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燁猛地掙紮了起來,一邊大喊:“簡芮!你彆聽她的……”
那頭的簡芮臉色大變,匆匆往樓下走:“宴太太現在在哪裡?”
顧雪儀報了一個地址,最後不冷不熱地添上了一句:“在蔣夢的居所。”
簡芮攥緊了手機:“我知道了,我會立刻趕過來。”
宴文姝還坐在椅子上,懷裡擁著剛才顧雪儀的外套,她怔忡地望著顧雪儀的背影,聽著她不急不緩的聲音。
顧雪儀先打電話給了簡昌明。
她似乎完全不懼怕簡昌明,甚至指揮起了對方為她接通簡芮的電話。
她像是無論遇見什麼事,都依舊處變不驚,且能井井有條指揮下去的大家長。
那是宴文姝怎麼學也學不來的風度。
……
顧雪儀掛斷了電話。
她站起身,從地毯上撿起了那隻針筒,然後才又躬下身,連血管都不挑一下,就這麼紮進了曹家燁的皮膚。
曹家燁驚恐地大喊起來:“不,不!這個不行!顧雪儀,你怎麼敢這麼對我下手?簡芮很愛我的,這麼多年都舍不得和我離婚,她不會放過你的……”
宴文姝聽到這裡,憎惡地抿緊了唇。
曹家燁說得沒錯,簡芮一直都舍不得和他離婚。
如今大哥不在……
顧雪儀會怎麼做?
其實她要是不想被簡芮找麻煩,也能理解的。
宴文姝低下頭心想。
以後她還有很多機會報複回去。
顧雪儀冷淡的聲音再度響起:“你說錯了。簡家和宴家結仇,是要看我放不放過她。”
簡昌明的保鏢聽得眼皮直跳,渾身不自在,但還不好說什麼。
是簡先生讓他來的。
那不就說明了,宴太太對簡先生來說,是有著一定分量的嗎?
人家也就說了簡小姐而已。
等她說到不放過簡先生的時候,再著急也不遲。
曹家燁眼看著失去了所有的籌碼,隻能無能狂怒又邏輯混亂地大喊大叫:“簡芮不會放過你的……你住手……”
他眼看著針尖紮進了皮膚。
針管慢慢推進。
曹家燁的叫聲變成了慘叫。
極度的驚懼,讓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變得狼狽至極。
蔣夢嚇得渾身發抖。
她沒想到顧雪儀這麼大膽,不,是這麼狠。說下手就下手,沒有一絲含糊。
針管猛地停頓住了。
正好留下了半管。
曹家燁劇烈地喘著氣,顫聲說:“你後悔了?你後悔還來得及……”
顧雪儀扔到了地上,頭也不回,說:“剩下的,分給她了。”
那青年連忙扯著嗓子喊:“我我我來!我擅長這個,我特彆會打。您讓我來,將功贖罪……”
保鏢鬆了手,青年立馬撿起來,就奔著蔣夢去了。
蔣夢嚇得大聲喊叫經紀人的名字。
可經紀人自己都嚇得腿軟了,又怎麼能救得了她?
青年衝蔣夢笑了下:“你會喜歡這個東西的。”
和剛才對著宴文姝說的話是一模一樣的。
隻是那時候蔣夢是冷漠的看客,她甚至還勾起了嘴角。而這一刻,她成了待宰的羔羊……
蔣夢腦袋陣陣發昏,渾身軟得要命,腹部往下墜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自從主動招惹了顧雪儀,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休息好了……
極度驚懼之下,蔣夢一屁股坐了下去,□□緩緩流下了血。
蔣夢渾身疼痛,倍加羞恥,還有絕望的陰影籠罩著她。
不,她想活著。
顧雪儀看向了門外:“我會等著看簡芮怎麼處置這件事,她若是保下你。下次打進你血管裡的,就是一管空氣了。”
蔣夢驚得三魂去了六魄,她失聲喊道:“宴太太……是我,是我故意碰瓷,其實我和宴先生沒有一點關係。宴太太,這件事本來和你無關,你放過我吧。”蔣夢落下了眼淚,哭得十分情真意切。
“我是誰?”顧雪儀問。
蔣夢模樣狼狽,怔了怔,道:“宴太太?”
顧雪儀指向了宴文姝:“她是誰?”
蔣夢咬了咬唇:“宴小姐。”
“從你找上她的第一刻起,就同我有關係了。”顧雪儀說。
宴文姝將懷裡的外套抓得更緊,怔怔看著顧雪儀,喉嚨裡更加發緊。
她在護著她。
“好了。叫救護車,再報警。”顧雪儀走到宴文姝身邊,朝她伸出了手:“你先去醫院。”
宴文姝站了起來,手指頓了頓,又將那件外套披到了頭上。
簡芮這時候姍姍來遲。
顧雪儀再看向這位簡女士,也有些不滿。
“我若是你,要麼便與這等貨色揮刀兩斷斬個乾淨;要麼便叫他狠狠吃一吃苦頭。頭一回犯錯,就斷他一條生路。再犯錯,就剁他一根手指……”
簡芮愕然地看向了她。
但宴文姝卻不覺得可怕。
沒錯,顧雪儀就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