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好意思啊。”
舍友齊虹的哥哥在校工宣隊工作,秦晶晶覺得很有必要處好和舍友的關係,她臉上帶著幾分謙虛神色,“沒事的,我爸媽給我的生活費夠用。”
……
秦蓁騎著自行車載著林樂回家去。
林珙是個大忙人,這不又出差了,而且是去國外。
家裡頭就秦蓁和林樂兩個,正好秦蓁下午沒啥課,想著之前林樂抄給自己的課程表,就騎著自行車去了清華。
聽完了課,順帶著載著林樂回家。
後車座上的人不太安分,從後麵抱住了秦蓁的腰,“秦蓁,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有個姐姐會什麼樣。”
她腦袋貼在秦蓁的後背上,“你跟我想象中差不多。”
林樂很活潑,這個性子讓秦蓁從這姑娘身上看到了唐悠和趙萍萍的影子。
“那也沒見你喊過我姐姐。”
“那不是怕把你喊老了嘛。”林樂笑了起來,“我要是有個姐姐,她也像你一樣給我擋風,真好。”
秦蓁:“……”合著你姐就是個工具人啊?
她不跟可愛的小妹子計較。
林樂話多,“你怎麼對文學課還感興趣啊。”
在對外貿易學院待久了,所以想著學習點傳統文化來給自己緩解下?
她哥也喜歡看文學類的書籍,床頭的那本《堂吉訶德》都要被他翻爛了。
“想要跟人做生意,就得了解那個國家的文化傳統,不然很容易犯了忌諱。這種事情,往大了說那很可能失去貿易夥伴。”
林樂一點就透,“我懂了,就像是文字獄,一不小心就會人頭落地。”
秦蓁:其實倒也不必這麼說。
林珙家是一個差不多三十平的大開間,在這個年代已經相當不錯的存在。
家裡的床、沙發還有一些東西都不是自己的,從後勤那邊拿過來用,每個月從工資條上象征性的扣錢。
林珙知道妹妹大了需要一些個人空間,所以之前把房間一分為二,一人一半做臥室。
秦蓁到來後,後勤那邊的送來了一張上下兩層的床。
林樂喜歡睡上麵,就要了上鋪,頭發長長的女孩子最喜歡的就是忽然間伸出一顆腦袋,長發湮沒了五官,聲音都變得模糊不清,“秦蓁,秦蓁~”
偶爾能夠跟貞子一較高低。
回到家裡,秦蓁做飯。
她每個月都交給林珙夥食費,後者隻是象征性的收五塊錢——
畢竟他和林樂做飯都不好吃,一日三餐中的早晚飯都是秦蓁做的,他那還好意思收人家夥食費。
倆學生忙著上課,林珙又不在家,家裡幾乎沒什麼吃的。
秦蓁湊合著給下了兩碗麵條,臥了個雞蛋在上麵。
林樂吃著雞蛋一臉的滿足,“我哥再不回來,我就要餓死在學校了。”
她被林珙照顧的很好,略帶著幾分天真。
這種天真不是演出來的,秦蓁十分羨慕。
“明天不是星期天嘛,咱們去黑市那邊看看,回頭再弄點大白菜和土豆回來。”
北方的冬天就是蘿卜白菜和土豆。
翻來覆去的這麼吃,塑料大棚?
想啥呢。
反季節蔬菜也不是不存在,但不會在他們的餐桌上。
林樂十分的雀躍,但是聽到白菜土豆整個人都不太好,“我吃白菜都吃膩了,你不知道我做夢夢見自己是一棵大白菜,有人要吃了我,這個人是你對不對?”
這明目張膽的誣陷讓秦蓁笑了起來,“可惜了,竟然沒吃掉你。”
兩個姑娘都笑了起來,碰了碰碗,仿佛喝的不是麵條湯,而是那三碗不過崗。
……
秦蓁在樓底下遇到秦晶晶時有些意外,十二月天氣,北京已經下了雪。
秦晶晶穿著一件紅色的棉襖,又被整潔乾淨的軍大衣包裹著,瞧著十分暖和的樣子。
自己穿的也是全套棉衣裝備——棉襖、棉褲和棉鞋。
都是劉阿姨親手做的,用的還是新疆那邊捎過來的長絨棉。
有件事秦蓁是十分鬱悶的,就是這些副本世界並不互通。
她前麵做的功課對於現在的她而言沒什麼太大的用處,除了多了點成就和榮譽頭銜外。
不然,或許這長絨棉就是自己種出來的呢。
秦晶晶看著從樓裡下來的人,她整個人都陷入震驚之中,“秦蓁,果然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她打聽了一個多月這才找到一些線索,後來輾轉聽說哲學係的林樂最近經常跟一個對外貿易學院的學生來往。
秦晶晶連忙來找人。
果然,對外貿易學院可不就是秦蓁的夢中情校。
她真的來了,以一種自己想破頭皮都想不通的理由,來到了首都。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秦晶晶臉上浮上笑容,“真的是你,秦蓁真的是你啊,你來首都怎麼也不跟我說聲?難道真的不想要我這個妹妹了嗎?
秦晶晶的話讓秦蓁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我沒說,你這不是也找到了嗎?能耐挺大的。”
這嘲諷意味不要太明顯,秦晶晶臉上笑容有些掛不住。
“我隻是擔心你,媽跟我說你來首都讀大學了,可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哪個學校,找了好久才找到你。”
秦晶晶埋怨道:“你知道我在清華,怎麼也不去清華找我呢。”
因為正好是周末,林樂要跟秦蓁一起去排隊去部裡領他哥的米麵糧油。
瞧見秦晶晶她覺得有點不太好,“秦蓁,這是……”
秦晶晶搶先回答,“我是秦蓁的妹妹,你是林樂是吧?我知道你,哲學係有名的才女。”
林樂略有些遲疑,目光在秦蓁身上縈繞了一圈這才說道:“你妹跟你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什麼叫殺人誅心?
林樂這無心之言才是真的殺人誅心呢。
“是不太像。”秦蓁笑了笑,“我沒事,難為你特意跑一趟,回去吧,我有跟爸爸聯係,家裡頭知道我的近況。”
秦蓁的冷漠在秦晶晶的預料之中,她想追上去再說幾句,但秦蓁已經騎著自行車載人離開了。
就知道,隻要不在爸媽麵前,秦蓁是裝都懶得裝。
秦晶晶看著車軲轆壓出來的細細的印子,往學校去。
她也懶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