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沒想到自己玩了那麼多次極限運動都沒出事,結果被江東霖隨手一推,就把腦袋給撞壞了。他並沒有暈太久,至少足夠讓他第一時間知道檢查結果,原本2年的穩定期出現了變故,如果不做手術的話,情況會快速惡化。
尚可被轉移到單人病房,因為江東霖、簡沉鋒和徐擎都在,所以他決定繼續睡他的美人覺。
江東霖握著手機坐在床邊發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簡沉鋒望著床上的江餘墨,此刻的他,少了平日的活力,卻多了幾分恬靜,半顆腦袋陷在柔軟的枕頭裡,幾縷頭發耷拉在眉眼處,似乎睡得正香。
“徐醫生,你是說江餘墨幾個月前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簡沉鋒突然出聲問。
“是的。”徐擎點頭。
簡沉鋒眯起眼,神色陰鬱。
江東霖猛地抬起頭:“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沒有通知我們?”若是通知了,他又怎麼會傷到餘墨?
徐擎朝病床的位置努了努嘴:“是你弟弟讓我幫忙隱瞞的。”
“什麼?”江東霖轉頭看向尚可,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喃喃道,“這麼大的事情,他為什麼要隱瞞?”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徐擎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你們儘快給他安排手術吧,拖得越久越危險。”
“等等,我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你。”江東霖跟著徐擎走出了病房。
房間中就剩下簡沉鋒和正在努力醞釀睡意的尚可。
簡沉鋒走到床邊,伸手拂開尚可額前的發絲,正在這時,尚可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然後緩緩睜開眼,朝他懶懶一笑。那一瞬間,簡沉鋒隻覺得眼前一亮,胸中的鬱氣仿佛全都煙消雲散。
“簡沉鋒,簡忻還好嗎?”尚可開口問道。
簡沉鋒臉色一沉,不悅道:“她沒事,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
“我怎麼了?”尚可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後腦。
“江餘墨,麻煩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明知自己患了腦瘤,還要參加那些危險的極限運動?”簡沉鋒緊緊盯著他,聲音中帶著極力壓抑的怒氣。
尚可義正言辭地表示:“我不能因為生病就放
棄自己的愛好。”
“那麼,你為什麼要隱瞞病情?”
“因為家人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再讓我參加運動了啊。”尚可給了他一個“這還用問”的眼神。
“很好。”簡沉鋒咬牙切齒,“看來你很有覺悟,從今天開始,你確實不能再參加任何激烈運動了。”
“sobad!”尚可露出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
簡沉鋒不為所動,沉默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問:“江餘墨,你是不是想死?”
他問得很嚴肅,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江餘墨得知自己的病情後,不告訴家人,也不配合治療,反而不要命地參加各種危險的極限運動。他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簡沉鋒自詡還有幾分眼力,但相處這麼長時間,竟然完全沒看出他有厭世的跡象。江餘墨生活無憂,備受寵愛,如果被欺負了,自有家人維護他。如此順風順水,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我活得好好的,怎麼會想死?”尚可不以為意,“你想多了。”
“是嗎?”簡沉鋒麵無表情道,“那這段時間你就給我老實待著,直到專家研究出一個妥善的手術方案。”
“我爸媽都還沒說話呢!”尚可瞪著他。
“沉鋒的意思就是我們的意思。”江餘墨的父母和江東霖一起走進病房,江父嚴厲道,“你真是翅膀硬了,連這種事情也敢隱瞞!”
江母拉住尚可的手,憂心道:“餘墨,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簡沉鋒見江餘墨的家人都來了,適時告辭,離開前又看了一眼正在溫聲安慰父母的尚可,眼神微暗。隻要想到這個人有一天會消失,他就覺得無法呼吸。這種恐慌,從未有過。他知道自己完了,再也不能欺騙自己,這種強烈的悸動隻是一種錯覺……
兩天後,尚可被接進了簡沉鋒的家。
沒錯,就是簡沉鋒的家。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他父母的,竟然讓他們將監管和照顧的責任,全權交給了他。尚可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父母打包送給了簡沉鋒。
“從今天開始,你白天和我一起上班,晚上和我一起睡覺(不同房?),有任何活動,都必須先征得我的允許。”簡沉鋒和他定下規矩。
“簡沉鋒,你到底和我
爸媽說了什麼?他們怎麼會同意讓我住進你家?”尚亦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簡沉鋒瞥了他一眼:“我隻是告訴他們,我妹妹可以讓你改邪歸正。”
居然連妹妹也利用上了?還有,什麼叫“改邪歸正”?他哪裡邪了?!
不過沒關係,病情惡化的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隻要手術不成功,他就有機會犧牲奉獻了。現在的難點在於如何拖延手術時間。按照劇情,簡忻的手術是在一年後,不過還沒來得及手術,就被江餘墨拉著去“殉情”了。尚可不確定自己如果提前手術,心臟是否能移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