,嫂子就彆氣了。”
“我是沒有你的好脾氣,真真是忍受不住。”阿珠也清楚不是徐琴想要忍,而是以徐琴的成分不好多去說。
在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一不小心就成了罪過。
“你也是無奈,被逼得得有好脾氣。”阿珠覺得徐琴真是難,“你放心,以後要是有人還敢說,隻要我在這邊,我一定懟他們。呸,他們當他們就是多好的玩意兒啊。”
“義診的時候,我也沒有去他們家。”徐琴特意不去那些人家裡,她本身就是免費義診的,彆人也不能多說她的不是。
“對,就該這麼做!”阿珠點頭,“彆慣著他們。”
“我向來喜歡直接做。”徐琴不喜歡跟人吵架,有時候吵架也容易吵不過彆人,等到事後又想明明可以這樣說的。跟一些腦子不清楚的人吵架,還隻會讓人越吵越生氣,“難不成,他們還能在我做事情的時候跑到我的麵前說我不是?”
那些人敢說的話,就會有其他人幫徐琴反駁回去。
“我去做飯。”阿珠道,“不能為這些氣人的玩意兒耽誤做飯。”
“好。”徐琴道,她還是繼續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蘆薈長出了許多小嫩芽。等蘆薈多長一些,她以後還能製作蘆薈膏。
徐琴蹲下身子,還撥弄一下蘆薈的葉子,又不敢多動,怕她動了,蘆薈就不長了。明明她知道她動了蘆薈,蘆薈還是會生長,可是人就是會有這樣的心思。
在喬麗娜回去租的房間的時候,她就遇到了上官倩和秦楓。他們住在一個街道一個小區,又怎麼可能一次都沒有遇見呢。
隻不過喬麗娜看房的時候遇上了上官倩,這個時候又遇見了這對夫妻。
真是孽緣!
喬麗娜翻白眼,晦氣!
“喬醫生。”上官倩故意挽著秦楓的手,“找到房子啊。”
“對。”喬麗娜道。
“你還真跟我們住在一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