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趕緊從箱子裡拿了自己/趙昊的換洗衣服,進了洗手間。
阮卿還提醒了他一句:“記得刮胡子。”
當然要刮胡子,這個破胡子妨礙了多少事了!
廿七洗了個冷水澡。
冷水澡都壓不住劍拔弩張的勃發。
他歎口氣,可惜了。
阮卿做完護膚在打電話。
衛生間裡有水聲,然後吹風機,然後沒聲了。
過了一會兒,衛生間門打開,阮卿話講到一半扭頭,忽然失聲。
廿七隻穿了家居短褲。
撩著洗得清爽已經吹乾的長發,精赤上身。肩膀寬闊,腰身的線條收束得讓人渾身發熱。
阮卿就喜歡這種細腰。
“喂?喂?”
電話裡的聲音把阮卿拉回神:“……哦,哦!好,那基本就這樣。那回頭再聯係。嗯嗯,好,再見。”
掛斷,扔了電話,站起來就捧住了廿七的臉。
“好光滑呀。”她眉開眼笑,摸了又摸,又用嘴唇去碰,“不紮了。”
不僅不紮,而且太好看了。
這幾天看他胡子拉碴的模樣都看習慣了,忽然他下頜收拾乾淨光滑,一下子好像年輕了好幾歲,竟然有了點少年感。
咦,為什麼會有少年感?以前在家裡,他也是沒有胡子的啊。
阮卿摩挲著他光滑的臉頰仔細審視,明白了。
廿七如今的眉眼間,不再是那種為了適應環境而作出的溫和內斂。他的眉眼間如今透著發自內心的輕鬆愉悅。
網上不是說,女人如果一直被寵著愛著,多少歲都天真嬌憨嘛。
換成男人也是一樣。
廿七過去的環境隻允許他早熟深沉,不允許他少年。
如今環境變了,心境變了,少年感便自眉眼中浮現了出來。
孤男寡女。
她熱情似火。
指腹摩挲,嘴唇輕觸,喉嚨中有輕笑。
眼睛中的亮光,火焰似的跳動。
廿七血氣方剛,怎麼受得住。
一低頭,扣住她的後腦,含住了她的唇。
好像帶著果香,又像蜜糖。發酵就成了甜甜的酒。
讓人有飄浮感。
手不由自主地就掀起夏天輕薄的衣裳。
掌心漸漸如火燒。
人也燒了起來。
直到阮卿大膽地去碰觸他胯骨斜斜的那兩條線,廿七才驚醒,才發現兩個人已經滾在大床上。
她正在大膽地扯他的褲子。
她總是這麼大膽熱辣,不玩欲迎還拒含羞帶怯那一套,想要就是想要。
想要就動手。
廿七呼吸粗重,卻按住了她的手,又壓住她不許她亂動。
“乾嘛!”阮卿不滿,“廿七?”
好不容易離開村子,洗了澡,刮了胡子。
正要衝衝衝,他怎麼半路掉鏈子呢?
廿七何嘗想這樣,生理構造決定了他比她還難受得多了。
甚至都有點疼。但還是得忍。
他可還記得,進酒店房間的時候,阮卿還嘟囔了一句“破酒店”。
當然要是在古代,這個住宿條件很可以了。窗上掛著兩層落地窗簾,地上鋪著地毯。
有獨立的衛浴,有燈照明。
可在這裡它就是一個普通平凡到平庸的毫無特色的房間。
在車上的時候,廿七訂完酒店在APP裡看了看推薦,看了一些高級酒店、精品酒店和特色民宿。已經知道了這裡麵的水平差距。
阮卿甚至對這住宿的地方都不滿意。
他不想她和他的初次就在這麼一個地方隨隨便便。
他有個猜想。
她和二代的第一次一定不是隨便就發生的。
那個男人一定做了很多準備。
時間,地點,狀態,環境,氛圍。他在電視劇裡看到過現代男女約會和發生關係的情節。
電視劇裡甚至要配上聽起來就讓人情動的背景音樂。
廿七不想淪為趙昊這種。
他不想做她孤單時排解寂寞,分手也不遺憾的工具人。
他想做對她來說特彆的人。
那就不能在這隨意的時刻,隨便的地方,無所謂地便有了夫妻之實。
他摩挲著她的臉,不斷地親吻她,撫慰她。
但是再疼也忍著。
不想輸給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