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法子?
淩皓好奇,卻並沒有再細問,如果秦蓁覺得合適自然會告訴他。
秦蓁到了淩皓的住處才發現程曉飛不在,“他人呢?”
“我安排他去學校讀書了。”
雖然有些事情並不需要學曆才能做出來,但多讀書到底是好的,係統的學習知識和理念,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是挺好的,不過他能習慣嗎?”
“還行,其實這孩子也挺聰明的,隻不過需要因材施教。”
棍棒教育是不行的,得多鼓勵。
不過現在人不在家是因為暑假期間,程曉飛去工廠實習,基本上吃住都在廠區,也就周末的時候會回來一天。
而剛巧,秦蓁來到東京是在周一。
尼康方麵倒是很快就給了回應。
一月份秦蓁在光學學會會議上的發言,還有最近所申請下來的雙工件台的專利技術都足以讓她得到最多的重視。
隻不過秦蓁現在的狀況並不好,他們也有足夠的資本和秦蓁再細談。
和秦蓁會麵的倒是老熟人。
藤井轍很是友好的為秦蓁斟了一杯茶,“之前一直想要去拜訪,聽聞貴公司的遭遇,我們深表歉意。”
“天災嘛,和你們又沒什麼關係,藤井先生倒也不必如此。”
這種虛與委蛇秦蓁見得多了,她懶的敷衍。
藤井轍也聽出了弦外之音,“真子小姐打算接下來如何做?如果需要我們提供幫助儘管開口。”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秦蓁知道,對方做好了狠狠咬自己一口的準備。
她笑了下,“還真需要藤井君你們幫忙。”
過去幾天,秦蓁一直和沈航聯係,一再確認工廠的機械設備損失有哪些,又需要補充什麼設施設備。
這份清單,是一再確定後的結果。
藤井轍看到後皺了皺眉頭,其實這些機床都不是最好的那些,至於一些材料,也都相當基礎。
對尼康而言,不算多難。
“這些倒也不是很難辦,隻是……”
“藤井君知道的,我在荷蘭待了半年。”
秦蓁看著皺了下眉頭的日本人,她簡略的說了自己過去半年的工作,“這半年對我來說收獲很多,想要將半導體設備做大做強真是一個很難的事情,不過就算再難,市場需要我們我們義不容辭。”
藤井轍一時間沒太搞懂秦蓁的心思。
“我離開埃因霍溫時,弗蘭克先生一再挽留我,他覺得我的工廠毀了,沒必要再重新建新的工廠,倒不如留在荷蘭,他不止可以給我提供一份工作,還能讓我留在那裡生活。”
藤井轍神色凝重起來,尤其是看到秦蓁拿出來的文件時。
“隻要我在上麵簽字,我就能留在荷蘭工作,甚至移民到那裡。”
“我能看看嗎?”
“當然。”
秦蓁將這份合同帶來,就是給他看的。
一份頗是詳儘的工作合同,秦蓁未來需要工作的內容,她的職權,她會擁有一支團隊,她和公司的目標,都在合同中有所體現。
這還不是一份詳儘的合同,但蓋了章的合同,足以讓藤井轍明白秦蓁想要說的是什麼。
“如果我留在荷蘭,那麼我想,這對貴國的半導體產業或許是一個小小的打擊。”
若是彆人說這話,藤井轍不相信。
可偏生是這個時候,說這話的人是秦蓁。
他歎了口氣,“是的,阿斯麥爾的PAS5500賣的很好。”
今年的出貨量再創新高,不管是他們還是佳能推出的光刻機都遠不如PAS5500。
這還是沒有應用雙工件台的機器,如果再加上雙工件台。
可以想象,阿斯麥爾的光刻機霸占市場隻是時間問題,除非他們能夠突破193nm。
“我暫時沒答應。”
秦蓁拿回了這份由弗蘭克提供的工作合同。
“我還是想要回國試試看。”
藤井轍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請求,明明是她請人幫忙,可秦蓁的態度卻是明明白白的在說——
幫我就是幫你們自己。
如果不幫我,那麼我會前往荷蘭工作,到那時候尼康和佳能麵對的問題隻會越來越多。
除非,真的打算拋棄半導體這偌大的產業。
這和藤井轍此次的初衷可謂背道而馳,他原本是想要趁著安材遭遇水災,趁機向秦蓁提出一些條件。
哪曾想,他成了被動的一方。
“這件事,我可能需要再商量下。”
秦蓁笑著點頭,“當然,但我希望儘快。”
每次打交道似乎都討不到好處,偏生對方總是拿捏著自己的軟肋,這和美國人的軍事威脅不同,是另類的軟刀子。
藤井轍看著秦蓁,“您會和佳能那邊聯係嗎?”
“實不相瞞,我今天早晨就接到了那邊的電話,如果藤井君不答應我的請求,我可能隻好和佳能那邊談一談。如果再度被拒絕,或許荷蘭才是我事業的歸宿。”
正青春好韶華的女孩臉上帶著幾分憂傷,“由彆人決定自己的命運,這種感覺可真不好。”
係統:是麼?可我覺得對方心情更糟糕。
大概日本人都懷疑人生了,到底是誰在求誰幫忙啊。
作者有話要說: 秦蓁:不要逼我求你(好大聲!!!)
哭了,定時定到了11月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