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 / 2)

第51章

廿七不是不解風情的傻小子。正相反,他其實頗知情趣。

但廿七現在的糾結之處在於——他拿不準。

若在他原本的時空裡,阮卿的行為就是明明白白的留歡之意。廿七自然欣然應邀。

但這個時空與他,有巨大時代代溝。

這個時空裡,女子們可以露胳膊露大腿,露前胸露後背,露肚臍露細腰。

但問題是她們不管怎麼穿衣,穿什麼衣,怎麼和男子共處一室,都是她們的自由。你若以為這樣就是勾引你,就大錯特錯。

你要是作出錯誤的判斷,隨便對她們做些什麼,輕一點就“行”,重一些就“刑”了。

—以上,教導by阮卿。

所以廿七猶豫了。

但阮卿對他動了歪念,打定主意要借天時地利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推近一步,或者幾步,或者直接上壘。

咳,眼前的條件不是太滿意,就先推一步兩步走走看吧。

“我不能一個人在這兒睡,太嚇人了。”色狼的臉上怎麼會寫我是色狼,阮卿當然一臉無辜,“前麵有墳,山裡還有狼。搞不好還有老鼠和蛇。”

廿七心想,皂角一看就是心正之輩,不會有惡靈,道觀圍牆還整齊狼也進不來,老鼠和蛇蟲他都用藥粉驅走了。

張開嘴說的卻是:“那怎麼辦?”

阮卿理直氣壯:“你跟這屋一起睡啊。”

她大拇指一指:“炕這麼大呢,又不是睡不開。咱們倆在酒店不都是睡一個房間嘛。”

當時酒店是沒辦法,隻能睡一個屋。

現在是要積極想辦法,睡一個屋。

人要是想要什麼,不管是人、事還是物,自己不積極去爭取,天上永遠不會掉餡餅那麼巧就砸在你頭上。

阮卿勇於出擊。

很巧,廿七也是這樣的人。

盛情難卻,恭敬不如從命。他當機立斷:“那我去洗漱。”

“等一下。”阮卿掏背包,掏出個小瓶給他,“漱口水。我也沒帶牙刷牙膏,湊合吧。”

等廿七出去,阮卿笑得躺倒。

趴著手機遊戲,過了不知道第幾關的時候門響了,阮卿扭頭:“怎麼這麼長時……”

她聲音戛然而止。

這麼冷的深山夜晚,廿七精赤著上身。

他頭發也散開了,像是洗過。原本穿在身上的道士袍子現在拿來擦頭發。

微垂著頭,看不見臉,他一進門,阮卿就光看見肩胸腰腹了。

呼吸都屏住了。

原來除了天時地利,還有人和。

下一刻,阮卿彈起來,驚了:“你怎麼不穿衣服!”

山上這麼冷!她是真的被嚇了一跳,這回頭給凍病了可怎麼辦!

她想下地,可剛才趴炕上沒穿鞋,得現找鞋。

廿七擦著頭發走過來:“洗了個澡。”

“哈?”阮卿更驚,“用什麼洗的?不是,你洗澡乾嘛?”

就眼前這條件,阮卿真沒打算上本壘的,真的。

她隻是性格使然,不放過機會,能進則進。

“缸裡的水沉了一晚上,乾淨了。雖不能喝,拿來洗漱是沒問題。我就洗了洗。”廿七說,“我想著現在有道觀了,也不用再扮什麼山洞野人了。雖然沒有洗發水沐浴露,但我們那時候,沒有胰子膏子,也可以用皂角,最簡單的,草木灰就行。這東西你可能沒用過,真能洗乾淨。”

特彆強調了“乾淨”。

“我沒用過,可我知道啊。”阮卿一邊套鞋子一邊說,“我還知道怎麼用草木灰和動物內臟做肥皂呢。你彆著涼了。”

廿七說:“不冷。”

“不冷?我都快冷死了!趕緊你那衣服濕了還能不能穿?要不然先穿上雨衣,彆著涼……”她套上了鞋子下地,手摸上廿七的胸膛,“哎?哎?還真不冷?”

廿七好像根本看不見那隻按在他胸口的手,笑道:“習武之人,這點涼怕什麼?我冬日裡也曾下河洗澡,沒那麼容易生病。”

阮卿掌心感受著男人熾熱的體溫,呢喃了句:“還真是。”

抬起眼,廿七正低頭看她。

火光跳動。

人的眼神也跳動,像火焰,又像潭水。

溫柔和熱烈竟然可以同時存在。

阮卿原本躍躍欲試蠢蠢欲動的一顆心,忽然靜了下來。

習慣了自我防衛,快節奏,乾柴烈火,各取所需。雖然一時濃烈有滋味,可退潮得也快,沙灘上甚至留不下任何痕跡。

現代人,太功利了。

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就會覺得疲憊無味。

眼前情境,她和廿七都不是純情的少男少女,火焰和空氣中的波濤洶湧兩個人心裡都明白。

他會怎麼樣呢?

如果是一個現代男人,隻要不是太不解風情,大多熟男此時此刻會低頭吻過來。一切都會發生得很自然。

但古人會怎麼樣呢?

阮卿看著廿七好看的唇形,忽然很想知道。

她的視線便從廿七的唇,向上移,對上了他的眼睛。

廿七的麵孔忽然低下來,他還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要來了啊。

阮卿半闔雙眼,等著他的吻落下。

“阮卿。”廿七卻隻是微微俯身貼近了她,卻並沒有吻下去。他聲音低低地,說:“我坦白個事。”

有點意外。

阮卿撩起眼皮:“嗯?”

“到你家的第二天晚上,你半夜出來拿水喝。”廿七說,“你到冰箱那拿瓶裝水,我那天其實還沒睡著。”

“?”阮卿,“嗯,然後?”

廿七說:“你拉開冰箱的時候我正好抬頭看你。”

阮卿:“所以重點是……?”

“我並非有意偷窺。”廿七聲音更低,坦白,“但冰箱光一照,你裙子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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