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過你們。”陸姑媽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女兒就不說一句？
“我去廚房看看，幫幫二嫂。”孫敏道，“這大桌子菜，還真沒有那麼好做。正好，我也跟二嫂學學，她怎麼那麼厲害，總是能輕輕鬆鬆就做好那些飯菜呢。”
大哥大嫂一家子已經走了，孫敏想就算自己沒有在客廳裡當潤滑劑，也不會出什麼大事情。
“你去廚房做什麼。”陸姑媽拉著孫敏，“你坐著，難得你回來，過幾天，你又要走，不用辛苦你。”
孫二嫂就在廚房裡忙碌，她確實很會做菜，那些菜早就切好了，還做了一些包子饅頭。她不指望陸姑媽來做這些事情，自打她嫁進來之後，陸姑媽總是讓她多做家務，說當兒媳婦的哪裡能不會做這些，說家裡要是來客人了怎麼辦。
好在孫二嫂在娘家的時候就會做這些事情，陸姑媽也就不能挑出太多的錯。
“我去看看。”孫敏道，“二嫂一個人，她辛苦。”
“有什麼辛苦的，誰家兒媳婦不是這樣過來的。”陸姑媽看向徐琴，“也就是小琴在婆婆和嫂子忙的時候不用去。”
“他們疼我。”徐琴微笑，陸姑媽能不能彆總是揪著她。
“媽。”孫敏扯扯她媽的衣服，彆說了，再說下去，小表弟就要帶著小表弟妹離開，那大家就真的很尷尬。
“我去廚房看看，你在這邊陪著他們。”陸姑媽知道這些人都不希望自己待在這邊，她就去廚房看看。
孫二嫂沒有想著讓陸姑媽幫忙，陸姑媽也就隻會給她添亂，還不如她讓自己的孩子看著火。
“饅頭包子要蒸了嗎？”陸姑媽問。
“不著急。”孫二嫂道，“先把該焯水的焯水。饅頭、包子等菜炒好了再蒸。”
孫二嫂認為等大家坐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等菜都上齊了，那時候再蒸饅頭和包子比較好。她就是怕大家吃不飽，這才做了饅頭和包子的，這些東西都是添頭，沒有必要一開始就放這些東西上桌。
要是那些人吃了包子、饅頭，他們吃飽了，就不用吃彆的東西，這不好。
過年請客，主要就是吃菜，而不是請人吃饅頭、包子的。
“都準備好了？”陸姑媽道，“有沒有什麼東西缺的？”
“沒有。”孫二嫂道，“您可以去跟他們說說話，這裡有我就行。”
孫二嫂還怕婆母給她添麻煩，她自己待在廚房，還能快一點把菜做好。
“現在還早，等十點半左右再炒菜。”陸姑媽道，“炒菜太早，他們也不餓，吃的也少。”
“知道了。”孫二嫂道，“現在就是做準備。”
“還油炸排骨？”陸姑媽看到了一盤醃製排骨。
“就是稍微炸一下。”孫二嫂道，“做糖醋排骨。”
孫二嫂做糖醋排骨，都是先醃製排骨，再油炸，然後，再做調料汁，糖、醋、蒜等都放在一個盆裡，把炸好的排骨放在調料汁裡頭，最後再搖搖盆，這樣做出來的糖醋排骨也好吃。
“不用做太多。”陸姑媽看了一眼兒媳婦準備的那些菜，她就覺得有點多了。
“……”孫二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去陸家的時候，陸家人可是做了很多菜的。
今年，他們還沒有去陸家吃飯，但孫二嫂敢保證陸家人絕對不可能少做菜。要是他們孫家人少做菜，等到時候，臉麵掛不住。
家裡又不是缺這一點錢和票，大過年的，沒有必要計較那麼多。
孫二嫂都不知道陸母是怎麼忍受陸姑媽這麼多年的，她嫁過來之後就不想多忍婆母。
“做人，還是彆太小氣了。”孫二嫂還是說了一句，“自家親戚，計較這麼多，等到以後真有什麼事情，彆人是不是也要跟我們多計較？”
“哪裡小氣了。”陸姑媽不覺得自己小氣，“這是持家之道。”
“您當我們還跟您年輕的時候一樣嗎？”孫二嫂道，他們現在過的日子比陸姑媽小時候的日子好許多。
“有什麼不一樣的？”陸姑媽道，“那些東西留給你兒子吃不好嗎？”
“不好！”孫二嫂道，“我可不能讓我的孩子好的不學，就學壞的。”
“……”陸姑媽被孫二嫂懟得都沉默了。
陸姑媽就是這麼一個人，她沒有少被人懟，偏偏她還總是能跟這些人說話，仿佛她之前不曾被懟過。
等到吃飯的時候，徐琴是真的感受到孫家人是怎麼相處的，陸姑媽就是愛叭叭叭地說，孫二嫂和孫敏他們都會讓陸姑媽不要說。孫二嫂當人兒媳婦的也沒有給陸姑媽臉麵，該懟的就懟，有時候還會斜眼看陸姑媽。
主要是陸姑媽的舉動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這樣也就導致彆人瞧見孫二嫂那樣，彆人也就不覺得孫二嫂有錯。
孫二嫂絲毫都沒有給陸姑媽麵子，陸姑媽不給彆人麵子，孫二嫂就直接說。
當徐琴和陸建澤他們吃完飯後，他們就準備離開。
“不多坐坐？”陸姑媽問。
“不了，我們還得回去收拾東西，再去買一些東西。”徐琴道。
徐琴覺得陸姑媽一家也挺神奇的，這也是他們的相處之道吧。
“要是你們在附近的城市，來回就方便。”陸姑媽道，“那麼遠的地方，來一次都不容易。”
“不說了，我們先回去。”陸建澤道，他的姑媽真的是很囉嗦。
北大荒，徐立凡夫妻等到今天才接到徐琴寄過來的東西。他們早前就知道徐琴寄東西過來，他們就在等，郵寄的時間就是慢，好在那些東西也不是會在路上壞掉的東西。
“小妹還真是客氣。”林淑芬道。
“有來有往。”徐立凡道，他們也有給徐琴寄東西，其他兄弟姐妹也都有一些。
“你大哥他們跟小妹鬨得很僵。”林淑芬道，“今天，大妹打來電話，她就說小妹之前路過老家轉車，小妹都沒有去她那邊，也沒有送年禮。我瞧著她是怨上小妹了。”
“她送東西給小妹了？”徐立凡問。
“沒有。”林淑芬回答，“她可能是覺得小妹的年紀小，她的年紀大，她就沒有必要給小妹送東西。小妹年紀小，小妹就該給他們送年禮。”
“想得倒是真美。”徐立凡道，“小妹結婚的時候，他們都還不滿她，估計他們也沒有送什麼東西。”
“是這樣，他們都想著小妹吃苦頭就會想起他們。”林淑芬道，“大妹也說過了，說小妹不要娘家人，等到以後小妹一定會後悔。”
林淑芬想徐琴一定不會後悔，這些兄弟姐妹就沒有幫上徐琴，一個個還覺得徐琴得聽他們的話。林淑芬這個當二嫂的看在眼裡，她都覺得他們過分了。
“就他們這樣，還有什麼好後悔的。”徐立凡道，“大妹出嫁的時候得到的東西多，大哥都有給她準備不少東西，更彆說爸還有給她東西。”
他們這幾個兄弟姐妹，就是徐琴得到的東西最少。
徐立凡曾經問過他們的父親，他們的父親就說徐琴不需要這些錢財，她也能自己掙一條路。徐立凡當時就想掙一條路，那是掙紮的掙吧。
他當時沒有再問其他的，再問下去，他們的父親就有本事真的一點東西都不給徐琴留。
“當哥哥姐姐的沒有照顧好妹妹，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徐立凡道，“你也彆管他們，麵子上過得去就行。”
徐立凡和徐琴不一樣，其他幾個兄弟姐妹沒有撕破臉。徐立凡認為他們過得去就可以，沒有必要去說亂七八糟的事情。
“在電話裡，我都沒有附和他們。”林淑芬道，“就問他們有沒有給小妹準備東西，他們說沒有，後麵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估計他們也是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他們都知道我們跟他們不一樣。”
林淑芬不可能附和他們，不可能去說徐琴的不是。哪怕徐琴沒有聽到，林淑芬也不願意那麼說。在彆人的背後說人家的壞話，遲早有一天會被人家知道。
姚家，徐麗君原本想給徐琴打電話，讓徐琴路過老家的時候就過來她這邊坐坐。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徐琴在首都的聯係方式，小妹沒有給她。
徐麗君打電話給林淑芬的時候，她就有問。林淑芬就說她也不知道，說兄弟姐妹以後有聚的時候，沒有必要非得這個時候聚在一起。
“還想著你小妹過來？”姚大力問。
“沒有。”徐麗君道，“她不過來，我有什麼好說的，拿我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嗎？”
“她嫁給的那個軍人怎麼樣？”姚大力又問。
“不清楚。”徐麗君道，“他們當初在這邊就待幾天，我們也就是見那個人見一兩次，都沒有坐下來好好聊聊，都不知道他更多的信息。”
“你的小妹主意還真是大。”姚大力道，“自己就把自己嫁了，也不管家裡的其他人。”
“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主意大，我們管不了。”徐麗君道，“她連大哥說的話都不聽，又怎麼可能聽我的話。”
“難怪你當初拒絕把她介紹給表弟。”姚大力道，“也幸好她沒有嫁給表弟。要是她嫁給表弟，表弟家的人就要說我們的不是，說我們給表弟找了一個祖宗。”
“他們不合適。”徐麗君道，“小妹的性子一向比較嬌氣，她的眼光也高。小妹不像我，她是不管家裡人的。”
“是，你比她強多了。”姚大力點頭，“就是……”
就是妻子的容貌沒有徐琴的好看，讀書方麵的天賦也沒有徐琴高。
姚大力想要是妻子能跟徐琴那樣，那就更好了。隻不過他不能說，不能讓彆人覺得他惦記小姨子。
“就是你也太寵著她一點。”姚大力道。
“當姐姐的就是這樣。”徐麗君道，“隻有今生的姐妹，沒有來生的姐妹。”
陸家，徐琴和陸建澤回來了，兩個人看看有什麼東西要整理的。其實他們也沒有多少東西，主要就是一些衣服。
“等明天再把晾在外麵的衣服收進來。”陸建澤道。
“要不要留一些衣服放在這邊？”徐琴問。
“不用，放在這邊不穿，那也是浪費。”陸建澤道，“把衣服帶回去，還能穿一下。要是我們以後再過來，天氣冷，要過年了，本身就是要買衣服的。”
“也行，那就帶回去。”徐琴仔細想想覺得也對，她總不能每一次回婆家就穿舊衣服，她走出去的話，彆人可能就會說閒話，“再買一些特產回去，給你的戰友也帶一些。”
“一會兒出去買，多買一點。”陸建澤道，“有我在，我來拿。”
“買太多，也不好拿。”徐琴沒有想買很多東西，他們到時候還得轉車，買太多東西也不好拿。
“不至於連這一點力氣都沒有。”陸建澤說著，他就直接把徐琴抱起來了。
“……”徐琴沒有想到陸建澤突然來這一招。
“你們是不是要帶……”這時候，陸母上樓來問小兒子，正好門留了縫，她推開門，就見到小兒子抱著小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