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洛希爾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抱歉,我無意冒犯。”
“我也希望如此,畢竟我們的合作一直很愉快。”
過去大半年的時間,秦蓁與雅各·洛希爾達成了親密的合作關係。
猶太人需要在家族站穩腳跟,一個被家族掌舵者誤以為的情婦讓他成為了家族關注的重點。
愛德華·洛希爾為他指派了婚姻,這是一樁聯姻。
通過聯姻,雅各·洛希爾在家族裡小有姓名,而就在十月份,一個漂亮的收購案讓雅各·洛希爾成為了洛希爾家族的青年才俊。
原本想要拆散雅各和秦蓁的愛德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甚至迷信了起來,認為這個亞洲麵孔的情婦能夠給洛希爾家族帶來好運。
要知道,過去兩年時間內,洛希爾家族不少人都去處理那個收購案,但始終沒什麼進展。
迷信讓愛德華默認了秦蓁的存在,而雅各也維持著和這位“情婦”之間的關係。
大概是這種假象有些持久,以至於雅各倒是真的動了一點點的念頭。
和自己平日裡接觸的那些女人不同,秦蓁的身上總是帶著幾分疏離,仿佛對什麼都不在意。
每次他親自打電話處理秦蓁的業務時,都能聽到她帶著幾分懶散的聲音,像是剛起床不久,還帶著幾分困頓。
那種慵懶猶如常春藤似的,最開始隻是一片葉子,逐漸的藤蔓生長,幾乎爬遍了心頭。
自詡是青年才俊的猶太人想著,或許可以坐實他們之間的關係。
今天或許是最好的機會,可他沒想到,秦蓁竟然這般直接。
不給他留下絲毫的顏麵。
還沒反應過來,秦蓁已然起身離開。
這是一種不太禮貌的行為,引起了周圍包廂裡的熱議。
雅各連忙道歉追了出去。
然而哪還有秦蓁的影子?
她已經坐在車上離開了。
林珙沒想到秦蓁還真就這麼出來了。
“還順利?”
秦蓁擦了擦手背,“還行吧,你說他要是送我珠寶首飾給我道歉,我能收下算自己的嗎?”
這種玩笑,林珙不止一次的聽到,事實上在倫敦不到一年,秦蓁還真是收到了不少的禮物,不過那些禮物並不算貴重。
“這個可以問問司長,或許可以二八分成?”
秦蓁笑了起來,“那我不介意他多摸一下。”
話雖如此,但是她一直都在擦自己的手背,嫌惡之情很是明顯。
林珙見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要不就趁機分手?”
一個年輕的姑娘,為了更好的利益說當人的情婦,雖然在革命時期,哪怕是委身給漢奸的革命工作者都有,但這到底不是幾十年前。
秦蓁是不是也不用這麼委屈?
雅各·洛希爾翅膀硬了,或許他們可以換一個合作者?
秦蓁聞言笑了起來,“先看看他拿出什麼來給我道歉吧,先說好了你去跟司長商量,真要是送珠寶首飾,我們二八分成,我不貪心,隻要兩成。”
林珙看她這般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好好,我去說還不成嘛。”
過去這大半年,秦蓁下手十分果斷。
即便是倫敦金價下跌不停,但是這種波段式的下跌還是給了不少的機會。
而秦蓁像是倫敦金市裡的野狼,有著天然的嗅覺,幾乎每次出手都能大賺一筆。
從最開始的十萬盎司,到現在的八十萬盎司。
她已經靠著這筆黃金儲備,給國家賺取了幾千萬美元的外彙。
這可是純賺的,所需要的成本除了給金商一些辛苦費外,大概就是他們五個人在倫敦生活所需要的那些生活成本而已。
比起賺的錢來,也不過萬分之一。
秦蓁是一個天才,小範圍內公認的天才。
林珙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再多給秦蓁一些時間,或者多給她一些權限,她會做的更好。
隻不過部裡頭到底求穩,並沒有再多給他們什麼。
“今年的倫敦金市可不怎麼景氣,你覺得明年怎麼樣?”
車子拐彎,秦蓁坐在後排按揉太陽穴,腦海裡還是祝酒歌那歡快的唱腔,“總不能一直跌下去,再這麼下去可沒人敢再交易了,到時候五大金商喝西北風嗎?”
略帶嘲弄的話讓林珙當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五大金商很可能會拋售黃金?”
市場上黃金價格從二月底的一百八到現在的一百四出頭。
每盎司黃金價格下跌四十美元。
換句話說,過去十個月裡黃金下個跌了過去幾十年裡的黃金價格。
這個情況是美國政府樂意看到的,畢竟這證明當美國的經濟發展穩定時,還會直接影響世界局勢。
但金商們可就不這麼想了,從最開始就被政府斥之為黃金蟲的存在,本身就是靠差價來賺錢。
一路下跌誰敢買?
沒人買金商們還怎麼賺手續費?即便是有穩定的大客戶,但是遲遲不能給客戶帶來收益,大客戶能坐得住?
雖說投資需要耐心,但是當市場一路下跌時,這種耐心不見得人人都有啊。
秦蓁看向車窗外的倫敦城,她笑了起來,“還得再等等,我們也得耐心一點點。”
這話讓林珙稍稍鬆了口氣,“這次司長和徐震回去,就剩下咱們三個,你要不要還抽調其他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