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給佐井帶了份早餐, 在對方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目光中, 武居直次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解釋道, “早上睡過頭了。”
佐井無言地吃著早餐, 對武居直次遲到的原因滿不在乎, 反正輪到休息的也不是他。
看著佐井, 腦中裡就不受控製的閃過片刻與暗號有關的記憶,想到前身設計的在他看來多此一舉的暗號, 武居直次嘴角抽了抽,真希望團藏有一天能發現這件事。
帶土說任務做不做全憑他自己,作為一名自認為三觀端正的好青年, 他並不想挑撥是非,隻是立場不同,生死攸關,該做什麼樣的選擇他還在考慮中。
說起來,他真的有實力做選擇嗎?團藏真的需要他幫忙?三代是不是真的一無所知?
“幾個麵包是收買不了我的。”佐井吃完後,從樹上將垃圾準確丟到五米開外的垃圾桶裡,優雅的擦了擦手,一如既往事不關己的語氣, “團藏大人要我每天催你一次。”
若是在此之前, 武居直次會有所顧慮, 會失去理智跑去給帶土上墳,但現在……隨便你催吧!
連我頂頭上司都不管我放任我自由飛翔了,我還怕你小小一個木葉村的村|支|書嗎?
不過心裡想是一回事, 表麵工作還是要做到位的。他板著臉,認真道,“告訴他,我在尋找時機,這幾天會有結果。”
佐井沉默幾秒,然後冷靜的指出,“你已經第五次這樣回複我了。我想,團藏大人恐怕不希望再聽到類似的答案。大人不年輕了,脾氣可能不如當年好。”
“再不好也請他憋著,能夠忍常人不能忍之人方能成為人上人。”武居直次輕車熟路的回答。
這樣對話已經重複第五次了啊,想想還真有點可怕。
佐井麵無表情,團藏大人隻讓他把話帶到,既然帶到了,那接下來就不該歸他管了吧?
武居直次挑了個好的姿勢半躺著,百般無賴,透過茂盛的樹葉的間隙偷看來往的人。
他想很多人還是知道這邊有人在吧,偶爾會有一兩道銳利的目光朝這邊射過來。
“佐井……”他糾結了一會兒,不信任的目光掃向佐井,“我說你,該不會在這裡和我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彙報給團藏吧?”
佐井麵不改色,沉默片刻,忽然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個笑容的模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小子忽然笑起來真的很可怕啊!
心裡有一肚子話想說但明顯選錯了對象,武居直次果斷地把原本想說的話咽下去,換了副嫌棄的麵孔,說:“你可真忠心!”
佐井死盯著武居直次半晌,歪頭,冷淡地開口,“昨晚受什麼刺激了嗎?怎麼感覺你有很多心事的樣子?”
“團藏就是我的心事!你們不來催我,我日子能過的更好!”假裝抱怨將這一茬跳過去,武居直次移開視線,盯著委托人,認真工作!
因為在考慮立場,所以想到了後來改邪歸正的佐井,想問問現在的佐井對木葉的看法。結果這家夥居然什麼都要跟團藏彙報。
近十點,委托人換了身衣服離開了房間。
武居直次直起身來,提醒臉對著另一邊在閉目養神的佐井,“那位大叔又要出門了。”
委托人一向安靜的可怕,給他們省了很多麻煩,突然要出門那肯定要有麻煩了,他可沒忘記第一次三個人傻傻的站在村外的樣子。
兩人對視著,武居直次妥協在對方無情的目光中,跳下去之前還不忘提醒,“把兜也叫上吧,萬一出什麼麻煩了呢?”
“……”佐井心說這可真壞心眼,然後掏出起爆符丟在地上直接引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直把附近毫無準備的人們給嚇了一跳,還以為有敵襲呢。
佐井等武居直次忽悠委托人頭也不回走遠了以後,才以一種赴死般的姿勢從容從樹上倒下,在將要觸碰到地麵時一個挺身,腳尖沒有觸碰到地麵,瞬身閃開向前而去,將查克拉控製到剛剛好。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佐井沒有躲得很近,也沒有走屋頂那樣不同尋常的人,他就跟在兩人後麵,剛好能看見個背影的距離中。
“不知您這一次準備去哪裡?”武居直次笑著和委托人套話。
這段時間裡,彼此間也有碰上了不得不交流的情況,所以雖然不是很熟悉卻也不會生疏。
委托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我還是要去上次那個地方……那孩子傳信給我了。”
“這樣啊……”武居直次適時露出疑惑之色,裝了會兒欲言又止。
“白蛇君,有話直說無妨。”
“……”猛然聽到與自己形象十分不符合的昵稱,武居直次臉色差點扭曲,像他們這樣的忍者是不會把名字告訴委托人的,用的都是代號。
這代號特彆討厭,他和佐井一致認為取出這種名字的兜心懷某種惡意。而知道劇本的他多想了一層:兜這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大蛇丸的人吧!如此囂張!
他是白蛇,佐井是黑蛇,兜是花蛇……沒錯,他們就是忍蛇一族……
平複了一下心情,他謹慎地說道,“不知閣下能否確定信息來源的安全性?無意冒犯,隻是您也清楚現在的處境,我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出現。”
“這個您可以放心,傳信的渠道隻有特殊的人才才能使用。”委托人滿臉笑意,顯然未將武居直次的話放在心上。
見委托人不打算解釋那所謂的渠道,武居直次挑眉識趣的沒有追問,反正他對這個也不是很感興趣。
兜很快趕了上來,怨念的目光盯著前方委托人的背影,這麼短的時間他還沒和大蛇丸大人聯係上呢!本來還想補個眠,結果才躺下就聽到一陣爆炸聲,為什麼他的運氣這麼差啊!
“佐井,武居他有說接下來怎麼配合嗎?”
佐井扯了扯嘴角,反問,“你以為他是習慣和人合作的人嗎?”
兜扶額:他說的真有道理。
即使一起相處了這麼多天,表麵上看起來再怎麼和平,但實際的心與心的關係卻和第一天沒什麼變化。
沒辦法,防備心理強的人湊在一起能好才怪了,除非有什麼意外發生,讓他們見識到了啊,原來這個人也會救我之類的場麵,或許還能稍微減少點防備。
不過,兜心中還有另一個猜測:是不是大家其實都是臥底,來木葉彆有目的的而又將對方劃為木葉一方,注定了是敵人所以才會如此。
走過了村口,站在熟悉的位置上,武居直次先是瞄了一眼上一次用來躲藏的那棵樹,然後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站著的兩個小夥伴。
……好吧,就這樣吧。如果和上次的套路一樣,那認真躲起來反而會顯得很傻。
這一次沒有讓他們等上太久,那少年從樹林裡出來,直撲委托人麵前。
武居直次不由捏了把冷汗,瞧委托人那副信賴的樣子,如果他是敵人絕對從這少年身上下手,忍者一個變身術則已。
因為是在附近說話,所以他隻是暗中戒備著,防止少年下黑手。
並不是對委托人或者任務有多用心,而是已經守候了那麼多天眼看就要到截止日期了,在這時候失敗會有種自己白守了那些時間,另外忍者非常在意任務的失敗與成功。
有時候為了任務的成功甚至能自我犧牲或犧牲同伴,被兜普及了常識的武居直次當場表示,如果有一天非要犧牲,我絕不會攔著你們的。兜也毫不含糊的表示,不求你救我,隻求不要推我擋刀。
“大人,事不宜遲,請您儘快決定。”少年語氣焦急的說道。
委托人略微沉思,回頭對滿臉不讚同的武居直次說:“白蛇君,你看……”
“請您三思,另外容我提醒您,我們的任務隻負責您在村子裡的安全。”
那少年說什麼抓到死對頭的把柄了,但有些事他沒有足夠的權限做才過來請示,結果委托人並不想放權,所以萌生了與少年同去的想法。
武居直次冷下臉,在他看來這無疑是找死的行為,他並不想去送死。
無奈委托人很堅決,寸步不讓的,讓他很想甩袖走人,然而……他往後打了一個響指,召喚一隻能說會道的兜,這種事還是兜出麵更好吧。
兜:“……為什麼他要用這樣的方法召喚我?”
佐井淡淡地表示:“當你用上‘召喚’的時候,你已經輸掉了。”
“……”好吧,他還能怎麼樣呢?
兜揚起了他此生最真誠的微笑,健步如飛地走到武居直次身邊,明知故問,“出了什麼事嗎?”
委托人欲將事情的發生經過和重要性美化一遍給兜聽,但武居直次不給他這個機會,用無情的目光瞪著兜:廢什麼話!這麼短的距離,常人聽不見,你個忍者裝什麼沒聽見!
兜的視線在少年身上轉了圈。老實說,他真的不在意任務的失敗和委托人的死活,現在他準備用這個機會試探一下武居直次的水平。
“好,既然是您相信的人,我們自然給予十分的信任。”他如此說道,“不過,還請您不要離開我們的身邊。”
委托人忙不迭地點頭,連聲說好,眼中的驚喜顯而易見。
武居直次蹙起眉,就見兜對他眨了眨眼,似乎是要他稍安勿躁,於是他沒說話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他乾嘛還要做壞人,反正他不是真正的忍者,實在應付不過來直接跑路就是。
這會兒,他看委托人的眼神如看死人一般了。
兜和委托人和少年三人先走,武居直次站在原地等佐井,視線對上。
“……”好吧,這個小夥伴他也不要了!
本以為有兩個普通人速度會很慢,但少年明顯是有備而來,附近藏了輛馬車,恭敬的請委托人上去坐著。
“幾位……不知如何安排?”少年回頭問道。
武居直次和佐井一致後退,將目光看向兜。
兜鬱悶不已,每次一有事就被推出來擋,真當他沒脾氣是吧!
然而不等他發威,兩個不靠譜的小夥伴們就如一道影子,瞬間從麵前消失了。
少年驚詫,“他們……”
“啊,沒事。不用擔心。”兜微笑著說,忍著沒破口大罵,他見少年準備趕馬車,便說,“我在車後麵跟著,放心不會被人發現,如有變故,也能及時應對。”
委托人當然求之不得,他本意也是如此,雖然信賴少年,可是身邊有一個厲害的忍者總會更安全一點。
武居直次和佐井沒有如往常一樣在附近跟著,既然知道可能有詐,肯定不能坐以待斃,他們兵分兩路向前先探一探路。
當他在森林中穿梭時,才恍然驚覺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成長了不少,武居直次心裡美滋滋的。
有朝一日,興許他也能站在世界的鼎峰。
……如果能乾得過那群宇智波的話。
隻是簡單的探尋,所以沒發現明顯的問題後,兩人就回來了。
“可能是我們多心了?”武居直次感到不可思議,下意識地回望了一眼村子的方向,早就看不見了,“離木葉越來越遠了啊……不會到彆的村了吧?”
佐井搖頭,“還在火之國境地。”
武居直次不再問了,他想過要不要給木葉傳個信,但想到佐井的根部身份又覺得自己沒必要操這份心。
畢竟團藏可是暗中掌控著木葉的人,他們從頭到尾的行動都沒有刻意隱藏,隻要對方想就一定可以獲得情報。
趕了半天的路,終於到了目的地。
是火之國的主城,比之木葉繁華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們已經不在暗處躲著了,而是光明正大的在附近逛著,街上如他們一樣打扮的人也不少。
相互碰了個麵,默契地彆開視線,沒有明顯的衝突、無法預估彼此的實力之差,一般人是不會輕易結仇的。
馬車在一戶人家門口停下,少年下來扶著委托人,兩人從小門走了進去。
作為不走尋常路的忍者,他們都是用飛的,甚至比委托人還要先一步進去。
兜走過來,心裡麵很失望,“好像沒什麼不對,看來真是我們多心了。”
委托人和少年走進了一個暗室,邊走邊回頭,既是在確認也是在無聲的邀請入室。
“話不能說得太早。”武居直次對兜的用意很懷疑,這會兒也不想給什麼好臉色,“你還是祈禱我們能平安回去吧。”
聽出了他話裡的深意,兜輕笑了聲,說:“我想隻要你不在背後對我下手,我肯定能平安回去的。”
佐井半天不吭聲,等大家走入暗室,門關上失去光亮那一刻,突然出聲:“我感覺很不好,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你們做好準備。”
“……”這還用你說嗎!
三人無話,委托人和少年卻說得起勁。什麼複仇,什麼洗清冤名……真是精彩,和印象中老實乖巧待在木葉房間裡的那個大叔完全不一樣。
不由地,就有些懷疑這個任務的真實性了。
陰謀論了的某兩人:該不會是誰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然後故意安排這麼個任務,打算暗中弄死他們吧!
意外發生的非常突然,才從暗室中的另一條秘道裡走出去,重見陽光的那一刻,少年猛然變臉,而委托人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在麵前堵了一群人,有穿著官服的,也有奇裝異服的……很顯然後者的身份是忍者,他們的額頭上佩戴了護額。
兜低頭,唇角上揚扯出個笑,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這下糟糕了,真有一場硬戰要打啊……”
委托人被少年捅了一刀,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指著那群人大吼,“給我殺了他們!”他容色猙獰,再無先前偽裝的半點和善。
“還不是你自己偏聽偏信。”武居直次淡淡的諷刺了一句,就說這大叔活不了多久。
但是還真沒有想到對方那麼大手筆啊,士兵暫且不說,那些忍者竟也有六個。
忍者的雇傭金比普通人高多了,而且一般情況下都是三人一組,這兩組人了……
同時,武居直次又發現一件讓他心慌的事,對方的護額四條豎線非常眼熟啊!
偏頭問佐井,“那是哪個忍村?”
佐井目光中多了一絲嫌棄,“你連這都不知道嗎?”
“……”
“那是雨忍村的標誌。”兜轉頭代為回答,這麼沒常識的人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雨忍……”怎麼那麼耳熟?
對方站出來一個人,爆炸頭、手持大刀,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但這並不是武居直次驚慌的原因,而是對方衝著他猙獰一笑,說:“真是巧遇,接個任務還能碰到你這樣的人物!”
……這個人認識他!
一瞬間,兜和佐井的目光射過來,心中驚訝無比。
武居直次竭力維持住表麵的平靜,此時此刻,他有了實質性的危機感。
爆炸頭忍者凶狠的目光掃了一下周圍,撇嘴,諷刺道,“唷!這都戴上木葉的護額了!”
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了……!
武居直次眸中寒光一閃,第一次起了殺心,並且決心一定要做到。
“我是木葉的忍者,當然佩戴木葉的護額了!”
無論出於哪種考慮,他絕不能在此時暴露身份,所以知道他身份的這個人絕對不能活著!
念頭一起,不再猶豫,直接出招,先置對方於死地。
不是對方死,就是他死。
這一刻,他深刻的意識到了,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乾掉對方!活下去!
所以他衝了過去,直取對方命門。
忍者交鋒的場麵,動靜不會小,一瞬間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