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不想給,以後老了都捐給慈善機構,我也沒意見。”她無所謂地說,“反正我也不會餓死。”
“我辛苦一輩子給彆人賺錢啊,還不都是為了你。”阮爸爸氣咻咻地。
說什麼前世的小情人今生的小棉襖,根本是前世的債務人今生催還債來了。
掛了電話還氣咻咻呢,氣咻咻地給阮卿轉了二十萬零花錢。
阮卿今天起得晚,醒了就在房間裡講電話。
廿七在客廳練功,單手撐著地,身體與地麵平行,筆直地懸空,紋絲不動。打算等她出來洗漱再動手給她做早飯,材料都是準備好了的。
阮卿在臥室裡聲音不小,她講電話廿七能聽得很清楚。
聽到“十□□”、“小夥子”他耳朵動了動。原來阮卿喜歡年輕的。仔細回想,的確趙昊那小子很年輕。看那臉就知道很嫩……
廿七猛一發力,身體騰空了一下,換了隻手繼續。
真讓人苦惱,他雖然未曾娶過,還是初婚,但的確年紀有些大了。
在他們那裡,男人到了這年紀都要蓄須的。幸虧他是職業所囿,為著喬裝的時候方便,才不蓄須,顯得還年輕點。
但阮卿會不會因為年紀大嫌棄他呢?
正苦惱著,聽見阮卿說什麼“算計”什麼的,廿七微微轉頭,看了看阮卿的臥室房門。
什麼算計,什麼人算計她了?怎麼還聯合她的親生父母?
她又是在跟什麼人打電話?聽著語氣挺親昵的,跟她平時打工作電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說話腔調好像挺厲害似的,但其實帶著一股子藏不住的撒嬌耍賴的勁勁,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小孩似的。
阮卿打完電話從臥室裡出來:“有早飯嗎?”
廿七已經在係圍裙:“有,你先洗漱。”
阮卿扔一下一句“吃完早飯我有事跟你說。”
咦,會是什麼事?
廿七眼看著阮卿進了洗手間,自己也進廚房開始準備早餐。
油鍋熱起,昨天晚上弄好的麵,包著保鮮膜發酵了一個晚上,切成小條,兩條擰在一起往油鍋裡一放。
眼瞅著就膨脹起來了。
膨脹得這麼快,是麵發得好。
阮卿洗漱完出來,看見餐桌上一盤精致小油條,金黃黃的,那火候看著就掌握得特彆好,讓人很有食欲。
拈起一根咬了一口,很驚喜:“這是哪個牌子的速凍小油條?比我以前買的好吃。”
阮卿的冰箱裡囤著一些速凍的食物,已經漸漸被廿七解決掉了。
古人覺得這技術挺好的,能讓食物保存更長的時間,但從美食的角度上來說,真不行。
“不是速凍的,昨天發的麵,發了一晚上,早上炸正好。”廿七說,“牛大姐說早點店的油條也是這樣做的。”
來到現代才十一天,這個古人已經進化到會炸油條這麼複雜的東西了。
阮卿驚歎。
吃完早飯,她說:“你身份那個事,我現在有想法了。”
她把她的想法給他說了說,廿七問:“行得通嗎?”
阮卿說:“行不通也沒有彆的辦法了,你不知道現在戶籍查得有多嚴,現在聯網了,可不是從前走走關係花點錢就能辦的了。”
“我查過相關政策了,能夠補辦戶口的幾種情況,什麼超生的、失蹤多年被注銷了戶口的等等等等,你都不行。因為你得證明你是這種情況。”
“這個證明,不是說你自己說自己是什麼情況就是什麼情況的,是得用大紅章來證明。”
阮卿給廿七科普了一下。
就拿超生來說吧,你想證明你是一個超生的一直未上戶口的人,不能靠一張嘴空口白牙地說,得有相關單位,比如街道/村委會,當地計生委/衛生局/醫院之類的涉及到你本人出生、你父母家庭戶籍所在地的機關單位蓋大紅章來為你背書。
然而蓋章就意味著要承擔責任。做了沒人誇,出事了就是自己的,基層最不願意承擔這種責任了。
所以村委會之類的還好說,村子裡大家互相認識,諸如街道之類的,誰認識誰呀,你首先第一關就是得先向街道證明你自己的情況。
然而你就是要讓街道來證明你的情況所以才來找街道的,你要是能自己證明也就不需要街道了。所以這就是一個死循環。
這就是傳說中能把人腿跑斷的“證明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