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霖結婚的事情傳到徐琴的耳朵裡,徐琴不意外。徐霖被劉藍娣寵壞了,他做事不經過劉藍娣允許,也是有可能的。
要是自己的兒女一聲不吭地跟彆人領證,徐琴想自己應該也是會生氣。隻不過再生氣都沒有辦法,事情成定局了,就隻能承受。
而徐麗君正在醫院陪著她的丈夫,她的婆母前兩年已經去了。中風的人躺在床鋪上幾年,最終要是死了。姚大力最近幾年總是喝酒,也不上班,喝酒喝多了,這肝就出現問題。
前兩年,醫生就說過了,讓姚大力彆總是喝酒。可是姚大力不聽,他依舊要喝酒,這就喝出大問題。
醫生說姚大力肝腹水非常嚴重,整個肝沒有什麼用了。姚大力還在那邊吐血,肝移植都沒用,就說在等時間。
徐麗君還是讓姚大力待在醫院,總得努力救治一番,省得彆人說她不給丈夫治病。她手裡頭還是有點錢,她也不想丈夫就這麼沒了。
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個地步呢?
徐麗君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她本來想著姚大力不想工作,那就不工作就算了。要是她早知道丈夫的身體如此不好,她一定會再多勸勸,可他們兩個人這些年沒少因為姚大力喝酒而吵架。
兩個人早就沒有睡在同一個房間,早就分房。
“讓你彆喝酒,你非得喝。”徐麗君道。
“等我死了,你正好再找一個。”姚大力道。
“我都四十多歲了,還再找一個?”徐麗君就覺得可笑,小妹以前不想給人當後媽就不嫁給江大海,要是自己再嫁人,那不就等於她要去給彆人當後媽,又要被小妹比下去嗎?
不行!
徐麗君想就算自己是再婚,自己也絕對不能給彆人當後媽。
“一把年紀了,也不怕彆人笑話。”徐麗君道。
“孩子跟著你……”姚大力真不知道喝酒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他以前總覺得醫生危言聳聽,沒有把醫生說的話當一回事情。
等到姚大力感覺身體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後悔了。
可這個時候後悔,已經來不及。
“他們都比較聽你的話。”姚大力道,“我們出院吧。”
“再待幾天。”徐麗君道。
“你是想我死在外麵,不想我死在家裡嗎?”姚大力問。
“不是……”
“那就回去。”姚大力不想死在冷冰冰的醫院裡,就想死在家裡,“在醫院還得花那麼多錢,回家好。”
徐麗君紅著眼睛,她哪裡是不想讓姚大力死在家裡,他們家的那一處宅子也有很多年了,姚母也是死在那邊的,再往前,可能還有彆人死在那邊。
“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徐麗君道,“彆到時候說我不肯給你錢治病。”
“回家。”姚大力催促徐麗君快點去辦手續。
當徐立仁和劉藍娣得知姚大力住院的消息,他們去醫院的時候就得知姚大力已經出院,就去了徐麗君的家裡。
“怎麼就出院了?”劉藍娣問。
“他想回家。”徐麗君道,“醫生說,就是等時間了。”
“……”劉藍娣唏噓,她沒有想到姚大力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不對,在她的前世,姚大力沒有這麼快死去啊。
對了,姚大力前世好像是有工作的,就是做輕鬆又有錢的。說白了,就是彆人特意給他弄了那麼一個工作,他不去上班都可以。
姚大力手裡有錢,過得還算順遂,不像是今生這般頹廢。
今生,有很多事情都不一樣。
劉藍娣想到徐麗君前世跟徐立凡、徐琴之間的關係沒有今生的這麼差,他們的關係還好許多。她有些心虛,都是因為她最開始要逼著徐琴嫁給江大海,所以很多事情就發生變化。
這些事情還沒有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很多事情都變壞了。
她絕對不能讓彆人知道她重生了,若是這些人知道她重生才導致這些事情有了大變化,那麼他們一定會非常痛恨她。
當初,她還讓徐麗君勸說徐琴,那也是徐麗君自己願意的,怨不得彆人。
“告訴二弟、小妹吧。”劉藍娣道,“這是大事情。”
“現在說也沒有用。”徐麗君道,“他們手裡有事情,不可能那麼快就過來,一定是要等一等的。”
徐麗君不知道她的丈夫還能撐多久,醫生說就是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甚至還沒有一個月的時間。她的丈夫在醫院的時候還掛了白蛋白等,那些東西掛進去都沒有用。
“我跟二弟妹說,讓她去跟小妹說。”劉藍娣道。
“小妹……”徐麗君抿唇,總覺得小妹可能會嘲笑自己。
當徐琴得知姚大力的事情,她沒有想著要嘲諷徐麗君,就想著徐麗君以前總是跟姚大力吵架,以後沒人吵架了,徐麗君是不是還會不習慣。
姚大力以前總翻找徐麗君的錢,還總是喝酒,徐麗君大過年的就去找其他兄弟,要讓兄弟幫助她去找賭博的丈夫。
“大姐夫他……”徐琴跟陸建澤一塊兒走在外麵的路上,她歎了一聲氣,“醫生說是沒有多少天的時間了。”
“怎麼會?”陸建澤疑惑,“以前見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都多少年了。”徐琴道,“說是喝酒喝太厲害,導致肝不行了,肝硬化、肝腹水……救不回來,就是在等時間。”
“確實得少喝酒。”陸建澤跟人出去談合作的時候,他就不多喝酒。
在陸建澤看來,喝酒容易誤事。有時候就是喝了那麼一口酒,可能就出大問題,有時候迷迷糊糊的,還影響判斷力。
“等著吧。”徐琴道,“這邊去滬市,兩天時間也夠。這麼快過去,也沒有必要。”
徐琴和徐麗君多年沒有見麵,她們之間也鬨得很不愉快。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的歲數也不小了,徐琴想自己過去一下也沒有什麼。
“不著急。”陸建澤道,“你也不必傷心。”
“我有什麼好傷心的。”徐琴道,“我跟大姐夫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好,姚家人以前都覺得我吝嗇,認為我在醫院當醫生還要他們交藥錢,說什麼就是一點點錢,我還這樣。”
徐琴很少說起這些事情,多說了,就好像她的曾經過的都是不好的生活。
“後來,大姐逼著我嫁給人當後媽。”徐琴道,“我不願意,跟你結婚了,我跟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差勁兒。”
後來的那些事情,陸建澤都知道。
“還以為你這一次不去呢。”陸建澤道。
“要是沒有過去,也許大姐就要一輩子念叨這一件事情。”徐琴道,“過去一趟,也省得她念叨這些事情。親姐姐才過去,要不是親的,就不去了。”
她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縱然徐麗君有諸多不是,可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計較這些。
“少喝點總是對的。”徐琴道,“特彆是你們這些做生意的人,總是跑去酒局,就更得注意。等出了問題再來後悔,那就沒有用。”
有些做生意的人,他們真的是喝到醉的。
徐琴一直都不喜歡陸建澤在外麵喝酒,她也一再交代,彆人都說陸建澤跟著她養生。她不怕彆人認為她管陸建澤管得嚴格,重要的是自家男人的身體好。
“是,你說的對。”陸建澤點頭,“前車之鑒擺放在那邊。”
“就不用告訴浩然他們,也不用讓他們過去。”徐琴道。
“聽你的。”陸建澤道。
“他們都在讀書。”徐琴道,“就讓他們安心讀書。”
“滬市那邊也有人購買我們公司的產品。”陸建澤道,“我到時候跟你一起過去,順帶處理一些彆的事情。”
陸建澤擔心自己的妻子被欺負,畢竟徐麗君以前就有欺負徐琴。這一次,徐麗君的丈夫要沒了,誰能保證徐麗君就不會借此去說彆人的不是。
大家都覺得徐麗君正傷心,也許他們就讓徐琴忍著一點。
陸建澤不是那些人,他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的妻子多忍著一點。
“行。”徐琴點頭。
在姚大力出醫院的半個月之後,姚大力終究支撐不了,他在臨死之前還吐了很多血,房間內的臉盆、床單都有很多鮮紅的血。那畫麵讓人看了都覺得很可怕,徐麗君都不敢讓自己的兒女進去,生怕孩子被嚇到。
“打電話告訴他們一聲。”徐麗君讓兒女去給親戚打電話,就彆去看著房間內,她打算找人收拾屋子,“你們以後就沒有爸爸了,沒有爸爸了。”
沒有了爸爸,也許就可能變得很可憐!
好在她的兒女成年了,最小的也讀了大學,大學都要畢業了。
“還有你們的小姨。”徐麗君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