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
這個詞讓林茹瞬時間清醒過來。
北國初秋深夜裡秋意蕭瑟,可林茹的心一團火熱。
她也想叛逃!
在這裡過得都什麼鬼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她去了蘇聯回頭再去歐洲那邊就方便多了。
到時候她還是白富美千金林茹。
林茹越想越興奮,心口處湧出的血都變得滾燙。
但她還是冷靜下來,不能衝動。
萬一秦蓁一個狠心把自己殺人滅口了怎麼辦?
她得找個合適的機會跟秦蓁說這事。
要是那鄉下女人不同意,那她就死定了!
……
天剛蒙蒙亮,李建平就被魯廣輝喊了起來。
他揉著眼睛往外去,嘴裡嘟囔著,“我現在可真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
魯廣輝倒是習以為常,塞了個窩窩頭給李建平,“人家秦蓁比你起得還早呢,咱們被女同誌比下去,好意思?”
激將法雖說老套但十分好用,李建平當即困意全無。
胸口更是湧出激情萬丈,“那咱們今天就耕個十畝八畝的!”
魯廣輝聞言虎軀一震,看到站在牲口棚裡喂牛的秦蓁臉上蕩著笑,“行呀,隻要累不死就往死裡乾唄。”
他是城郊農民出身,夏收雙搶的時候那是兩天一夜不合眼。
和搶收搶種的直不起腰相比,開荒還真不算累。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怕癢。
外麵涼蚊子也知道飛到屋子裡頭取暖,不止采暖還順帶著填飽肚子。
身上都是蚊蟲叮咬的痕跡,魯廣輝半夜回去後就沒怎麼睡著。
聽到秦蓁窸窸窣窣的起床,他也起了來。
躺著睡不著,倒不如早起乾活,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國家建設中。
剛到牲口棚,就見秦蓁開口,“咱們昨個兒選的那塊地好,沒怎麼遇到蟲子,我聽唐悠說,他們遇到了好多小飛蟲,追著人咬。”
她起得早,做了點準備工作,努嘴示意地上的一盆泥漿,“把泥糊腿上,李建平你也回去穿上外套。”
穿著工字背心的李建平悻悻一笑,他昨天吃了飯倒頭就睡,真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等他穿好衣服回來,就看到秦蓁和魯廣輝商量,“……他們當地人肯定有法子,鬥爭中取得經驗,到時候咱們順帶著問問就行了。”
什麼時候問,問當地的老鄉?
可這邊什麼情況,駐地距離縣城有三十公裡路。
關鍵是這邊就算是腳程快,那也得三四個小時。
隊裡倒是有車,可那是集體財產,想要私下使用可不成。
把開荒犁架到老黃牛背上,李建平一邊往身上抹泥巴一邊說道:“其實你要真想弄拖拉機,那得去綏芬河。”
陀羅縣地處黑龍江東北,而綏芬河則位於東南。
“綏芬河距離咱們這裡雖然有點遠,但是當初蘇聯援助咱們誌願軍的武器,都是從那邊過來的。”
用後世的話來說,李建平是妥妥的軍迷,他最大的夢想是當兵。
可惜這個機會被他二哥給搶走了。
也正因為李二哥去打聯合國軍,李建平對東北這邊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那張破地圖已經刻在了他腦子裡,“那邊的倒爺挺多的。”
怕秦蓁一個激動做出點什麼破格的事情。
李建平索性把路子說明了。
“一個東北一個東南,坐火車得一天時間,關鍵是你還得先聯係上那邊的人,關鍵是你想要拖拉機,人家那邊也不見得有呀。”
說明了卻也說死了。
他們哪認識什麼倒爺呀!
所以這事還是行不通。
秦蓁聽到這話笑眯眯道:“事在人為嘛,咱先乾活再說。”
一開始秦蓁是打算搞來拖拉機加快開荒進度,但眼下沒合適的機會隻能先墾荒。
剛到了這邊草甸子,秦蓁正打算燒荒呢。
東邊的天空跟炸裂開了似的,她抬頭一看,豆大的雨滴緊鑼密鼓的落下。
李建平嘴裡嘟囔著,“冬季寒冷乾旱,夏季潮濕多雨,咱們今天是乾不成了。”
三人淋成了個落湯雞,回到駐地時,大家也都手忙腳亂。
這木頭屋子是當地老鄉幫忙搭建的,上麵鋪了好些層草墊子。
可擋不住雨水啊。
房子現在嘩啦啦的漏雨,大家都忙著拯救被子。
不然晚上怎麼睡?
秦蓁的被子被唐悠搶救了去,這會兒放在行李箱內,勉強躲過了一劫。
“謝啦。”
秦蓁十分感謝,正想要再說句什麼,餘光瞥到楊國華,她連忙過了去,“隊長,想跟你商量個事。”
楊國華剛和幾個同誌加固了牲口棚,這會兒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看著頭發貼在臉上,同樣有些狼狽的秦蓁,他隨口道:“啥事?”
“我想借一下隊裡的車,去趟縣裡。”
新手任務隻有三天,可不管你下雨不下雨。
天公不作美,但秦蓁覺得這剛好是個機會。
“我不白用。”
秦蓁剛才換了身乾淨衣服,從口袋裡掏出了張大團結,“就當油錢了。”
這操作驚著了楊國華,“秦蓁,你你這是想乾啥?”
“去縣裡買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