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廿七就是要抱著阮卿飛。
就要圓阮卿的武俠夢!
阮卿極大滿足。
回到道觀腳落了地就親了親廿七的唇。
但是不許廿七回親她,因為胡子太紮人。
廿七扼腕。
根據和阮卿的溝通,這次阮祥雲他們沒有扛滑竿,帶了好幾捆繩子。帶了厚衣服和幾床被子,帶了食物和水。
給阮卿帶了藥油,她要的鹽和手紙。
七叔爺找了根棍子杵著地,如惡虎攔路:“我必須去得去!我這輩子不親眼看看,都不能放心蹬腿兒!”七叔爺也要圓夢。
好吧。
阮祥雲一行人進山了。
路上隻要又有信號就也給阮卿發個定位過去,讓阮卿知道他們到哪了,彆擔心。
一路行來,按照阮卿發的定位的方向,終於走到那條溝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那條溝不算寬,七八米的寬度吧,但這個寬度就能阻斷人類繼續前進的腳步。要知道世界跳遠記錄也就是八/九米而已。
很深,有些地方完全空了,能看到山下麵,幾乎算是懸崖了。
其實就是山脈的裂隙。從高空俯瞰的話,不過是大地上的一條小小裂縫罷了。
但對於人類,就是個體難以逾越的天塹了。
七叔爺轉了好幾圈,最後無比肯定地說:“我來過這兒!我來過!”
他痛心死了!原來當年找對了路啊!就被擋在此處了!
村人們在崖邊察看,找出了一些埋在地裡的樁子:“從前有過橋,叫人給砍了。”
樁子斷麵整齊,一看就是斧頭柴刀之類的工具,人為毀壞的。不是自然腐蝕壞掉的。
“對!有橋!”七叔爺又恨又憾,氣得捶胸頓足,“以前村裡老人就說有個吊橋,從前我爺爺還去過觀裡。觀裡的師父看病比郎中都強哩!郎中治不好的病,村裡人就背到觀裡去!道長們給治病,還不收錢!臨走還送辟邪符!”
“我一直找那個橋找不到!我以為我找錯路了!”
原來沒有。
他起碼有兩次都找到了,隻是橋沒了。
有人不願意再與外界來往交通,把橋毀了。他甚至不是隻毀一邊,簡單地把橋弄斷不能用就算,他把兩邊都毀了。
樁子藏在野草裡被遮擋,後來的人來到這裡,隻看到溝塹,不僅無路可走,而且也找不到對的方向了。
再後來,連被人踩出來的“路”的痕跡,也漸漸被大自然吞噬消失了。
這時候就是繩子派用場的時候了。
阮卿說帶根不短於26米的應該就可以了。但山村裡缺啥也不會缺這玩意。阮祥雲他們帶了不止一捆,長度也足夠。
當即放下東西,從身上摘下繩索,做了個活套。掄起來,瞄準對麵一塊岩石就甩出去。
可惜甩好幾次都沒夠到。
那甩繩子的人還是公認的力氣大的人。他甩幾次,胳膊酸了,換了彆人試,差得更遠了。
七叔爺都生氣了:“不中用!”
現在生活好了,人們身體各方麵反倒不如過去的人了。
七叔爺小時候,要挑著擔子下山挑水喝,身體杠杠的,所以小小年紀就敢進山,一去好幾天。
現在政府把馬路修到了村子口,村裡人出門騎小電驢,喝水有壓水井,澆地有抽水泵。
當然他們的身體素質依然甩了城市人十條街,可是跟七叔爺那一代和更早之前的人是真的沒法比了。
技術進步,人類退化。
就在大家說“歇一會兒,歇會兒再試”的時候,忽然對麵聽見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喊:“祥雲叔——!七爺爺——!”
剛蹲下的大家都站起來看過去。
對麵有人來了。
穿著道士袍子的男人,梳著道士發髻。衣衫破敝,胡子拉碴。
他好像是在走,明明步伐很平穩,可是速度極快,村人們站起來張望的功夫,他就已經來到了崖邊了。
他背上還背著阮卿呢。
阮卿一路揮手,到了崖邊,她下了地,隔著溝塹打了招呼,問對麵:“你們能過得來嗎?”
阮祥雲愁呢:“試了幾次,不行。”
要是不能掛繩子過去,就得繞路了。這條大地縫隙不知道有多長。在山脈地形裡,隨隨便便一繞幾十裡地上百裡都有可能。
阮卿說:“那叔你往後站站,讓開點。”
阮祥雲:“?”
阮祥雲才想問一句“乾啥”,就看到那個破爛衣衫的男人忽然飛起來了。
他飛起來了!!!!
天地間一片寂靜。
短短的幾秒好像進入了慢動作。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那個人身上,並自動加了大光圈,景深模糊濾鏡。七叔爺張大了嘴。
而阮支書……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國家的好乾部,共產主義的堅定信仰者,從小到大九年製義務教育所學的對世界的認知被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