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過來住幾天,可以住叔叔嬸嬸那邊。”秦楓道。
“好……”上官倩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她又不能說讓秦楓的媽媽彆過來。
徐琴回到家裡的時候,她見到了陸建澤。
“今天回家?”徐琴問。
“對。”陸建澤道。
陸建澤就是有些遺憾,家裡還有客人,有的事情都不好跟妻子說。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就還得拖著,他什麼時候才能抱著軟軟的妻子呢。
“怎麼了?”徐琴準備進自己房間的時候,她見陸建澤還站在旁邊,疑惑,“有事?”
“九月……九月的事情可能得到十月說了。”陸建澤有些失落。
徐琴隨即反應過來,她的耳朵微紅,這也沒有辦法,“家裡還有客人。”
“所以等到十月。”陸建澤道。
雖然他們住在樓上樓下,但是要是有些響動,總是不方便。而且張鵬飛還躺在床鋪上,徐琴有時候也要看看他的情況。
陸建澤希望最近一段時間千萬彆再有人要借住在他家,那些人最好不要過來治病。
嗯,他這也是為了他們好,生一點小病的話,那他們就可以直接在附近的醫院解決,就不是非得要跑過來。
徐琴聽出了陸建澤委屈的語氣,“你等等。”
“好。”陸建澤道。
徐琴進屋拿了兩個芒果出來,“你拿著吃。”
“挺香的。”陸建澤嗅了一下芒果,芒果已經成熟,可惜他現在就是隻能吃水果。
“把東西放好,一會兒下去吃飯。”徐琴道,“彆讓嫂子他們久等。”
“一起下去。”陸建澤道。
阿珠和張鵬飛不知道陸建澤和徐琴之間的具體情況,但是他們在這邊住了一個月,他們多多少少也就知道一點情況,也知道徐琴和陸建澤暫時沒有睡在一個屋子,他們也沒有去問原因。
阿珠認為這就是人家夫妻的私事,人家結婚匆忙,婚後培養一段時間的感情再住在一起,那也沒有什麼。阿珠不自作主張去勸說人家要在一個屋子,她真要是那麼說,那讓大家都非常尷尬。
除非必要,阿珠也不上樓,她曬衣服基本都是在院子裡曬,就是曬被子得去樓上曬,有時候還有一點彆的事情上去。
“弟妹,你什麼時候生日啊?”阿珠問。
“還沒有到日子。”徐琴道,“還差很多天呢,怎麼問這個?想要給我準備生日禮物啊,不用了,上一次那一塊布就很好。”
“就是問一句。”阿珠確實想著給徐琴準備生日禮物,不過她仔細想想,真要是送東西,生不生日也不重要。
“你們要是回去,真不用給我寄東西。”徐琴道,“等張三哥的腿徹底好了,等我們去首都的時候,你們請我們吃飯就行。”
“當然,等你們回去,一定得請你們吃飯。”阿珠笑著道,“哪裡能不請你們呢。”
海島上,葉春梅過來一陣子,她也就知道劉藍娣是徐琴的嫂子。隻不過葉春梅不敢去說徐琴的不是,就怕她丈夫知道後不高興。
葉春梅不想她丈夫退役,不想回到老家種地,還是想著丈夫能繼續當兵。
因此,彆人不說起徐琴,她就不說,彆人說起徐琴的時候,她也少說幾句。
葉春梅不說徐琴了,但是她的脾氣還是不大好。她來的當天就把鄰居陳桂花得罪了,後來又跟一些軍嫂相處得不好。
以前,葉春梅就是小團體的核心人物,她們幾個人玩得很好,大家也都基本聽她的話。等葉春梅到海島上,那些人才不可能多聽她的話呢。
這讓葉春梅倍感失落,落差太大了,她想著找工作都不好找。彆人一問,她一回答,彆人就知道她之前一直都沒有工作,有人還會好奇為什麼她之前沒去工作。
島上的工作很少,葉春梅也不好再挑三揀四的,可她不挑三揀四了,卻遲遲沒有機會。
葉春梅做的更多的還是跟彆人聊天八卦,不能說徐琴,這邊的人也不說徐琴,他們就說其他人,比如劉藍娣。
“前些天,我都看到她打閨女,打得那個狠啊。”
“親生的閨女,怎麼能打得那麼用力呢。”
“會不會是那閨女不是她親生的,是抱養來的?”
“還真有這個可能,老人說了,要是遲遲沒有懷上孩子,那就抱一個孩子,女人很快就能懷上。”
……
這些話說的人多了,很快就傳開。
徐詩雅一個小孩子都聽到了,主要是其他的小朋友當著她的麵說她不是親生的。
徐詩雅想著她媽最近一段時間打了她幾次,她乾脆去找吳金鳳。
“表姨,我真的不是我媽親生的嗎?”徐詩雅道。
“應該是親生的。”吳金鳳道,“你媽生你的時候,還去醫院了,做不得假的。”
吳金鳳心想:你就是你媽親生的,彆想不是親生的。
“你照照鏡子,你們多像啊,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吳金鳳道。“你媽的脾氣就是那樣,彆管彆人說什麼,親生就是親生的,改變不了。”
“我覺得她的親生孩子,就隻有我弟弟一個人。”徐詩雅咬牙。
“不是的,你也是親生的。”吳金鳳勸慰,“彆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要是你不是親生的,我們會不知道?其他人說一說,他們就是湊熱鬨,根本就不去管你會不會受傷。”
“可是……就是很難過。”徐詩雅道,“都是親生的,為什麼她打我,就不打弟弟呢。”
“跟你說過了,你媽啊,多多少少有點重男輕女。”吳金鳳道,“你媽媽的名字,劉藍娣,彆人都是叫招娣,招來弟弟,你媽媽是劉藍娣,那是因為你外公外婆給她上戶口的時候,彆人給寫錯名字了。”
“寫錯名字?”徐詩雅疑惑。
“對,本來是給你媽取名劉楠娣,就是留下男的。”吳金鳳道,“取錯名字了,要改,人家又說他們家是不是重男輕女,他們就不改了。”
“……”徐詩雅真沒有想到胡是這樣。
南方人發音,有時候就是n、l不分,f、h不分,前後鼻音不分。
不同區域的人聽到那些話時,可能就聽出兩個意思。
“你舅舅還沒有出生的那幾年,你媽媽在家裡的日子可不好過。”吳金鳳道,“她就想著要兒子,就是要對你弟弟好,你弟弟以後給她養老的。你是女兒,你遲早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趁著現在打你幾下,等你出嫁了,就打不到了。”
“她怎麼能這樣?”徐詩雅問。
“她自己都是那麼經曆過來的。”吳金鳳道,“她也就那麼對你了。”
吳金鳳沒有全都說劉藍娣的話,要是她一直說表姐的壞話,那麼徐詩雅也可能感覺到不對勁兒。她就得好壞話都夾雜在一起說,得讓徐詩雅知道她這個表姨是真心對她好的。
劉藍娣得知外麵的傳言之後,她就覺得那些人很可笑,女兒跟她長得那麼相似,女兒怎麼可能不是她親生的呢。
前世,女兒說恨不得不是她親生的,可女兒也無法改變事實。她們兩個人站在一起,誰敢說她們不是母女呢。
等徐詩雅回來的時候,劉藍娣也沒有問女兒話。
就是等吳金鳳過來的時候,劉藍娣才知道女兒竟然又懷疑她不是她親生的。
“姐,你還是得跟孩子好好解釋,不能讓孩子誤會。”吳金鳳道,“孩子還小,現在不解釋清楚,等孩子大了,那就真的解釋不清楚了。”
“她這孩子……”劉藍娣真的覺得女兒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今生,徐琴都沒有養著徐詩雅了,這個女兒還有那樣的想法。
劉藍娣想她果然還得打一打女兒,得讓女兒知道她就是親媽。
“她還記恨我打她呢。”劉藍娣道。
“你少打她幾次啊。”吳金鳳道,“彆人都說女兒不是你親生的,你就打女兒,不打兒子。”
“那還不是因為她弟弟年紀小,她弟弟也聽話。”劉藍娣認為自己讓兒子做什麼,兒子都很乖巧的去做。自己讓女兒晾一下衣服,女兒還不願意。
“少打她,她都已經有記憶了,會記著你打她的。”吳金鳳道。
“就是要讓她記著。”劉藍娣道,“她現在這個年紀就不知道分寸,不懂得家人的好。等她長大了,那還得了。你也不用說這些,我都懂得。”
劉藍娣想自己都活了兩輩子了,她的年紀還比吳金鳳的大,她懂得的東西也比表妹多。
“你家裡的三個孩子是繼子繼女,你不好打他們。”劉藍娣道,“我的女兒是親生,我的打她,其他說幾句也無用,我又不是惡毒的後媽。”
“姐,你怎麼就聽不進我說的話呢。”吳金鳳早就知道她表姐聽不進去她的話,她看到了站在樓梯的徐詩雅。
吳金鳳示意劉藍娣看一看後麵,劉藍娣看到了徐詩雅的衣角,故意大聲道,“她若不是我親生的,我還懶得打她,就讓她長歪。”
“……”徐詩雅紅著眼睛,她的親媽怎麼就是這個樣子的呢。
徐詩雅一點都不想要劉藍娣這樣的親媽,她想要她表姨當她的親媽。
“真是……”吳金鳳歎息。
“你還沒有親生的孩子不懂得,打是親,罵是愛。”劉藍娣道,“我這是恨鐵不成鋼,都是為了孩子好,才得這樣。古代的夫子教導學生,他們手裡還經常拿著一把戒尺,學生不聽話了,就打學生的手心。”
劉藍娣早已經給自己找好了理由,“你也彆多說了,等你有了親生的孩子,指不定你也跟我這樣。”
“算了,算了,我不說了。”吳金鳳道,“表姐夫都不管,我管這麼多做什麼。”
“對,你就彆操心這麼多。”劉藍娣問,“家裡的那三個孩子都還好嗎?”
“撒丫子玩呢。”吳金鳳道,“好不容易等到開學,他們還是有本事玩得一身泥沙回去。”
吳金鳳憂愁,每天都得洗那麼多衣服,她又不能讓三個孩子去洗衣服。那三個孩子還不記得她的好,還覺得她沒有把衣服洗乾淨。
這一段時間,吳金鳳就想難怪徐琴不願意嫁過來。她當初之所以願意嫁過來,也是因為劉藍娣跟她介紹江大海的前一個晚上,她做了一個神奇的夢,夢裡的內容就是她沒有嫁給表姐說的對象,她就會過得非常不好。
到現在,吳金鳳也沒有看到自己嫁給江大海之後日子好過到哪裡去,就天天要管三個孩子。
過了兩天,秦母南下到了火車站,上官倩又沒有見過她的婆母,她想讓秦楓一起來火車站接人,秦楓卻說要上班,上官倩就隻能一個人過來接人。
上官倩就隻能在一個紙卡上寫著秦母的名字,等著秦母看到她。
“你就是上官倩?”一名中年婦女走到了上官倩的麵前,她上下打量上官倩,“差,真真是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