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 / 2)

廿七現在十分想找個活計先改變眼前吃軟飯的境況,多問了一句,結局不出所料,一如之前——要拿著身份證去應聘。

廿七不甘心,再多問一句:“沒身份證怎麼辦?”

小哥理所當然地說:“能怎麼辦?辦不了啊。身份證丟了趕緊去補辦啊。”

廿七把菜肉都放到冰箱裡,取了阮卿買的磨刀器,仔細看了說明書,把刀都拿到餐桌上,一邊磨刀一邊看視頻。一上午視頻看下來,又學了很多東西,也把家裡所有的刀都打磨得鋒利無比。

到了中午,他還真不想做飯了。

倒也不是懶想點外賣,他還是想多出去走動走動看一看。

出門照舊還是戴著口罩,因為是白天,不需要特彆遮掩行蹤,倒沒有戴帽子。

大白天的若是又蒙臉又戴帽子的,反倒引人注意了。

在小區附近的一個小餐廳裡用了午飯,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學會了手機點單。飯後繼續在附近溜達,忽然看到街邊有一群人起了爭執。

一群穿製服的人把一個小攤販的車強行裝上一輛汽車的後車廂拉走了。

小攤販是夫妻倆,男的跳腳在那裡罵。女人一直勸,拉著他去了樹蔭下。

待圍觀眾人散了,廿七不動聲色地過去,那男的坐在路邊花壇石沿上還在罵。

廿七坐過去:“兄弟。”

小販微訝轉頭。

廿七說:“我都看見了,消消氣。”

小販恨恨道:“消不了,一群王八蛋!”

廿七脫離了原來的世界,脫離了閻王殿的控製,原也是想以後當個良民好好過日子的。

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想擺脫眼前吃阮卿軟飯的日子,必須得想法子賺錢,可沒有身份,賺不了正經的辛苦錢。

想來想去,唯有重操老本行。

“是,實在可恨。”陪著小販罵了一會兒,廿七開始拉生意,“我專幫人報/仇解恨的,這個月還沒開張,給你優惠。剛才那些人我便宜算你,1000塊一個人頭。”

“……”小販,“哈?”

女人問:“什麼頭?”

“人頭。”廿七嚴肅地說,“這等欺壓良民的朝廷鷹犬,最是可恨,殺了沒有冤的。”

他看看一直在眨巴眼的兩夫妻,隱隱擔心自己可能報價報高了。

其實已經很低啦。他在超市裡轉過,已經很了解這邊的物價了,要不是眼前窘迫至此急於賺快錢,他是不可能接這種小單子的。

他可是金牌殺手,就跟阮卿一樣,做高端訂單的。

但眼前夫妻兩個實在不像是有錢人。

“沒關係,為民除害,我可以再給你們打個折。”廿七想著開張討個吉利,“一個人頭800。你告訴我他們住在哪裡,今天晚上我就讓你看見人頭。”

小販夫妻瞪大眼睛看著這個神神秘秘自己湊上來的人:“……”

女人緊張地捅捅自己的丈夫。

老夫老妻很有默契,小販二話不說拉著拉著老婆站起來就走。

還越走越快。

“快走快走。離他遠點。”

“噓,小點聲,彆刺激他。”

兩個人手拉著手慌裡慌張地走開,一邊走一邊還警惕地回頭看——社會新聞上看到過不少神經病街頭砍人的。這長發男的明顯有暴力傾向,趕緊離他遠點。

看神經病沒追上來,女人稍稍放心,對男人嘮叨:“早跟你說了,還是辦個衛生證和營業執照吧,無證經營是不行的……”

“就你摳門,不願意花錢。”“這下還得去交罰款。”

眼睜睜看著潛在客戶溜了,廿七坐在花壇上,搓搓下巴。

應該是客戶選得不對。看起來不像是富裕之人,升鬥小民可能對報仇殺人之類的,沒那麼大氣決絕。

不像富商大賈直接開出懸賞“替我手刃XX者,報酬XX金”。

當然也可能就是舍不得花錢。

廿七繼續溜達。

功夫不負有心人,又讓他碰上一對打架的。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廿七圍觀了一會兒,聽明白了,是跟女人有關,前夫和後夫!有點意思。

兩個男的打得頭破血流,最後也被拉開了,後夫跟女人離開了,前夫還在那裡撂狠話:“下次見著你,老子把你腦袋擰下來!”

前夫一邊掏出紙巾擦臉上的血,一邊罵罵咧咧地也離開了現場。

沒熱鬨看,吃瓜群眾也就散了。

廿七悄悄跟上。

他在停車場把那個前夫喊住。

他剛才就觀察過了,前夫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手腕上盤著串,將軍肚凸著,一看就知道比剛才的小販夫婦有錢百倍。

“奪妻之恨豈能這樣輕易放過?”前金牌殺手氣勢全開,貼近金鏈子前夫,“一萬塊,不講價,我讓你今天晚上看到他的人頭。”

對有錢人報價不能報得太便宜,否則他們還以為你是那種混江湖的三流殺手。

大金鏈子前夫手上還捏著沾了血的紙巾,跟金牌殺手大眼瞪小眼:“……”

這種情殺有時候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額外的要求,廿七以前接過。他想了想,說:“要割他胯/下之物,另加兩千塊。”

金鏈子:“……”

“有病!”金鏈子丟下紙巾,飛快地直奔自己的車而去。

神經病誰不怕呢。畢竟神經病殺了人法律都不判刑啊。

廿七看著這個潛在大客戶匆忙鑽進車裡,還緊張兮兮地立刻鎖上了車門,打著車就一溜煙地走了。

廿七有點鬱悶。

但作為殺手,他實在不擅長拉生意。

術業有專供,他隻負責殺人就好了。接生意的事閻王殿裡自人彆人負責。而且其實大多生意不需要他們去找,都是彆人捧著金銀慕名找上門來的。

廿七以前一直覺得自己離開了閻王殿也一定能活得很好。

現在忽然不那麼確定了。

錢真難賺!

要是讓阮卿知道這情況,大概可以用現代的概念給他解釋:人哪,以平台為依托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可牛逼了,真離開了平台,才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是。

阮卿現在,對“回家”這件事特彆有期盼。

她把車停在地庫,等電梯的時候就想,現在家裡是什麼樣子呢?廿七又在做什麼呢?

兩個物業的保潔阿姨在地庫電梯旁邊的牆根下坐地上休息,一個阿姨憤憤罵道:“誰這麼缺德,拖布也偷?住這麼好的房子,怎麼眼皮子怎麼淺。一個個開這麼好的車,缺一根拖布的錢啊?”

這個阿姨貌似因為丟了拖布被罰錢了,另一個阿姨在安慰她,還抬頭跟阮卿說:“您說是不是。住在這小區的哪個是缺錢的?乾嘛偷我們的東西呢。”

“可能……”阮卿不負責任地胡猜,“就是有那種偷盜癖吧?這種跟經濟水平反而沒什麼關係。”

氣得丟東西被罰錢的阿姨又罵。

阮卿很怕這種大媽級彆的人物,電梯來了,趕緊上去了。

回到家,看到的依然是乾淨整齊的房間,甚至那些洗好晾乾的衣服都疊好了,放在了沙發上。

廿七當然不會說自己在第一天就把阮卿的房間查了個底朝天,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說:“不好進你的房間,就擱在這裡了。”

太紳士了!古代男人太紳士了!

廚房裡還飄著骨頭湯的香氣。

阮卿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她想了一天的事,終於作出了決定,問廿七:“在你解決身份問題之前,願不願意受雇於我?”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