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這本狗血虐戀文的劇情, 聞櫻這才想起徐晚晚確實是在某個時間段懷孕了。
源頭還要追溯到她還沒穿過來的時間點。
按照原劇情,徐晚晚最開始參加某個酒局時, 曾經被意外迷暈,差點被一個糟老頭子帶走。
好在她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最後千辛萬苦地開了間房睡下,以為這就安全了。
然而作為女主,命運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同樣在這個酒店下榻的厲致深, 恰好拿到了酒店前台錯給的房卡, 進了徐晚晚的房間。
認出徐晚晚是他年少暗戀過的女孩後,厲致深順水推舟, 兩人春風一度。
如果沒有聞櫻的乾預,之後徐晚晚就成了厲致深的金絲雀,兩人一番糾葛, 剛要萌生感情的時候, 厲致深從前的情婦上門打了徐晚晚一頓。
這才發現徐晚晚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但關鍵是!
為什麼就一晚就有孩子了!?
為什麼都跟厲致深沒關係了還流產了!??
最最關鍵的是!這倒黴孩子當時居然都沒有用任何避孕手段???
怒氣衝衝的聞櫻一路殺到醫院, 推門進去的時候,床上的徐晚晚正拿著蘋果要咬下去,被聞櫻闖進來的動靜嚇得一哆嗦。
“老、老板……”
徐晚晚坐立不安地望著板著臉進來的聞櫻。
“你沒吃晚飯吧……吃個蘋果不?”
聞櫻看著舉著個蘋果的徐晚晚, 努力說服自己不要跟這個倒黴孩子計較。
劇情就這麼安排的,誰讓她是女主角呢?
“不吃。”聞櫻在她床邊坐下,觀察了一下徐晚晚的臉色,倒是沒有太差, “說說怎麼回事吧, 你自己說清楚, 彆等我一句一句問。”
徐晚晚低眉順眼,跟個受氣小媳婦一樣老實交代了。
如聞櫻所猜測的那樣,孩子是厲致深的,她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而之所以流產,還要從一個商業活動說起。
作為《破風》的女主角,雖然徐晚晚是個新人,但因為之前聞櫻和鐘詩雅爭奪女主角的事情,整部劇的熱度不低,對她這個莫名其妙鑽出來的新人,外界也是眾說紛紜。
有了話題度也就有了工作,並且主辦方邀請藝人站台的時候,還雞賊地叫來了鐘詩雅。
鐘詩雅對徐晚晚早有怨氣,一是因為徐晚晚搶了她的女主位置,二是對這個頗有實力的後輩有所忌憚。
於是在活動結束後的酒桌上,慫恿著其他人灌了徐晚晚好幾杯。
最後散場後,兩人碰麵,鐘詩雅見徐晚晚酒喝多了,假裝要攙扶她回去,實際上卻是故意在下樓的時候推了她一把,給自己出氣。
原本隻是摔一跤的事情,徐晚晚喝了這麼多酒,誰也怪不到她身上。
誰知道這麼巧,徐晚晚竟然懷了孩子。
“你的意思是,鐘詩雅知道你流產的事情了?”
徐晚晚和經紀人林斯曼對視一眼,林斯曼猶豫道:“應該是不知道的吧,但摔一跤進醫院這種事情,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流產……”
如果真讓鐘詩雅知道了,她肯定會大做文章。
那徐晚晚就涼了。
聞櫻沉思半響,問:“鐘詩雅有什麼背景嗎?她以前可沒這麼高調的。”
又是大肆炒作,又是推人下樓,鐘詩雅要早有這個膽子,何至於在娛樂圈當了那麼久的三線小明星?
林斯曼:“她的經紀公司倒是沒什麼背景,規模還不如柏華呢……但我聽說好像有人傳她背後有金主?”
聞櫻來了興趣:“金主?哪家的?”
其他都好說,但是敢動給她賺錢的搖錢樹,聞櫻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
徐晚晚修養的這段時間,整個《破風》劇組上下的損失,總得找個人算賬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林斯曼反問聞櫻,“這種富豪圈的事情,老板您的消息應該比我們靈通吧?”
原主出來當明星之後,基本也跟原本的名媛圈社交斷了,這方麵的消息她還真不太靈通。
不過她雖然一問三不知,但謝為池這個名媛圈交際花肯定知道得多。
給謝為池發消息讓她幫忙在圈子裡打聽一下鐘詩雅的事情後,聞櫻這才開始數落徐晚晚。
“你說你出事之後不知道報警嗎?拿錯房卡是酒店的責任,你當時就應該找警察叔叔把厲致深這個狗東西送進監獄啊!他這是□□!□□懂不懂!”
徐晚晚垂頭喪氣:“我、我當時也慌了……他那麼有權有勢,我怕……”
“怕個屁!還有,你不報警就算了,你還不吃避孕藥?你心真是大得能跑馬了啊,不是我說,連未成年人懂得都比你多,白吃那麼多大米,怎麼光長胸不長腦子!”
被罵胸大無腦的徐晚晚委屈兮兮:“……我太害怕了,沒想起來吃……”
“就是因為你慫他才膽子大!”聞櫻恨鐵不成鋼,“你知道為什麼厲致深欺負你,鐘詩雅欺負你,誰都敢踩你一腳嗎?”
“因為你太弱了!”
“你被人欺負不敢還手,被人罵了不敢還嘴,人人都知道你是軟柿子,不捏你捏誰?你不能指望這世界上所有壞人都消失,但你的忍氣吞聲就是在縱容他們作惡。”
徐晚晚眼眶通紅。
這話聞櫻不隻是說給徐晚晚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隻要她一軟弱,徐晚晚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甚至可能連她都不如。
所以她一定要變得更強,才能把厲致深之流摁在地上錘死。
“不許哭,你才流了產哭什麼哭。”聞櫻惡狠狠地凶她,“有哭的功夫給我好好看劇本,鐘詩雅也接了電影,你下部也給我去演電影,票房不準比她低!要是讓我賠錢了我就把你賣給厲致深抵債!”
徐晚晚更想哭了:
“……我一定努力……老板你彆每次都說把我賣了,挺嚇人的……”
冷血無情的聞老板冷哼一聲。
*
謝為池果然辦事牢靠,在姐妹圈裡喊了一聲,很快就有人回應她:
“這個鐘詩雅,我好像聽我叔叔說見過。”有人在群裡八卦,“說是這段時間見了好幾次,都是被建安地產的石總帶著去的。”
聞櫻還在回憶這個建安地產是個什麼等級的大老板時,謝為池忽然說:
“這個老石不是你媽媽家那邊的人嗎?他包的小情人居然踩到你頭上了?”
原主母親早亡,聞櫻也一時沒聯想起來。
C市的富豪圈子裡,彼此之間多少都有點沾親帶故的,她見了這個石總,說不定確實要叫一聲叔叔。
不過建安地產在C市,隻能算本地的二流地產商,出了C市,在全國就不怎麼能看了。
聞家做信托行業的,建安地產在很多事上,還要仰仗聞家的關係,是萬萬不敢得罪聞家的,要是再擺出陸家盛悅集團的背景,建安地產更是不值一提。
弄清楚這些彎彎繞繞,聞櫻就有底氣多了。
聞櫻把徐晚晚的事跟謝為池一說,她倒是笑得很幸災樂禍:
“人太傻總是要在社會上吃點虧的,不過有你護著,也算她運氣好了。”
說完還不忘提醒聞櫻。
“這兩天我的心頭好小弟弟好像不去會所,又跑工地搬磚去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你要不要再讓你們公司的人去一趟,大不了給他再加點工資,差價我出。”
聞櫻覺得好笑:“人家還未成年呢,你動哪門子齷齪的大人心思?”
“這個就是你想多了,我對沈螢河這種小弟弟完全隻是懷著一種單純的母愛,砸錢不是為了犯罪,我就是想捧他當明星,讓大家看看我的眼光有多好。”
聞櫻好像有點能理解。
她最開始撿崽崽的時候,除了想抱他大腿之外,也是抱著一種奇妙的養成心態。
看著他一步步從任人宰割小狼崽長大,確實挺有成就感的。
不過他變成陸燃後,聞櫻就感覺她的養成好像有點失控。
以前乖乖巧巧的崽崽,忽然就變成偏執隱忍的大佬了,她甚至都猜不透他現在的想法。
不過現在暫且按下陸燃不提。
聞櫻答應謝為池,等她忙完了就去找沈螢河再去遊說,掛掉電話後的聞櫻又跑去找葉特助。
“……葉特助,你能查到建安地產石總最近的行程嗎?”
葉特助一如既往地無所不能:“可以的,稍等十分鐘,我讓人跟建安地產那邊的秘書溝通一下就行了。”
聞櫻感概:“我總是感覺,就算我找你要星星,你都能安排人給我摘下來。”
葉特助真是男友力MAX!牛逼!
然而此時電話那頭聽著的不僅僅是葉特助本人,在陸燃知道聞櫻給他打電話的同時,他就讓葉特助開了免提。
葉特助滿頭大汗,語氣儘量平靜:“摘星星這個我可能就辦不到了,或許您可以問問陸先生?”
然而聞櫻毫不猶豫地反駁:“哪裡,他是印鈔機,你是哆啦A夢,你們倆功能不一樣的。”
印鈔機本人:“……”
葉特助尷尬地與陸燃對視一秒,接收到陸燃並沒有生氣的目光後,他才低頭看向助理發來的消息。
“查到了,建安地產的石總明晚有一個商務酒會,您想去的話地址我可以待會兒發給您。”
“商務酒會的話是不是需要邀請函?”聞櫻得寸進尺,“你能幫忙拿到邀請函嗎?”
葉特助的視線挪到一旁陸燃的臉色。
坐在後座的陸燃神色冷淡,半響才緩緩點頭。
“可以的,不過……您要這個邀請函是有什麼用處嗎?”
聞櫻理直氣壯道:“大有用處,我要去仗勢欺人!”
葉特助:“……???”
她為什麼能把這種反派行徑說得這麼大義凜然?
陸燃聽著電話那頭聞櫻的聲音,不知為何,即便知道她不是她,但還是覺得踏實。
或許是他還沒有徹底接受現實吧。
得到葉特助的承諾後,聞櫻開心地掛掉了電話。
筱歡也放下手機:“我剛讓朋友給我打聽過了,鐘詩雅今晚沒有通告,但是預約了造型師,應該是也會跟著出席。”
“那就好。”聞櫻站在醫院樓下,坐上了回陸家的車,“準備一下,明晚跟著我一起去仗勢欺人。”
筱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