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下來,尚可將彆墅的?環境摸了個遍,還在周圍轉了幾圈,又對照電子地圖,將附近的?路線、建築、商店等等,全都記下,確定沒有遺漏,才停止摸索,然後回到彆墅,開始通過網絡搜集各種信息,包括越家的一些資料。
越家是傳承了三百多年的大家族,頗受王族看重,雖然並非傳承貴族,卻享受貴族的權利和尊榮。在帝國許多城市都有自己的?品牌和貿易,曾一度成為最富之家。但?近一百多年,家族發展日漸衰落,在政治上和經濟上的?實力,已大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越家的產業直至如今還是很有規模和影響力的?。
隻不過相比陸家,越家的地位卻是望塵莫及。陸家乃世襲貴族,陸修樊的?哥哥陸修齊是現任女王的?丈夫,他本人受封為王爵,兼任禦察官,負責監察權貴大臣的言行舉止。
比起他王爵的封號,禦察官的?身份更令人畏懼。帝國百分之四十的?官員對他近而遠之,百分之五十的?權貴想弄死他,還有百分之十的?人悍不畏死地想上他的?床。
尚可搜索了一下陸修樊的?照片,結果全是遠照,而沒有一張清晰的近照,大概可以看出他身材高大挺拔,氣勢不凡,在人群中最先注意到的一定是他。
看了看時間,已是深夜12點,尚可決定關燈睡覺。
半睡半醒間,門外突然傳來細碎的聲響,尚可睜開眼,細聽片刻,然後從床上爬起來,穿上外套走出房間。
“主人,我已經通知霍醫生了,他大概十分鐘後便會到。”客廳中,管家費林正一臉恭敬地對著一名衣著華貴的?高大男子說話。
在旁邊的沙發上,還坐著兩名身穿製服的?年輕男子。其中一人滿身是血,手臂上草草地包著繃帶。另外一人斜靠在椅背上,右腳似乎無法?動彈。
費林正想再說些什麼,餘光瞥見從走廊拐角走出來的尚可,立刻招呼道:“尚澤,你來到正好,快過來見見主人。”
費林身前的?男子轉過身,兩束淩厲的?目光直直落在尚可身上。
尚可望著那張俊朗的?麵孔,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是他
!
尚可平靜地與他對視,眼中不露一絲情?緒。
“主人,這位就是尚澤。”費林上前介紹,“尚澤,這位……”
“尚澤?”陸修樊沉聲打斷費林的?話,用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片刻,隨即問道,“會處理外傷嗎?”
“會。”尚可簡短地回了一個字。
“很好,過來幫他們處理一下。”陸修樊讓開一步,指了指沙發上的?兩人。
尚可也不多話,走到兩名傷者身邊,大略看了一下,然後在那名腿上有傷的棕發男子身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腿骨,修長白皙的?手指與那條黝黑壯碩的?粗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棕發男子全身緊繃,目不轉睛地盯著尚可的一舉一動,似乎擔心自己腿上的?肌肉會把對方的手指給?繃斷一般。
這時,尚可突然轉頭,麵色嚴峻地看向旁邊那名金發男子。
棕發男子察覺不對,也?順著他的?視線朝那邊望去,誰知剛轉過頭,就聽到“哢嚓”一聲,隨即感覺腿部傳來一陣劇痛。
“啊!”棕發男子猝不及防地叫出聲,臉上冷汗直流,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脫臼的右腿竟然已經複位了。
陸修樊眼神微閃,對尚可剛才的?果決和熟練的?正骨手法?頗感訝異。
尚可又幫棕發男子處理了一些小傷口,確定沒有大礙之後,又走向另外那名金發男子,他手臂上的?繃帶全被鮮血染紅了,需要重新包紮。
陸修樊見他處事有條不紊,便轉頭對費林道:“費管家,叫廚子給?我們做些吃的?。”
“我已經吩咐過了,應該馬上就能做好。”費林回答。
陸修樊點點頭,不再多說,繼續看尚可幫他的?手下處理傷口。此時他微微垂首,頭發耷在額前,精致的側臉,如玉透白,仿佛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他動作嫻熟,似乎受過專業訓練,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做起事來卻是沉著冷靜,麵對血腥也毫不怯場。
陸修樊之前對費林雇傭一名守約人還有些反對,如今看來,倒是不虧。
等尚可將兩人的?傷勢處理妥善後,廚師也?把飯菜做好了。
費林命人將飯菜端到茶幾上,又安排女仆伺候兩名傷員用餐。
“麻煩你了。”金發男主對尚可燦爛一笑,“我叫南特,你是叫‘尚澤’對吧?我可以叫你‘小澤’嗎?”
“隨便。”尚可淡淡回了一句。
“小澤,你肚子餓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點?”南特熱情地邀請。
“不用。”尚可幫費林收拾了好藥箱,然後退到一旁,目不斜視地望著角落一根柱子。
尚可的冷淡,讓南特有些訕訕,他旁邊的棕發男子也?多了尚可幾眼。
這時,費林找來的醫生匆匆趕到了,陸修樊於是讓尚可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都交給?醫生處理。
尚可二話不說,乾淨利索地走人,期間沒有多看陸修樊一眼。