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給青華道長打電話約時間。
青華道長就等著廿七的回複呢,不料回複過來的卻是阮卿。
青華道長當時看著手機,頓了頓。
廿七有了身份之後能正大光明擁有手機號後,因為還要溝通道觀的後續事宜,阮卿拉了個群,把廿七的手機號告訴了青華道長。
有這麼一個群呢。
但是涉及錢的事,青華道長特意地避開這個群,單獨給廿七打了電話。不料,回電話卻仍然是阮卿。
青華道長和阮卿約定了第二天見麵。
他自己的道觀在延市,但本省的道協總部在省會。他們約定了第二天在省會碰頭。
第二天,阮卿甚至沒叫律師陪同。她打算自己看看協議,沒什麼問題就簽了。
因為她從骨子裡就認為,野人觀跟廿七根本毫無關係。
到了地方和青華道長見麵,先寒暄一通。
青華道長上上下下地打量廿七:“適應外邊的生活了嗎?”
廿七說:“馬上就能考下駕照了,已經先拿了摩托車D本。”
青華道長笑:“謔!”
到底是年輕人,適應得真快。
青華道長都能為廿七爭到200萬的轉讓費,自然也沒什麼要坑廿七的地方。
協議阮卿看了,沒什麼問題,就打算讓廿七簽了。
青華道長不動聲色、貌似隨意地問:“小廿拿到200萬,打算怎麼用啊?”
阮卿無比自然地接口道:“捐給慈善組織,做公益唄。”
青華道長正給廿七遞筆,廿七也正伸手接,兩個人神情動作都頓了頓。
但廿七隨即恢複正常,接過了筆。
青華道長神情卻一言難儘。他雖然沒說話,但眼睛裡都是不讚同。
阮卿也頓了頓。
她理解青華道長。畢竟青華道長以為野人觀真的是廿七的。
她介意的是剛才廿七那一瞬的遲疑。
手機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來電顯示是阮愛華同誌。
阮卿開心地接了:“喂~”
阮愛華聲音深沉:“小廿跟道協簽了轉讓協議了嗎?”
阮卿一愣,說:“正在簽……”
阮愛華語速很急地說:“彆簽!”
阮卿不假思索,伸手“啪”地按住了廿七執筆的手。
在場的人都愕然看她。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阮卿對青華道長說,又對廿七說,“你等我接完電話再說。”
她挑了挑眉,給廿七使眼色。
廿七會意,放下了筆。
阮卿放心出去接電話:“喂,爸?怎麼個意思?”
阮爸爸問:“你們在哪呢?”
阮卿報了地址。
阮爸爸說:“叫小廿千萬彆簽,等我們過去。我們從村裡過去,2個半小時吧,等我們哈!”
電話那邊響起“還沒簽”、“來得及”、“走走走”的聲音,聽著有阮祥雲的聲音。
亂糟糟的還有不少人,都是老梅溝村的口音。
電話掛斷了。
這什麼都沒說清楚呢!
阮卿也不能這麼糊裡糊塗的啊,她又打電話給阮媽媽。
果然阮媽媽是跟阮爸爸在一起,她已經坐在車裡了,沒那麼嘈雜了。
她說:“有個什麼村子,想把開發權搶走。現在縣裡邊給出的消息,大概率是要從他們那邊修路進山到觀裡。”
那樣的話,祥雲叔的老梅溝·野人觀的開發計劃就破產了。
一番忙碌全為彆人做了嫁衣裳。
帶領全村發家致富奔小康也成了鏡花水月一場空了。
阮卿這城市姑娘從老梅溝村的血脈裡繼承來的老梅溝村魂瞬間覺醒了!
“憑什麼呀!”她眉毛都豎起來了!
阮媽媽也覺得:“就是,憑什麼呀。”
“給我,給我,我跟她說。”那邊響起了阮爸爸的聲音,聽起來他也上車了。
他接過電話,告訴阮卿:“那邊特彆缺德,想半路截胡。搞了個衛星圖論證從他們村那邊往道觀裡去的直線距離,近過了咱們老梅溝,還說他們那邊風景更好。”
電話那邊響起了阮祥雲支書的粗口:“放屁!俺聽著野人觀的故事長大的!他們村誰知道野人觀!”
“王八羔子!想摘桃子!”
“政府那邊現在據說更傾向於他們。”阮爸爸說,“所以現在,能影響這件事的隻有小廿了!”
“你叫他千萬彆簽字!等我們去了跟道協談判!”
“讓道協跟政府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