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件事情遠沒有薑瓊玉所想的那麼簡單，歐陽鵬程不隻是睡未成年的女孩子。歐陽鵬程還放高利貸，逼迫大學生去賣卵，還逼迫大學生給那些富商當小情人生孩子。
歐陽鵬程的事業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好，內裡無比肮臟。
一開始，歐陽鵬程也想著大家都放高利貸，沒有什麼大事情的。可當他賺了不少錢之後，就開始貪了。他的那些小夥伴本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個就是想著賺大錢，也不怕鬨出人命。
出了人命，還有其他各種事情，警察早就盯上這一撥人。
歐陽鵬程本來想著還有其他人頂著，可其他人也不傻，哪裡可能傻乎乎地就說是自己的錯，當然要把歐陽鵬程拖下水。
如此一來，歐陽鵬程進去了就出不來。
薑瓊玉以前就沒有多管歐陽鵬程的那些事情，她認為隻要丈夫每個月按時給她錢就可以，她隻要舒舒服服地過日子，誰能想到歐陽鵬程就這麼進去了。
彆人放校園貸都沒有什麼事情，怎麼自己的丈夫就有事情。薑瓊玉去看歐陽鵬程，歐陽鵬程憔悴不少。
“不要擔心花錢，一定要找好律師。”歐陽鵬程煩躁，“那些人死不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讓他們去死的。他們自己心理承受不住，怪誰呢？”
歐陽鵬程認為那些人就不應該去借錢，他們就應該直接窮死。欠債還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些人不想還錢，就想著占便宜，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
為了讓那些人還錢，而用了一點手段，那算什麼。
歐陽鵬程想那些人要是按時還錢，也就沒有這些事情。
真是可惡！
“早就跟你說不要去放高利貸了，你偏要去。”薑瓊玉道。
“你拿到賺的錢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歐陽鵬程道，“找個好律師。”
“知道了。”薑瓊玉不耐煩。
“那些東西都是在我的名下的。”歐陽鵬程道，“彆想著我蹲大牢，你就能拿走那些東西。”
就算檢察院要凍結他的財產，要拿他的一部分財產充公，他一定還有剩下一些錢。
歐陽鵬程想自己的那些錢又不是都是靠高利貸賺的，他知道薑瓊玉這個女人不是多好的人。要是他要在大牢裡待久一點，薑瓊玉就有本事拿著那些錢走人。
歐陽鵬程早就防著薑瓊玉，他沒有把卡的密碼都告訴她。
“也彆想在這個時候跟我離婚。”歐陽鵬程道，“要是你跟我離婚，就彆想得到那些東西。”
“哪裡。”薑瓊玉的表情都僵了，“我就是……就是想著我們還有兒子。”
“兒子，自然虧待不了他。”歐陽鵬程道。
當溫淮禮得知歐陽鵬程去放高利貸還逼死人的時候，他真不敢相信這些事情是繼子做的。小區裡的那個小姑娘長得可可愛愛的，怎麼就跟歐陽鵬程有關係呢。
在溫淮禮的眼裡，歐陽鵬程有時候確實會犯一點小錯誤，但是這個人總體上還是不錯的。歐陽鵬程對他這個繼父也可以的，繼子時不時過來看他，一個月一兩次，在小區碰見，繼子也會叫他。
溫淮禮以為繼子以後也會對他好一點，誰能想到歐陽鵬程背後放高利貸，歐陽鵬程賺了那麼多錢，還跟他這個繼父哭窮。
要不是事情被揭穿，溫淮禮還不知道。
準確來說，是國家相關部門揭穿了歐陽鵬程的真麵目，溫淮禮才願意相信，否則，換一個人說，他都不相信。
溫淮禮就是那麼信任歐陽鵬程，桑夏花的兒女怎麼可能差呢。
饒是如此，溫淮禮還忙前忙後，要給歐陽鵬程找一個好律師，不能讓繼子在大牢裡待太久，就算繼子不能出來，那也得設法減刑。
屋子裡，薑瓊玉抱著孩子來到溫淮禮的家裡。
“爸。”薑瓊玉就是到溫淮禮麵前哭，“我真真是沒有辦法，你也知道，我跟鵬程結婚這幾年，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外麵做什麼。要是知道的話，我一定會阻止他，我們都是有孩子的人，總得為孩子積德。”
薑瓊玉不想自己去跑前跑後，她就是讓溫淮禮去。
“要是媽知道了這些事情……她一定很傷心的。”薑瓊玉道，“孩子長歪了，當父母的總是有些責任的，得把孩子掰過來。現在，也就爸您能幫幫他了。我們也沒有彆的人可以依靠，就隻能找您。”
溫淮禮聽到這話，他就想到了桑夏花，桑夏花死之前還讓他要多幫幫他的兒女。
“唉。”溫淮禮歎息，“還有錢嗎？”
“有的，有的。”薑瓊玉道，“可以請律師，我們省著點，少吃點，少買幾件衣服，就可以了。”
薑瓊玉故意在溫淮禮麵前這麼說，“那些人不是鵬程逼死的，他們自己去死的。那些人還要我們賠錢，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呢。最近，我都不敢出去，就怕彆人吐我唾沫，還朝我要錢。明明是他們欠了我們的錢，他們還這樣。”
“我手裡頭沒有多少錢，身體又不大好。”溫淮禮知道薑瓊玉艱難，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先前，我就找過同事借錢過。雖然是還了，但是拖久了，他們如今也都不願意借錢給我。”
要是可以的話，溫淮禮倒是想去借錢給歐陽鵬程請律師，可是他借不到錢。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打探哪個律師好，找個好的律師給歐陽鵬程打官司。
“……”薑瓊玉皺眉，她想問：你的工資呢？
溫淮禮是有工資，可是他最近一段時間花的錢也多，他以前還借錢過，那都是要還的。他沒有讓歐陽鵬程幫著還錢，哪怕那些錢都是給桑夏花和她的兒女花用的。
“我那點工資……還真不夠花的。”溫淮禮又補充解釋了，他以前都是這樣，總是會解釋這麼幾句。
好讓其他都知道不是他不幫忙，是他手裡頭真的沒錢。
以前，溫淮禮確實比較大方，可沒有錢的時候，那就真的大方不起來了。
“您就把錢留著吧。”薑瓊玉道，她想溫淮禮是真的沒有錢了吧，要是溫淮禮有錢，這人一定會拿出那些錢來的。
溫淮禮這個人一直都很疼愛歐陽鵬程，歐陽鵬程出事了，薑瓊玉不相信溫淮禮會不著急。
即便溫淮禮跑前跑後，歐陽鵬程也沒有多感動，他認為溫淮禮就應該做這些事情。
溫淮禮還想著讓溫永亮幫助歐陽鵬程，還說了親生兒子的不是。
兩個人在小區裡就吵了起來，溫淮禮認為歐陽鵬程和溫永亮也算是兄弟，溫永亮怎麼能什麼都不做。
“他自己犯法做錯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溫永亮問，“是我讓他去做那些事情的嗎？”
“是，你不是。可他也是想跟你比的啊。”溫淮禮去看過歐陽鵬程，歐陽鵬程落淚了。
歐陽鵬程說他瞧著溫永亮那麼厲害，他就想比過溫永亮，讓溫淮禮能為他驕傲。他沒有想到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要是他知道的話，一定多注意，一定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
反正他之所以犯錯，就是有溫永亮的原因。
“跟我比？”溫永亮聽到這話，他就覺得很可笑，“比什麼？有什麼好比的？他得到的東西還不夠多嗎？”
“你工作順利……”
“他沒有工作是吧，他可以去工作啊，他自己不去。”溫永亮道，“我都沒有靠近他，還變成是我的錯。你有沒有良心啊，你到底是誰的親生父親？”
“你到他麵前炫耀了，要不是你……”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去他的麵前炫耀了？”溫永亮道，“還是說我就不該住在這邊，我就該滾得遠遠的，你們都看不到我，不知道我的消息，這樣才可以嗎？”
“要是你低調一點……”
“低調？我還不夠低調的嗎？”溫永亮就不明白了，自己從來沒有特意去外麵說自己過得怎麼樣，也沒有表現得非常富裕的樣子，沒有跟那麼多朋友在外麵吃飯。
而歐陽鵬程總是請人吃飯，家裡總是那麼熱鬨。
彆人都是說歐陽鵬程賺到很多錢，而不是說溫永亮賺到很多錢。這讓溫永亮很無語，歐陽鵬程就是非得要大家知道他有多麼富裕。
溫淮禮就是眼瞎，他總覺得歐陽鵬程窮，他一直相信歐陽鵬程說的話。
歐陽鵬程說沒錢，那他就是沒錢，溫淮禮就不懷疑。歐陽鵬程說外麵的人都是胡說八道的，溫淮禮也相信。
溫永亮太明白溫淮禮這個人，一次次失望，到後麵心寒了，也就不抱有期望。
“他出事了，你要我幫忙，還要說是我的錯？”溫永亮道，“你當我是什麼？是你們可以吆來喝去的奴仆？”
“就是讓你幫一幫，你就這麼多話。”溫淮禮道。
“我跟他有仇，你不知道嗎？”溫永亮道，“他總是在你的麵前說我的不是，你就相信他的話，就覺得是我的不對。那我就得做給你們看啊，告訴你，我不可能幫助他。要是可以，我還想落井下石呢！”
溫永亮恨不得歐陽鵬程一輩子都待在大牢裡，像歐陽鵬程這樣的人就算待在大牢裡也不知道錯，還想著讓溫淮禮去為難彆人。
“彆找我了。”溫永亮道，“你當歐陽鵬程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就好好幫助他。”
“你……”
“彆你啊我的。”溫永亮道，“你就在小區這邊問問，問問他們我有沒有虧欠你們的。”
“無知小兒！”溫淮禮道，“你沒有兄弟姐妹，你……”
“我不是出嫁的姑娘，我自己就是男的，也不用靠娘家人，我自己會支撐起我自己的家。”溫永亮知道溫淮禮要說什麼，這個人就喜歡講所謂的大道理，實際上，溫淮禮就是想讓彆人喪失尊嚴地去幫助桑夏花的兒女，“也幸好我是男的，要是我是個女的，估計就要被你們給逼死了。”
“……”溫淮禮盯著溫永亮。
“也不對。”溫永亮道，“要是我是個女的，也許你會讓我嫁給你的繼子，再讓我生不如死，對嗎？”
溫淮禮確實那麼想過，他有時候就想親生兒子要是女兒的話，他就能讓女兒和繼子結婚，多好啊。
“沒有的事情。”溫淮禮道，“我沒有想過這些，我還有繼女，都沒有讓你娶呢。”
溫淮禮不承認那些丟臉的想法，他想過，彆人不能知道。
“那是你怕你的繼女受苦，怕我會報複你的繼女。”溫永亮道，“要不是這樣的話，你怎麼可能放過我呢。不對，你就沒有放過我，他們家出點事情，你就得找我的麻煩，就不能讓我過上安穩的生活，就非得把我拉下水。”
溫永亮不過旁邊是不是有彆的人路過，他就是要這麼說，就是得讓其他人都知道溫淮禮是多麼惡心的一個人。要是溫淮禮有點良心，他不到溫永亮的麵前說那些話，溫永亮也就不可能反駁。
“不管你到我的麵前多少次，不管你說多麼難聽的話，我都不可能聽你的。”溫永亮道。
“你就不怕我到你的單位嗎？”溫淮禮威脅。
“去啊，你去啊。”溫永亮道，“這麼對待親生兒子，也就隻有你會做了。你隨意，什麼時候去都可以，我要是丟了工作，我也去你的單位，讓你單位的人都知道你是多麼好的一個父親。這樣一來，我們兩父子就真的很相似了，彆人一定會說我們是親生父子，不可能是假的。”
溫淮禮被溫永亮氣得都要吐血了，親生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難纏。他分明記得兒子小時候非常乖巧的，他說什麼，兒子就做什麼，而現在呢，兒子就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讓溫淮禮一點辦法都沒有。
“怎麼？什麼時候去？要不要我告訴你自己坐車過去？”溫永亮道，“最好是選擇在我領導在的時候過去，這樣才方便，你說對不對？”
“你瘋了嗎？”溫淮禮道。
“我要是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瘋的！”溫永亮道，“你都想讓我這個兒子過得不舒坦了，我怎麼能不成全你。就因為我是你的親生兒子，所以我就得被你這麼折騰啊。”
溫淮禮不可置信地看著溫永亮，“不跟你說了。”
溫永亮看著溫淮禮灰溜溜離開的身影，還道，“你要去的話，也不用管我在沒有在單位，你直接去就行了。是貼大字報，還是拿個喇叭在那邊叫，都隨便你啊。”
溫淮禮沉默，他不想說話，親生兒子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那麼溫永亮是真的不可能幫助歐陽鵬程。他的年紀大，要跑好幾個地方，跑多了，就感覺腰酸背痛，他就想著要是親生兒子能幫助他分擔一點，那該有多好。
偏偏溫永亮就是油鹽不進，就是不肯幫助他這個親生父親。
溫淮禮攔著溫永亮說的那些話很快就被傳開了，那些人都非常震驚。
“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親爸的？”
“這是為了繼子就要禍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啊。”
“他以後還要不要親生兒子養老了？”
……
那些人真的是看不下去，可這件事情又不是他們的家事，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就隻乾看著。
那些人看溫永亮的眼神就是特彆同情，這人真是可憐。
陸姑媽得知這一件事情之後，她就專門挑溫淮禮在家的時候跑過去罵人。
“你這個喪良心的人，就隻知道為那個女人的孩子考慮，就不為親生孩子考慮。”
“還說沒有對不起我侄女的，這不是對不起是啥？”
“你有本事就彆找永亮啊，彆人讓馬兒跑還知道給馬兒吃草，你呢，就想馬兒餓著肚子跑。”
“沒臉沒皮，說的就是你。”
“虧你還是讀過書的人，竟然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讀書人的臉麵都被你丟光了！”
“見天的就知道乾這些黑心事情，你繼子的兄弟姐妹呢，他們去哪裡了？”
“親生的兄弟姐妹跑了，就想著找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就是想欺負彆人。”
……
陸姑媽最喜歡罵溫淮禮了，反正都住在一個小區，隻要溫淮禮在家，她就能跑過來罵。
孫敏去給親媽送吃的時候，見親媽沒有在家，她就想到溫淮禮這邊。溫淮禮才做了那麼惡心人的事情，孫敏認為自己的親媽一定不可能放過溫淮禮。
“媽。”孫敏到溫淮禮的家，果然就看到了自己的親媽。
“你來了啊。”陸姑媽道，“你說說，天底下怎麼就有這麼沒有良心的人呢？他的良心都喂狗了嗎？”
“是喂狗了吧。”孫敏道。
“我看不是喂狗，是為了狼了。狗的話，還能搖幾下尾巴，還能幫著你看家。狼呢，它就是要吃了人的。”陸姑媽道，“可憐了我的侄女他們，他們的日子過得真是苦啊。映彤當初就是眼瞎，才看上這麼一個人。”
“對，對，對。”孫敏附和。
“上天怎麼就讓這樣的人活得這麼長久呢。”陸姑媽道，“上天真真是不公啊。”
“媽，您渴了嗎？”孫敏問。
“嗯，是有點渴了。”陸姑媽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算了，我們先回去。”
陸姑媽還呸了一聲，“要是敢出來，敢到我的麵前來，我還是要說的。”
溫淮禮就躲在屋子裡，他根本就不敢出來。陸姑媽的年紀大，他怕自己多說幾句，陸姑媽就倒下了，那麼他就真的要完蛋。
這些年來，溫淮禮都不敢對上陸姑媽，就怕陸姑媽的嘴巴，還有就是陸姑媽敢直接倒在地上。彆人一看到陸姑媽倒在地上，那還得了，那些人對溫淮禮就更指指點點。
溫淮禮沒有聽到陸姑媽的聲音，他也不敢去開門，想著還是得等一下。
另一邊，當歐陽鵬程從律師口中得知其他幾個人都把罪責推到他的身上的時候，他氣得都要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